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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戏台
陆墨放下手中的药,漫不经心的走到白旭尧的床前:“怎么突然梦到以前了。”
白旭尧抿着嘴,不看她的脸,沉默了半天后,语气低沉的说道:“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自己真正叫什么!”
话一出口,俩人都沉默了,最终还是白旭尧开了口:“看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一直低着头的陆墨,听到后一声不吭的站起来,欲言又止,走到门口时,回头看着床上的白旭尧,有些委屈的说道:“我从来没忘记过我叫什么,也没有忘记我欠你的!”
笙林园几日未开张,外面的看客早已嚷成天了,园内也是难得的清净,但也耐不住成天这样子,无奈之下,曹掌柜的站到了陆墨的门前,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不管了,今天说什么也得请她出来!”
刚要伸手推门,不料房门自己开了,陆墨从里走出,看着曹掌柜,揉了揉眉眼间,有些疲惫,掐手算着已经有五日未登台了,再这么下去,别说曹掌柜会崩溃,就连这笙园内大大小小小厮也没办法应付外面的客人,吩咐了曹掌柜去厅前做准备,陆墨则独自一人朝着楼上的一间暗屋走去。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侧放着整架的戏服,另一次,单单放了一展梳妆台,陆墨轻抚着戏服,从中挑了一件青色角隅纹的戏服穿在身上,坐在看着梳妆台前,泛黄的铜镜映出她的娇小的脸庞,陆墨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苦笑到:“这上了戏台,画了花脸,就由不得你不唱,对吗?”
言语中尽显出无奈来。
门外不断的有小厮在催促着让陆墨快点,虽有无奈,却依旧摆弄好油彩,一层一层的涂抹在脸上,顷刻间,姣好的面容便被这不同的油彩遮盖住,拿起螺子黛,勾画出男子特有的粗眉,点了绛唇,描了红妆,与之前那张稚嫩女子的面孔截然不同。
台上曲声起,台下掌声雷,伴随着鼓点。她举步如和风拂柳,走向台前唇齿间不再是若软的女声,反而是用假声唱出男子独有的刚、劲、宽、亮。
此时站在舞台上的陆墨,早已忘记了一切,有的,只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书生。忧郁的望向远方,没有知道,此时她在想什么,直到鼓声再次响起,开口咿咿呀呀唱着:“旧故里,伊人怀中,梦回年少如初。曾许诺,倾一世宠溺,加之余生,蓦然间,拥入怀抱,恍惚间刹那已变。回头悄看去,人潮中追寻未果,月下之约,独留长柳与之伴随。”
许是入戏,此刻的陆墨眉眼间锁一丝丝浅浅的哀怨,像是怨恨那人为何不守约定,就此离去,她的嗓音渐渐从明亮变得哀婉,台下听戏的人也随着她入戏,不免也变得忧伤起来,久久不能自拔。
一曲终散场,陆墨朝着观众欠身,以表感谢,台下掌声经久不息。
刚下了戏台,陆墨迎面被一男童拦住去路,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看四下无人,匆匆的把一封信递到了她的怀中便跑走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待她醒悟过来,朝着男童跑走的方向追出去时,哪里还有那孩子的身影。
回到屋内,脱下戏服,卸下浓妆,摒去旁人,拿出怀中的信。信上清晰可见梅花烙印的火漆,甚为扎眼,旁人许是不知,但这个图案,陆墨最明白不过了,匆忙的的撕开信:“师傅病重,你一人前往,勿让白旭尧知道。”
短短的一席字,顿时让陆墨慌了神,放下信纸,便准备出去。
却在转身后看到镜中的妆容停下了脚步。
看着镜子中陆墨,一席乌黑亮丽的秀发垂在腰身,因为刚卸妆的原因,还未来得及打理,这个时候,外面的看客大多没有走,若是这样出去,被人看到,又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来不及多想,匆忙的拿起白玉发冠,简单的用冠带束起一个男子的发型,拿起披风,朝着后园的小门走去。
来到白府门前,脚步渐渐慢了下来,陆墨不知道该不该向白旭尧隐瞒师傅病重的消息,若是不说此事,日后白旭尧总会知道,如此,怕是他会遗憾终身。
今日的白府不知为何,府中的家丁今日异常的忙碌,看到陆墨的到来,也不同平常那样喜形于色,只是匆忙的向她行了礼后,便朝着内院走去。当看到白正从白旭尧的房间出来时,知晓大事不好,连忙朝着屋内跑去,不料,容叔在半路就把陆墨拦了下来。
她疑惑的看着容叔,不懂他为何这样。刚想绕过容叔从另一侧走时,白正从中挡住了陆墨,看着她这一身扮相,有些嘲弄的朝她说道:“你这不男不女的样子,倒是更适合你!”
陆墨知道白正向来不待见她,平日的言语中也从来没说过好话,也就不想与他纠缠,推开白正,径直抬腿迈向台阶,不料肩膀突然一沉,原本站在身后的白正冲上前,将陆墨从台阶上直接狠狠的拉下来。瞬间失去平衡的身体重重摔在了地上,疼痛瞬间从身体的四面八方那个传过来。
这一次,陆墨不打算在忍了白正,想问问清楚,这么些年,到底如何才能放下往事,刚想起身,却在抬头的瞬间看到白正半跪在她面前,眼神凌厉的揪住她的领口,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陆墨。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信中写的很明白,让你一个人去看师傅。别告诉我你现在连这点理解能力都没有!”
陆墨并不打算与白正纠缠这个问题,在这件事情上,她就算违背了师傅的话,也要让白旭尧知道实情。用力甩开了白正的手,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来。可他们这场闹剧,不知从何时,已经被白旭尧看的清清楚楚的。
他的身体很虚弱,身边因为没有人搀扶,不得不扶着门框,拼劲所有的力气,声音嘶哑的喊道:“有什么事,非要瞒着我。”
听到声音后的白正回头看过去,握着剑的手不自觉地松了下来,全然不知该怎么做,四人就这样对视着。好在容叔走过去,扶着白旭尧走下台阶,打破了这诡异的画面。陆墨看到白旭尧的脸色时,就知道他的病又发作了,先前的准备好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笑着走过去,从容叔手中接过白旭尧,缓缓而谈。
“前先天师傅来了信,说是有要事找我,这不,回来向你报备一声,省的你到处找我!”
几句话,把之前的不愉快全都遮掩过去了,可白旭尧不傻,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身体的不适,让他不能深究,默然的点了点头,示意陆墨赶紧随白正离开,看着离去的背影说道:“代我向师傅问好。” 步步权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