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阴谋源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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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芷还想继续说时,身体的乏力感越来越强烈,最后只能摆摆手示意让玉兰和梧桐替她说话。
摽梅和月桂也看着主子的不适,急忙上前询问:“主子怎么了?”
王芷知道这怕是自己余毒未清的后果,只能轻轻摇了摇头:“无妨,就是身子有些乏力。”玉兰和梧桐看着主子似乎没什么大碍,也开始处理‘可儿’和‘王掌制’的事情。
“可儿?说说你真名吧,我怎么去了宣武门和神武门怎么遇到了自称可儿的司制房绣女啊?”
梧桐面带微笑,但是在可儿看来就让自己不寒而栗,之前她迎接太子妃所赏的银子还在她的怀中搁着。
那句‘有功必赏、有过必罚’还萦绕在她耳边,如同魔咒久久不散,如今她看到许司使和高司膳在太子妃面前抖若筛糠,就连沉浮几十年的程尚宫都拜服在太子妃面前,她如何敢继续欺瞒?
“求太子妃娘娘恕罪,奴婢是司使房中的还未分房的侍女,名叫齐月。前日,许司使派人找了我们十余人,说是让我们称作司制房的绣女可儿,让我们去各处迎接。”
“届时便将太子妃娘娘引到魏司制此处,其余事情……奴婢就毫不知情,也绝未参与,请太子妃娘娘明察、请太子妃娘娘恕罪。”
梧桐双眼一瞪,面露狠厉:“哼!如今丑事败露还敢祈求饶恕?若是觉过错,当时怎么不说,想必你定是口是心非!”
“奴……婢……”“奴……婢”齐月最后实在无话可说,只能拼命磕头,泪水掺杂着血水,这齐月又哭声连绵。
王芷听的只觉聒噪,眼神不免露出厌烦的神情,玉兰急忙呵斥。
“在此处嚎天哭地的作甚!太子妃又未曾冤枉你,你若是再在此处哭嚎,我就让慎邢司拔了你的舌头!
齐月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是眼中的热泪还是不要钱似的。
“玉兰、梧桐,别和这丫头多费唇舌,还是快审问王掌制吧”
王芷最终还是忍住开了口,她现在甚至不想听见任何人说话,心中总是有一股无名火四起。
但是为了大局考虑,为了以后的谋算她只能忍着不适,继续听着梧桐和玉兰审问这件事。
梧桐又转头望向王掌制道:“王掌制,该你说说了吧?刚刚我们主子问你王氏出自哪一脉,你可是还没说呢”。
王掌制知道自己的底细肯定被查的清清楚楚,不然也不会揪出程尚宫。
“回禀太子妃娘娘,奴婢是太原王氏一脉……”
王芷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皱,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她记得太原王氏没有女儿了呀。
“回禀主子,她的祖父和娘娘您的祖父是堂亲,只是出了五服,又是庶女,所以所居地并不在并州太原,娘娘不认识是正常的”玉兰轻轻贴耳说道。
王芷用手轻扶了下有些酸痛的腰部道:“是让玉兰接着问你?还是你继续说呢?我们已经知道你姓王,不如再说说名字吧,不然别人又怎么会知道你,是如何成为她人最好的刀子呢?”
王掌制一听太子妃娘娘让她说自己的名字,顿时紧咬嘴唇:“奴婢不敢轻言,唯恐惊了娘娘。”
“哼,我们娘娘让你说,你便说。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名字么?就是让你亲口说出来”
王掌制听着梧桐的呵斥,只能点点头道:“奴婢名唤王……止”
尚宫局众人一听‘王止’,除知情者士外皆心惊肉跳,众人无不以为这‘王止’便就是上面坐着的那位‘王芷’。
此时王芷缓缓吟唱:“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
一歌已毕,浅唱低吟下,众人无不沉醉。
“这便是你名字的由来,是么?”
王掌制听着急忙磕头:“太子妃娘娘正是如此,奴婢贱名正是出自《诗经》中的《采薇》一篇。”
王芷轻笑,一双有神的眼睛望着座下的众人。
“那你可知本宫的名字从何而来?”
“奴婢……奴婢……不知。”
噤若寒蝉的王掌制丝毫不知道座上的太子妃到底如何品性,怎么敢擅自开口。从原本初见,她以为太子妃良善,后来给银后变得威仪四射。
等到了‘长乐宫’,她又看着太子妃效仿先皇后节俭,随后又在太皇太妃的宫殿分配上做到了仁孝至极。
然后又大赏尚宫局,王掌制此时便一心认为太子妃是个恩威并施,极具后宫之主的天资,足以和长孙先皇后相媲美。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这一切针对太子妃的阴谋算计,原来在开始时,这些阴谋算计早已经在太子妃的眼中一览无遗了。
看着许司使和高司膳皆战战兢兢,就连程尚宫在太子妃手上也不过如同那猫嬉戏下的疯狂逃窜的老鼠一般。
“那你说说你所知道的吧,我们都很好奇你到底是哪几方的人,你的身份着实迷奇”王芷在摽梅和月桂的按摩下松泛了许多。
王芷轻轻叹了口气:“许司使、高司膳你们看看这个王掌制,这颗被你们认为是棋子的人却是这场棋局真正幕后的棋手……”
“你们自以为用王掌制激怒魏司制,然后魏司制得罪本宫,最后本宫处罚魏司制,而王掌制也会因为是此事的祸因,本宫自然不会提携她做司制。”
“于是,你们共同选好郑掌制便成为了最好的以及唯一的选择,可惜啊……”王芷微微摇头,又指了指王掌制。
“这位的心计可是你们都比不上的,人家一嗅到你们谋算的味道,就立刻自保投靠了程尚宫,她们便成了这局的棋手,你们反倒成了棋子。”
看着许司使以及高司膳同时露出两双疑惑的眼睛,王芷就知道她们俩还在疑惑着自己什么时候被王掌制发现了端倪。
“王掌制这样该你自己说了吧,本宫以及说的够多了。”
王芷迫人的眼神直指王止的内心,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许司使和高司膳会如此败下阵来,为什么程尚宫会一言不辩就认罪求饶。
原来这个太子妃娘娘的眼神不是其他人能相提并论的,王止见过长孙先皇后那仁慈节俭的眼神,而这位太子妃娘娘同样有。韦贵妃那双隐藏着无尽的算计的眼睛,王止在太子妃娘娘的眼里同样看到了。
至于杨淑妃的聪颖无双,以及燕德妃双眼中那谭深不见底的静水,这样在太子妃眼中都曾一一闪现,甚至就算王止曾经钦佩徐婕妤,那双学识渊博、文采奕奕的眼神,太子妃娘娘同样拥有。
又有多少人,能在这双永远看不透的双眼下,能够面不改色?能够安然自定?
“奴婢知错,奴婢看着许司使和高司膳抽调自己房中的宫女,可是在布置上的人手却毫无增加。于是奴婢便派人寻了一个侍女一问,却死活问不出什么……”
“奴婢又听闻许司使和高司膳进言程尚宫,说是为了尚宫局能在太子妃娘娘面前的体面,要阖宫迎接太子妃娘娘。”
“刚开始我以为是许司使和高司膳是要抢这个头功,可是随后她们又说为了避免尚宫局因此不和,又恳求程尚宫让各局各自指派自己的宫人到关键道路等候您。”
“此时,奴婢便知许司使和高司膳的目标是为了魏司制的司制之位,可是转而想到她们为何能笃定魏司制能出言顶撞太子妃娘娘呢?我便知她们的谋算远不至于此。”
“听闻太子妃娘娘是太原王氏的嫡女,而妾身也和太原王氏挨边,所以奴婢便多长了个心眼,特地打听了太子妃娘娘的名称,为了让了不惹人怀疑,奴婢便谎称需要避讳向梧桐姑娘打听出了名讳。”
“此时,听到太子妃娘娘和奴婢名讳同音,奴婢便知许司使和高司膳同样将我谋算在内,魏司制必定是知道奴婢和太子妃娘娘的名讳。”
“若是太子妃娘娘对奴婢姓氏感兴趣,那么以魏司制口无遮拦的性格,必定得罪您,又加上奴婢是祸根。那么唯一的收益人便是可接手司制之位的郑掌制一人了”
“奴婢难敌两位司级的谋算,也无力反抗,所以便向程尚宫一一交代,程尚宫听后似乎并不诧异,只是让奴婢下去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落入她们的圈套即可。其余的奴婢就毫不知情了……”
王芷听言默默点头,梧桐虽然之前没说问讳之事,但是一出王掌制迟迟不语自己姓名,便一同想到了许司使和高司膳以及赵司仪同样问了自家主子的名讳,顺藤摸瓜之下,这个阴谋也渐渐浮现出了水面。
而程尚宫的谋算则更是高深,一箭三雕,同时又能将自己隐于帷幕之下,若不是她的一个细节失误,王芷是如何都想不到她也参与了此事。
王芷轻轻饮了口参茶:“程尚宫,你就不问问为什么本宫能看穿你的布局么?”
程尚宫先是眼角闪过不解,又闪过愤恨,最终还是默默摇头:“奴婢不敢。” 权谋之下:贵人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