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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失力,褚月涵说话的语速和语调都较之平常要轻缓很多,但是这并不妨碍冷嫣儿和闻人达听清楚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所以,你的意思是馨儿就不能恢复了?还是说是要等到她的状态良好才可以?”闻人达看着褚月涵那越发苍白的脸色,赶紧出言问道。
那急切的样子,生怕褚月涵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就晕倒了。
“可以醒过来,只是醒过来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咳咳……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长时间的失力,让褚月涵整个人都感觉是踩在云里,全身绵软无力,头脑昏沉,好像自己随时都会要晕倒一般,面对如此的自己,她想要改变,却又无能为力。
“好了教主,我先带她下去休息,她可还没有出月子呢!”冷嫣儿说着,也不等闻人达回应,直接就这褚月涵转身离开。
“如果你能唤醒馨儿,我送你回京都。”
闻人达眼看着褚月涵就要被冷嫣儿带走,趁着最后的空隙,赶紧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褚月涵想要回头点头接受这个条件,可是她刚一抬头,便一下子晕倒在了冷嫣儿的怀里。
冷嫣儿,果然人如其名,美丽嫣然,却又冰冷若霜。
“魔教中人何曾有过幸免?所有的一切,没有人能够置之度外,包括你。”
半昏半迷之间,褚月涵还是听清楚了冷嫣儿在她耳边的呢喃。
是啊,既然已经身在魔教,又怎么可能就真的能置之度外?
褚月涵早已经做好了应对所有突变的准备,包括死亡。
其实作为医者,褚月涵从来都不曾惧怕死亡。她最怕的,是心中的不甘和遗憾,还有悔恨。如果她就真的这么在魔教中死去了,就是最后一眼都不曾见过南宫颐和孩子。那么她知道,自己肯定会死不安生。
所有的悔恨和不甘,会让她就是踏上了黄泉路都满心的痛苦。
听说,孟婆最不喜的,就是心中有莫大痛苦的女人。她会在你过桥之时,多给你一份孟婆汤,让你彻彻底底的忘记一切。
忘记南宫颐,忘记孩子,忘记种种……多么可怕。
另一边,南宫颐再收到来自拜月宫的消息,距上一次,已经过去了七日。许是朝堂的气氛让大臣们心中都生出警惕,现在的气焰都收敛了不少,倒是让他治理起来都快没了脾气。
这些人,到底都是贪生怕死的纸老虎。在得势之时,一个个自然都是耀武扬威,对南宫颐各种逼迫和威胁,想要逼他就范。但当南宫颐真的开始进攻了,他们一个个能够继续昂扬着头颅和姿态的,真的是少之又少。
“皇上,珍妃娘娘求见。”
“宣。”
珍妃?南宫颐对后宫妃嫔的印象都并不怎么深刻,只有在看到人之后才能勉强对的上号。只是这后宫现在唯有的两位嫔妃,因为身份的不同,还是让他有些印象的。
“参见皇上。”
没有赘述,秦可臻每每单独遇到南宫颐都如此表现,南宫颐对此也并不在意,看得出来,这位女子和后宫中其他女子的不同。
“珍妃此番前来,可是有事?”
并未放下手中的动作,南宫颐只是抬了抬眼,算是接受了秦可臻的屈膝礼。
“臣妾,恳请皇上,一定要将皇后娘娘平安带回来。”
秦可臻抬起头,直视着南宫颐,眼中全然的真诚和期望,让南宫颐都有些意外。
没有想到,褚月涵和秦可臻竟然有了这么深厚的情谊,又或者说,是这秦可臻的逢场作戏?
“朕的皇后,朕自然会将她毫发无伤的带回来。”
南宫颐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和秦可臻在空中无形的对视。
秦可臻渐渐安心,思酌再三,言语间依旧有些犹豫扭捏,“父亲有意和魔教勾结,以求长生不老。魔教教主闻人达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就是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够毫不留情的献祭出去。而且此人痴迷毒药,皇后娘娘的医术和毒术声名远扬,他不可能会放过这样的高手。所以闻人达对皇后娘娘的绑架肯定蓄谋已久,如今娘娘深陷魔教,想必肯定会被要挟炼制毒药。说不定还会被要求吃下闻人达的毒药,然后让娘娘来寻找闻人达都还不曾破解的解药。”
秦可臻低声说着,南宫颐没有打断。他倒是不知道,原来这看似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秦可臻,竟然清楚这么多。
“皇上不用觉得奇怪,秦安侯追求长生不老,早就是整个秦安地区不是秘密的秘密了。我作为府上的二小姐,虽然不是嫡出,但是也不至于这些事情都不知道。”
秦可臻看出了南宫颐的深思,淡淡一笑,倒是让南宫颐宽心了不少。
“恳请皇上赶紧将娘娘找回来,其实是有可臻的私心,若是可臻能够助皇上,早日寻回娘娘,还请在娘娘回宫后,皇上能免去可臻嫔妃之位,放可臻出宫。”
秦可臻的神色很是坚定,面对她的这个请求,南宫颐完全没有料到。
“所以,之前的地形图,其实也是你提供的?”
想到之前瞑枫拿到地形图给自己过目时候的表情,南宫颐就觉得其中肯定有深意。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从秦可臻这里得来的,难怪瞑枫那一脸的顾虑和忧心忡忡,只怕是在怀疑这地形图的真假吧。
“在秦安侯府上,所有的秘密都不是秘密。爹爹只以为我是个什么都不会在意,也不会留心的哑巴,我也就做了十几年的哑巴,如今能够找到替可臻发声之人,是可臻三生有幸。”
看着秦可臻脸上从容的微笑,南宫颐除了褚月涵,再也不曾在别的女子身上见到如此的淡然。
这后宫的女子,不过是朝政上的牺牲品,明明是花季年华,却被这红墙黄瓦给束缚拘禁。南宫颐从不曾给过她们希望和机会,绝情和深情之间,只差一步。
而从来都是以冷漠绝情示人的南宫颐,在红妆十里迎娶褚月涵时,就已经决心,今生只深情褚月涵一人。
“朕答应你,皇后归来之日,便是你安然出宫之时。” 凤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