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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是在作何?”
月舒窈停下了脚步,问向身旁的月舒祈。
“哦,这个啊。”月舒祈随着月舒窈目光的方向看去,展扇说道,“每年这个时候都有一个人在这里跳舞,已经跳了十几年了,从没有落下过一回。所以大家算准时间,就在这等着啦。”
“按照现在这个时辰,想必才刚刚开始,要去看看吗?跳的挺不错的。”月舒祈接着又补道。
“恩。”月舒窈点了点头,便向前走了几步。
这里已经有不少人围着了,但那处空地上只有一架鼓在,表演者依旧不曾见着。
随着一声鼓声的响起,众人只见空中落下来了一名玄衣之人。那名着玄衣的人此时正戴着一面狰狞的面具。
他左手持剑,右手持鼓槌,随着鼓的节奏,翩然起舞。
众人发出一阵惊叹声,连月舒窈都不禁有些激动起来。
这是《兰陵王入阵曲》!是母亲最爱的舞曲!
这《兰陵王入阵曲》相传于北齐兰陵王长恭。他文武双全但长相柔美,他认为这点威慑不了敌方,所以每到上战场的时候,都会戴着个凶恶面具,以此来威慑敌方。
因为他尝击周师金墉城下,勇冠三军,齐人壮之,为此舞以效其指麾击刺之容,所以将它叫作《兰陵王入阵曲》。
这舞,知道的人不多,会跳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如今这人,不仅会跳,还每年都会跳一次,这倒让她对他有些兴趣了。
月舒窈抬眸看向前方,彼时这舞也已经到了高潮,听着这阵阵鼓声,看着这翩翩舞姿,不知不觉的也融入到里面去了。
月舒祈看着自家姐姐从隔壁借来的锣鼓,再看着她走上前将锣鼓放在同那男子的锣鼓同一平面上。
紧接着白光一闪,那原本还在地面的上的人儿此时已经跳到了锣鼓上。她以脚为鼓槌,以鼓面为台,跟着那名玄衣男子的节奏,渐渐地舞动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人儿,并没有破坏这原本的画面,反而还为这画面添了几分柔美。
一刚一柔,一玄一白,随风而动,猎猎作响。
随着那乐声激昂,众人只见那玄衣男子,脚步连转。衣展如莲花,影过如旋风,臂张如鸿鹄,看则柔美其表,但实则力蕴其中。再看那立于铜锣之上的女子,身形突然腾起,腰如风中劲竹,向后一弯成满弓,被白玉簪子束着的发,因着簪子的掉落,青丝如瀑飞扬。
众人见此,皆是惊呼连连,掌声连连。
鼓声骤然一停,舞蹈也骤然一停,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突然,一声“咚”的声音响起,接着越来越快的鼓声响起,二人随着节奏舞动了起来。
随着一声鼓声的拉长,二人才缓缓停了下来。
鼓停,舞停,人停。
时间像是静止了般,过了很久,人们才反应过来,接着一声比一声大的掌声响起,众人纷纷叫好道。
“好啊,这配合得极好!”
“今天有眼福了,能看到这般情景!”
“这般美景,人间哪的几回闻啊!”
众人纷纷夸赞道。
月舒窈抬眸看向那名玄衣男子,那名玄衣男子此时也在看向她。
仿佛周身不在喧闹,仿佛整个世间就只有他们二人,月舒窈静静地看了那名玄衣男子几秒,眼里尽是痛快。
冉星宇...原来是你。
这双清冷的眸子,她不会认错。
月舒窈....是你。冉星宇面具下的眉头微挑,将放在月舒窈身上的目光收了回来。
痛快吗?他也觉得很痛快。
这舞不止他会,原来她也会。那种感觉,像极了伯牙与子期,高水遇知音。
既是能认出他,想必他也认出了自己。月舒窈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便从鼓上跳了下来,身姿潇洒的离去了。
待周围的人散了之后,冉星宇才缓缓俯身,从锣鼓上捡起了那支白玉簪子,放到手心里眸光微动。
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他将那支白玉簪子掩于袖中,转身看向前方来人。
月舒窈离去的时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走到一半的时候,才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劲了。
她来时提着一盏灯笼,回时却两手空空,好歹这灯笼也是她答题赢来的,加上这灯笼也挺好看,丢了怪可惜。她便让月舒祈在那里等她,她过来找灯笼。
“这位公子,可有看到我落下的东西?”月舒窈看着面前的冉星宇,温声问道。
他戴着面具,自是不愿让人知道身份,那就当作不知道好了。
冉星宇听言,只觉心跳有些加速,右手不自觉的握紧了那支白玉簪子。
刚想回答什么,便听月舒窈又说:“就是一盏灯笼,上面画着竹叶和仙鹤的。”
冉星宇听此,心中似是松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我陪你找找。”
“恩?”月舒窈有些诧异,什么时候冉星宇这么爱帮助人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想到这她点了点头:“谢谢公子。”
冉星宇将周围看了一遍,将目光定在了那架锣鼓上。
他双脚微抬,向那家锣鼓上走去。
果然...冉星宇从锣鼓的后面提出了一盏画着墨竹独鹤的灯笼。
“锣鼓太大,遮住了。”冉星宇用左手将那盏墨竹独鹤的灯笼递给了月舒窈。
“谢谢。”月舒窈从冉星宇的手上接过那盏灯笼,说道。
“师兄你在干嘛呢!”
一句脆生生的女声在背后传来。
月舒窈转头向那声音的主人看去,一袭红衣,不正是宋清漪吗。
只见宋清漪一手拿着一根糖葫芦,她走到月舒窈的面前,伸出拿着糖葫芦的右手,道:“又看见你了,呐,给你吃。”
“好,谢谢。”月舒窈接过宋清漪给的糖葫芦,柔声说道。
她对宋清漪,从第一眼,就心生好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挺喜欢的。
“那个傻蛋不在啊。”宋清漪扫了眼周围,说道。
“弟弟在不远处等我。”月舒窈轻声回道,“我先走一步。”
“好,有空来找我玩。我叫宋清漪。”宋清漪吃了一口糖葫芦,说道。
月舒窈点了点头,看了眼宋清漪和冉星宇,便转身走了。
“那是我未来姐夫,你说他们认不认识。”月舒祈白了宋清漪一眼,说道。
“哈?”
“爷叫月舒祈,你说我姐叫什么。”月舒祈看着宋清漪满脸惊讶的样子,有些得意的继续说道。
“姐夫....和师兄定亲的女子叫月....月啥来着....”宋清漪想着想着眉头不禁微蹙了起来。
“不知道了吧哈哈哈。”月舒祈得意的大笑了几声,接着又道,“还说我是傻蛋,你才是。”
“我吐了,我今日才回西周,我哪知道这些事!”宋清漪脸有些涨红,“要不是师傅之前随口一提过师兄定亲的这个事,我都不知道师兄已经定亲了。”
“弟弟,”月舒窈看了一眼月舒祈,示意他安静下来,“不怪清漪姑娘,是我不曾向清漪姑娘表明身份。”
“不怪你不怪你,是我不曾问过你。”宋清漪连忙安慰道。
“啊,我记起来了!”宋清漪眸光一亮,眉目舒展,“你叫月舒窈,舒窈!”
“名字真好听,长得真好看,心性也好。我喜欢嘿嘿。”宋清漪看着面前容貌艳艳的女子,乐呵呵的说道。
刚开始若不是月舒祈在,她还不知道这位摘了面具的女子就是那位白衣姑娘呢。
“清漪姑娘的性情我也喜欢。”月舒窈轻笑道。
“便宜师兄了,我要是男子多好,这样我就可以将你娶回家供着,哈哈哈。”宋清漪大笑道。
月舒窈听言心中有些无奈,当着冉星宇的面,她也不好和清漪说她想退亲。
“时辰不早了,我与弟弟先回府了。”月舒窈看向冉星宇和宋清漪,温声道,“改日必定登门拜谢。”
“好。”冉星宇立马回道。
她这只是客气话啊!月舒窈有些无奈,她就算登门拜谢也是去宋府,而不是去王爷府。
但冉星宇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她这句话的意思,或者说他装作不知道?
“好啊好啊,就明天。明天我来找你玩啊!”宋清漪兴高采烈的说道。
“好。”月舒窈含笑回道。
——月府
“可算回来了,我这心终于放下去了。”
沈卿卿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二人,拍着胸脯说道。
沈卿卿向前一步,先是从头到尾,再从前到后的看了一遍,才将目光看向月舒祈。
见二人如白天出门那般,没有多啥也没少啥,才长吁了一口气。
“我们不是小孩子啦,母亲放心啦。”月舒祈笑道。
“害母亲担心了,以后不会了。”月舒窈看着沈卿卿,有些歉意的说道。
“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怎么现在才回来?”月天沉声问道。
这两孩子也不是贪玩的人,这么晚回来,必定是遇到了什么。
“没有!”月舒祈立马否认道,“只是和姐姐逛了好久的夜市,然后再去了趟东来客栈,姐姐和东来酒楼的掌柜聊了许久,再然后我们就回来啦。”
月舒窈也故作轻松的笑道:“是啊,窈窈第一次在京都过上元节,感觉夜市的一切都新颖有趣的很,便求弟弟带我多逛了会。是窈窈贪玩了,害父亲和母亲担心了。”
二人相视一眼,皆是默契的没有提刚刚遇刺的事。
“先进去吧,外面风大。”因着沈卿卿在,月天也不好再问什么了,打算私下再去询问他们了。
“芍药,你去让灶房的人煮六碗元宵端过来,顺便去喊梦瑶过来吃元宵。”沈卿卿吩咐道。
“还有尘儿。”沈卿卿又道。
“是。”芍药说完,便下去了。
“今日上元节,元宵不能少一人。”沈卿卿笑道。
因着今日东来酒楼重新开张,她们都是在东来酒楼吃的午膳和晚膳。
虽然她们早膳吃了元宵,但月天并没有吃。
为着上元节团圆的这个意义,沈卿卿决定让大家再吃一次元宵。
“不是早膳吃过了吗?”月舒祈问道。
“你父亲没吃,我们再陪他吃一次。”沈卿卿瞪了月天一眼,说道。
月天宠溺的看着沈卿卿,笑道:“还是卿卿好。”
月舒祈看着月天这一脸爱意的样子,决定不再说话。
俗话说,孩子是父母们爱的结晶,但在月舒祈看来,并不是。
就比如他们,他们的出生纯属是意外!
想到这,月舒祈不禁说道:“母亲,我们的出生时意外吧。从小父不爱的。”
“知道就好。”月天毫不犹豫的回道。
“当然,”月天又添了句,“我说的是你和老大,棉棉才是我和卿卿爱的结晶。”
“哈哈。”月舒窈听言,不禁掩帕轻笑道。
“母亲!”月舒祈气呼呼的说道,“你也不管父亲,祈儿的心都要碎了。”
“你父亲说的不错,棉棉才是我和你父亲爱的结晶。你们纯属意外,特别是你,你是随机赠送的。”沈卿卿平静的说道。
这后半句就是说他月舒祈更多余!比月舒尘还多余!
“苍天啊!大地上!爷从小娘不疼!父不爱!我还留在这世上有什么用!就让我去死吧!别拦我!”月舒祈哭天喊地的说完,便欲撞柱子。
“去外面撞,我们还要吃元宵呢。”沈卿卿毫不客气的说道。
“偏不,爷偏不!”月舒祈哼了一声,气嘟嘟的说道。
沈卿卿看着月舒祈这傲娇的样子,心中有些好笑:“母亲要是不疼你,你儿时逃学,我会替你瞒着?还有....”
“停!”月舒祈立马出言制止道。
再说下去,他这十几年做的坏事可都被父亲知道了!
“母亲最疼祈儿了。”月舒祈讨好的说道。
“你以为你那些儿的破事我还能不知道?”
月舒祈看着月天一副他全知道的样子,有些心慌。
“你知道个鬼,我可没和你说过。”沈卿卿嗔道,“祈儿别听他瞎说,母亲可是替你瞒的好好的,谁都不知道。”
“不就是逃学去钓鱼,逃学去和人斗蛐蛐,逃学去找人打架,逃学去逛庙会...”
听着月天这一句句肯定的语气,月舒祈的脸色越来越黑。
“你是有多不爱学习啊老三。”月天有些心累。
“这个...”月舒祈支支吾吾的说道。
“都过去啦!父亲就把它们给忘了吧!” 月星明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