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韦芸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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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听见‘英哥儿’一语,原本淡然的眼神变得柔情明亮,脸上也是藏不住的喜色。
“芷妹,你还记得我?”被称作英哥儿的男子急切抓着王芷的双手。
王芷感受着对方双手的力度,有些吃痛,不禁嘤咛一声。松柏看此情况立刻呵斥道:“公子,你太放肆了!”
而玉兰更是护主,上前便一把推开了男子,张开双臂急忙挡在了王芷面前。
王芷暗自思索,想必这人是自己的旧相识,可是如今自己已非之前的王芷,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否则惹人怀疑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王芷不安和疑惑的眼神,男子也有些疑惑:“为什么芷妹刚刚念出小时候的称呼,可是现在就如同不认识自己一样?”
双方沉默了许久,正当王芷想开口缓解场景时,远处河边的突然传来霹雳哗啦的礼花声响。
王芷和男子都不禁望去,只听见一道道爆炸的声响,一个个烟花尾带炽热般的流星窜上了漆黑的夜空,刹那间夜空被点亮成了白昼。
一粒银色的礼花在万紫千红中格外惹人注目,刹那之间的绽放,流光溢彩。天空中一船琉璃的般清梦,倾泻在星辉斑斓的银河之中,旋即又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出现,也未曾留下足迹。
又是几声脆响,一颗颗毫不起眼的火光崩裂。随即变换成了一朵朵碧绿的伞云,在空中飞旋,又如同春日般的柳絮。
在旁边拥簇的,是奇异甚美的百花景象,它们的形状和颜色各不同,有五光徘徊的满天星,有十色陆离的蒲公英,紫色的牵牛花,火红的玫瑰花等等数不胜数。
王芷脑海中突然又闪过雪花一样的记忆片段,这……这些礼花的片段,似乎在哪里见过?
“啊……啊……”这种熟悉割裂感,又重新占据了王芷的脑海。
玉兰、松柏和男子三人看着王芷突然抱头哀嚎,男子碍于之前的孟浪不敢上前关心,只得出声询问。
“芷妹,你怎么了?”
而玉兰和松柏二人,急忙上前查看,只发现王芷口鼻流出黑血,吓得泣涕涟涟,有些许不知所措。
男子看着玉兰和松柏二人反应,便知道事情有所不妥,顾不得男女有别和之前的孟浪,急忙上前查看。看见如此情形,男子当机立断尝了尝王芷口鼻流出的黑血。
“这……这……这是雪上一支蒿!”男子大惊失色,还未等他下一步动作,迷迷糊糊的王芷便挣脱开了三人,如同疯魔一般扑向了河中。
“水!水!水!,我要水!”王芷脑中如同烈火焚烧,她的身体仿佛如瓮壶一样放在火上烹饪,可是关键的却是瓮壶中无丝毫水分。
干锅熬汤,焚烧的直接是王芷,她急切的需要水!她纵身一跃,跳进了河中。
一口口冷冽彻骨的河水灌入王芷的口鼻,体外冻骨的河水与体内炽热的火焰碰撞在了一起,王芷只感觉五脏六腑被万道匕首穿刺。
转而又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如同放在锅上煎炸,并且未放丝毫油花,干锅上的五脏六腑全都糊在了锅上,王芷只希望现在有人能一刀结束自己的性命,让她早日脱落这无边的痛苦。
最后,王芷在冰川寒流之下,在道道冰锥般的苦痛中失去了意识。
……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在一方欣欣向荣的草地上,一个女童和男童竞相追逐,享受着这无边的春日盛景。
草间的斑斓蝴蝶萦绕在女童身旁,女童温婉的笑声响彻草地。而男童却安静如山,脸上的笑意随盛却不放声。
“三月,可真是踏春的好时候啊,你说是么,英哥儿”女童回过头来,眉眼间恰如同王芷一般无二。
男童仍是淡然一笑:“芷妹,你且慢着点。柳伯母说了,若是这次你再像上次一样头破血流,下次就不让你和我出来玩了。”
“哼,英哥儿不带我出来,我就自己偷跑出来。爹爹不疼我,英哥儿你也不疼我了”女童做了个鬼脸,也不理男童,急忙双手又扑向另一只蝴蝶。
只可惜,蝴蝶翩然而飞,女童扑到了草地上。
“哎呀”女童一看自己小手掌,又被蹭破了皮,条条血印。
男童急忙上前,捧起女童的小手轻轻吹了口气,又用一方绣着青枫的丝巾包扎其伤口。
“芷妹,你看你又调皮了,回家柳伯母又要说你了!上次头上磕了个大包,柳伯母哭了一天呢。”
女童听见男童絮絮叨叨的话语,小眉毛不禁皱了起来,小嘴一嘟道:“英哥儿,在家里娘亲已经够絮叨了,你若是再絮叨,我……我就不和你一起玩了。”
“好,芷妹你安安静静地,我就不说话了。”
“那个,那个蓝色的蝴蝶,英哥儿,帮人家抓,人家想要嘛”女童忽然看见,一直蓝色的蝴蝶,顿时之前的不悦都抛诸脑后。
男童撸起来袖子,开始追逐起了蓝色的蝴蝶,同时也不忘嘱咐道:“芷妹,你别乱走,英哥儿这就帮你抓去~”
片刻后,男童双手合拢,其中就拢着那只湛蓝的蝴蝶。可是男童回头一看,哪还有女童的身影?
“芷妹!芷妹,你在哪?!”男童脸上的沉稳之色荡然无存,只留下满脸的焦虑和不安。
“呵呵~,英哥儿你看”女童突然在男童身后出现,双手拿起了一对狗尾巴草编制的手环。
女童一个手环自己戴在了手上,另一个则递给了男童。男童示意双手捧着蓝蝴蝶,女童则打开了男童的双手,放掉了那只蝴蝶。
女童看着远去,又重获自由的蓝蝴蝶。良久,才静静地望着双人的手环。
“英哥儿,我们愿如此环,朝夕相见。好么?”
男童沉吟了半晌,随后脸上露出一抹了璀璨的笑容道:“好啊”
……
而江河上的画舫珍美的榻上躺着刚从河里被救出的王芷,而船上的帘幕被挑了开来。
此时,从帘幕后深邃的黑暗中,盈盈走来两道光彩。玉兰和松柏二人正疑惑着,两位清秀俊丽的侍女提着八角宫灯就从外面如墨的夜色中走来。
伴随着微弱的灯光之后,一道皎洁的月光照进了船舫。在月光中盈盈走出了一位二八年华的绝美女子。
就在这名女子映入眼帘时,女子背后的月光仿佛在刹那间就失去了美丽的色彩,天地之间似乎就唯余这位女子遗世而独立。
玉兰和松柏二人都惊讶这名女子的绝世容颜:她的脸庞如同初月般的圆润,世间最柔和的月光都仿佛会割破她的肌肤。
一双眸子渲染着黑夜的深邃。一对柳叶弯月眉在一颦一笑之间,就如同扬州河畔的杨柳一样,在春风的吹拂之下杨柳也随风摇摆。
未等玉兰和松柏二人问询,女子便轻启朱唇道:“二位姑娘莫慌,我是京兆韦氏的嫡女,闺名唤芸馥。我在舫中听闻有人落水,想必匆忙之间难寻落脚之处。故此派家丁邀请你们上船下榻。”
玉兰和松柏二人对视一眼,规规矩矩地施礼。
“多谢小姐施救。”
韦芸馥浅笑,眼间扫过湿淋淋的男子和躺着榻上昏迷不醒的王芷。心中暗自讶异“好一对般配的佳偶”
韦芸馥向英哥施礼道:“公子衣服浑然湿透,夫人的衣服也是如此,还请尽快更换衣物,以免寒气入体就糟了”
两个侍女端着木案捧了上来:男子的衣物材质普通,看着也像是仆人的衣物。而韦芸馥也是施礼抱歉道:“小女未曾出阁,舫中也无男眷,只有这干净的男仆衣物,还望请公子海涵。至于这女子的衣物……”
韦芸馥纤指抚摸另一木案上承着的女子衣物,不知是否是玉兰和松柏二人的错觉,这衣物竟隐隐泛出金光。
松柏瞧得出衣物上的纽扣是来自南海的人鱼小明珠,光是一颗人鱼小明珠就已经是百金之数,更别说衣物上上下下应有数十颗纽扣,光是如此就可见此衣物的珍贵了。
“今日是我十七岁的寿诞,这衣服也是我家中为贺我大病初愈缝制出来的衣物。此处舫中,我随身随带衣物不多,除此衣物外都是我曾经穿过,未免失礼只好让夫人穿这件衣服了”
“还请公子先给夫人换衣服吧,我且先出去。”
男子叫住女子,神色拮据不安道:“姑娘误会了,她并不是我夫人,这二人是这位……这位夫人的贴身侍女。我……我只是恰巧遇过,看见有人落水便救了起来”
“对了,这位夫人身中奇毒,望姑娘先请几位京中名医稳定病情。另外,还请姑娘尽快派人通知东宫,让他们去召集太医院前来此处医治。”
韦芸馥一皱眉,似乎若有所思道:“这位夫人是?……”
“我家夫人是当今太子妃王氏,还请姑娘尽快通知我家殿下。”玉兰和松柏二人心急如焚,若不是王芷不便移动,她们恨不得立刻将主母挪回宫中。
“是,我立刻着人安排。”韦芸馥知道情况紧急也不多废话,急忙派了人兵分两路。
而英哥正准备随韦芸馥离开房间,让玉兰和松柏二人为王芷更换湿衣。刚走到门口时,王芷口中突然梦语道“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英哥一愣,眼睛红润的看着昏迷中的王芷,她不经意间竟留下泪了,英哥不禁哽咽。而一旁的韦芸馥看见如此情形,眼珠一转。
“公子?”
在韦芸馥的提醒下,英哥回过神来急忙退出了房间。而女子眼神中也变得波澜不惊,可就在她退出关门时,无人注意到她的眼底却闪过一丝异色。 权谋之下:贵人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