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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打赌

　　君子华在溯水那儿受了气，回到上界一时也是无处消遣，便也来到了好友的无恒殿拜访。

　　“这是我自酿的药酒，助眠的，你尝尝看。”

　　析无从院中挖出一壶拳头大小的酒，随意抖落下粘附在壶身上的泥土，便大喇喇地往坐在殿中的君子华怀中丢去，自己也大步朝前，与他隔着矮桌席地而坐。

　　君子华看着那沾有湿泥的酒壶，并不介意它弄脏了自己的衣服，信手一拍污渍，啧啧道，“啧啧，你这院中药酒如此之多，只给这一小壶，未免太小气了些。”

　　析无听了只是笑笑，摊开左手，祭出法器无痕剑，右手指腹则慢悠悠的抚摸起剑刃，挑眉看向君子华，笑得十分友好，“你方才说，太什么了？”

　　看他祭出了法器无痕，脑中立即联想起神族战谱中有关赤翼凤凰战神的威名，心知无痕剑更是可破天裂地的强大法器，不得轻易挑衅。再想想平时自己常常打趣亦或调戏他，只因他脾气向来是温和且待人友好，故也不曾发作。

　　然，龙有逆鳞，触之即死，他便是凤凰有逆毛，拔之则死翘翘。

　　他最忌讳的，是有人说他小气。

　　想到这里，立即讪讪陪笑道，“太好客了，以咱俩的交情，见面也无需客气什么的，你说是不是？”

　　析无满意的点点头，覆手收回无痕剑，隔空取来两只瓷杯，指尖一挑，酒壶便从君子华的怀中飘浮而起，径自开了封，一时间室内淡淡的药草香便弥漫开来。

　　他伸手接过酒壶，为自己斟满一杯，再为君子华堪堪倒了半杯，接着便盖好了封口，放在了自己手旁。优雅端起瓷杯，轻抿一口，笑道，“尝尝。”

　　君子华不禁嘴角抽了抽，心想他这小气也真不是浪得虚名，不由得动作有些犹豫的端杯小酌一口。

　　酒的味道是不错的，半烈半温，也不涩口，入口也是温温的，有些甜意。

　　“你向来是很会酿酒的，味道是很不错，只味道淡了些，再多倒一些，味道应是要再浓些的。”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向酒壶。

　　还未触及壶身，便被析无给伸手拿了去，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是自然，物以稀为贵。”

　　见此情形，便知他记恨自己说他小气，讨酒无望，也不再问他要酒，“你和那女人一样，尽喜欢耍些坏心眼，”愤愤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起身便要离开。

　　“女人？”析无呢喃一声，正想着君子华何时与女人扯上了联系，随即想到了些什么，笑道，“怎么，在溯水那儿吃了苦头？”

　　“苦头？”君子华似是听了什么笑话，哈哈笑了几声，再坐回去，一边说一边将桌子拍得啪啪作响，“我君子华是谁，堂堂上界太子，会在一个女人手里吃苦头？”

　　析无只是笑着，并不说话。

　　依平日对君子华的了解，会这么拍桌子和自己耳提面命，一般都在控诉着什么，再依平日对溯水的了解，对于君子华这样一个死缠烂打，心怀目的接近她的，她自是不会善待。

　　毋庸置疑，他君子华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再怎么身经百战，摸爬滚打十几万年，眼下不也降不住溯水这只老狐狸。

　　“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是娶不得的。”他十分坚定的下了结论。

　　“你有没有想过，看看她面具下的真容是哪般模样。”析无端起酒杯，看着他那时不时拍拍桌子的手，觉得好笑，也不管君子华说了些什么，顾左右而言他道。

　　闻言，他竟真的认真想了起来，一本正经道，“她既是戴了面具，面容应是不好看的，不然又怎会不让人看。”

　　“哦？你又怎知，她不是因为好看才不让人看的呢？”

　　“据我所知，没有什么神仙是生来白发的，也只有少数过了五十万岁的才慢慢白头，她也才十三万岁不到，若非提前衰老，怎会满头白发。”正因如此，在浅川初次见到溯水时，他才会以为那是位上了年龄的奶娘。

　　只有衰老才会有白发吗？不尽然吧。

　　析无看着杯中药酒，微微抿唇，不知正在想着什么。“子华，我们打个赌如何？”

　　“先说说赌注。”他们相识多年，打得大赌小赌数不胜数。

　　多的是活得久了闲着无聊便要打个赌，就像是要证明谁比谁厉害一些，借此分个高低。

　　但闲归闲，也不是什么赌约都会成立，大多是谁看上了谁的什么东西，就想借个赌约赢过来之类云云。

　　“若你赢了，我这满院的仙草，亦或我自酿的酒，你想拿多少拿多少，又或者，将无痕剑送予你，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他笑容满面的看向君子华，像极了一只正打着坏主意的狐狸。

　　析无身体微微前倾，单手撑在桌上抵着下巴。“若你输了，你不仅仅不能再从我这里拿走一分一毫的东西，而且还要替我去东山挖一株紫烟罗来，怎样，赌不赌？”

　　紫烟罗乃是东山神药，可助招魂与肉白骨，早也孕育出了守护神兽，并不好对付。至于无痕剑，君子华倒是打了它好久的主意，一直想用它来打赌，析无却也总是不肯，毕竟这也是他的贴身法器。

　　这般大的赌注，赌约怕也不是什么易事。他抬手摩挲着下巴，思虑片刻道，“赌什么。”

　　析无坦然松了口气，虽说本身料定他抵不住无痕剑的诱惑，会同意与自己打赌，但却无论如何都是有些紧张的，也怕横生什么枝节。

　　毕竟君子华也不是什么愚钝之人，就怕他打着小九九，反过来算计自己一番。“在百年之内，你若让溯水亲手摘了面具，并且是她自愿摘下的，便算你赢，当然，我不会去妨碍你，只要你在百年之内做到即可。”

　　“你就不怕到时候输了无痕剑嘛。”

　　“这个等你做到再说。”

　　那便拭目以待吧，无痕剑，我便打算收下了。君子华一拍桌板，朗声道，“成交。” 狐妻妖娆：银龙太子请接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