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长公主和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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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芷顾不得其他的,看着诸位妃嫔都无要求了,也就安心了。
“本宫今日还要和几位长公主聊天,诸位妹妹请回吧,七日斋期已过,今日申时皇上就会翻膳牌,有幸被翻到的妹妹酉时一刻就会有内务总管告知,到时候轻妹妹们做好准备。”
“至于未翻到膳牌的妹妹们也不要沮丧和妒忌,大家宫中同为姐妹,这样的机会迟早是会有的,本宫说了这么多也乏了,你们便退下吧。”
诸位妃嫔轻声唱诺便按照位分高低依次退出了长乐宫,而已在宫外等候的几位长公主除个少数外都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些新晋妃嫔,皆是被这些容貌各有春秋、气质不相伯仲的妃嫔所震惊。
尤其诸位妃嫔言笑晏晏的走出了长乐宫,那副美景的确也是长公主极少见过的。
“臣妾等拜见诸位长公主,愿长公主安康顺遂、福寿延绵。”
“看来皇嫂治理后宫果然雷厉风行,瞧你们被皇后训得服服帖帖,若是让旁人看了都还以为皇嫂胜过仙逝的文德太后了呢。”
首先说话的反而是年龄较小的高阳长公主,她既不是不是和李誉一母同胞,但却是除早逝的晋阳长公主外最受先帝宠爱的公主,所以才敢这般轻狂。
长公主中年纪最长的襄城长公主双眉一皱,低声呵斥道:“高阳,你今日说话怎的如此刻薄?皇后娘娘乃是中宫之主,治理后宫是分内之事,你在此置喙真是有失体统!”
面对皇姐的训斥,高阳长公主不以为意,反而继续嘲讽道。
“都听说清河崔氏乃是氏族之首,怎的屈居人下甘为任人使唤的妾室?要知道本宫府中的妾室可与牲畜无什么区别,可需要本宫教你们?。”
这话一出瞬间将王芷细心维护好的良好氛围给破坏了,崔琰脸上已经出现愠怒之色,就连一直生性恬静的杨充媛和人淡如菊的徐琼脸上都有了不悦之色。
转而崔琰脸上露出了一丝耻笑道:“高阳长公主说的是,妾室为嫡妻所驱使是情理之中的事,我们也学不会忤逆人伦,更不会将求佛问僧,自然不需要高阳长公主费心教导,长公主还是……多多用心教导僧人才是。”
这话一出知道内情的妃嫔心中大呼痛快,长公主中遂安长公主也是噗嗤一笑,高阳长公主面色如冰,牙齿互相交错咬的‘嘎嘎’作响,眼中的那团无形的怒火恨不得将这些生吞活剥。
这位高阳长公主是出了名的骄横跋扈,因得先皇宠爱被嫁与名臣房玄龄之子房遗爱,恃宠娇纵,而且公主婚后与辩机私通,这辩机可不是普通人。
辩机是一个和尚!是的,是一个和尚,不折不扣、如假包换的和尚!这丑事一出,皇家颜面是荡然无存,先皇知晓此事后不顾情面腰斩辩机,杀了高阳长公主数十位贴身侍婢。
因此高阳长公主恨上了皇室,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王芷并未得罪她,她却要成心挑拨、搬弄是非,当然她也因此恨上了宠爱自己多年的父皇,就连先皇驾崩似的丧仪高阳长公主也是面色自若,毫无悲痛的情绪。
而崔琰这话,就是将这个伤疤活生生的撕了开来,放在众人面前任由嘲笑,高阳长公主如此跋扈的性子遭遇如此羞辱如何能善罢甘休?
高阳长公主上前扬手就与掌棝崔琰巴掌,在旁的清河长公主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了高阳长公主的手腕,如铁钳一般将她牢牢钳住。
“高阳你太放肆了,后宫之中就连皇后也不能亲手掌棝妃嫔,你在此竟敢逾越是真当皇室没人了吗?!”
高阳长公主费尽全身力气也不能从清河长公主手下挪动半分,这也是当然的,清河长公主下嫁程处亮程处亮乃程知节之子,而程知节是大越有名的开国功臣。
其子自然武力超群公主与夫君和睦多年,手上也有了些功夫虽说还是比不得男人,但是对付高阳长公主区区一个弱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放开我,这贱婢口无遮拦,侮辱本宫,今天若是不教训她实在难泄我心头之恨!”
而这时一直人淡如菊的徐琼反而忍不住先开了口道:“《孟子·离娄上》有云:夫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倘若长公主洁身自好,任凭大崔婕妤如何污蔑都不会损你一分一毫。”
“今日公主如此气恼,真的是大崔婕妤的过错吗?”
徐琼的姐姐徐慧是洁身自好的代表,为了夫君离世悲痛自绝,这种对于价值观的认可眼睛里是揉不得沙子的,徐琼与徐慧一脉相承自然也看不过去这种龌龊的事情。
而高阳长公主正欲还嘴,而此时卢芊却打断了她的说话。
“《太甲》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高阳长公主您是先皇所宠爱的公主,仗着宠爱为所欲为。”
“当年出了这样的丑事普天震惊更是让皇家颜面扫地,先皇只腰斩辩机,而你分毫无损已经法外开恩、皇恩浩荡。”
“如今你不但不思悔过,反而在先皇灵前面无哀荣、今日更是想凌驾宫规之上,高阳长公主可要切记!如今先皇已逝,当今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是杀伐决断的圣明之主,倘若长公主真的再犯,且摸摸自己的脖子上有几个脑袋够砍?!”
现下不仅仅是长公主们震惊不已,就连和卢芊略有交情的诸位妃嫔也是无不震惊,这素日伫立含蓄的卢美人竟然能说出如此铿锵有力的话语。
但其实究根究底不奇怪,原因就是因为这高阳长公主所嫁的房遗爱,他的母亲正是出身范阳卢氏,也是卢芊父亲的亲姐姐,这卢芊也要叫房遗爱之母一声姑姑。
这高阳长公主出了这种丑事连带着身为婆婆的卢氏也是没了脸面,自然身后的范阳卢氏也受到也此无妄之灾。
而高阳长公主仿佛也被恫吓住了,她不禁吞了口唾沫,脑门上的汗珠轻微划过脸颊。她一向仗着先皇的宠爱为非作歹、毫无顾忌,但是卢芊这番话却让她猛然惊醒。
是啊,如今庇护她的父皇已经仙逝,新登基的李誉虽然以仁孝著名,但是自己与这位皇兄关系算不上亲密,更别说会庇护自己。
再者说这位皇后,在朝堂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模样,三言两语就是满是非议的前朝变得雅雀无声,今日早朝更是有一位女官作为皇后的代表人参政议事。
种种迹象都表明如今的这位皇后野望已经堪比西汉的吕后了,更何况如今皇室最年长的同安太长公主是这位皇后叔祖母,关系之亲密远非他人可知。
若是自己真的再同时惹得皇上和皇后不满,恐怕真的无人能救自己,但高阳公主也不肯丢下面子,一脸愤恨的指着诸位妃嫔。
“你们很好!本宫且记着,今日的羞辱本宫会让你们一一偿还!”
高阳长公主说完独自一人便径直朝着长乐宫内走去,丝毫不理会身后的一群人。而这时荀晏的明眸盯着高阳长公主的背影,眼中露出了担忧之色。
荀晏缓缓对卢芊说道:“卢姐姐,你不该对她说这些话。”
卢芊还以为荀晏担心自己会受到高阳长公主的报复,反而宽慰她。
“荀妹妹无须担忧,我范阳卢氏虽说不如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赵郡李氏以及皇后娘娘本家太原王氏,但是区区一位长公主对于我们卢家来说也不足为虑。”
荀晏淡淡摇头,眼中顾虑之色更甚。
“卢姐姐,虎兕出于柙,一只老虎被关在笼子中永远造不成了伤害,但是倘若有人打开了笼子放出了老虎,那就是如同决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
卢芊不是特别理解荀晏的意思,继续追问道:“荀妹妹这是何意?”
“卢姐姐,有恃无恐之词固然不好,但是也在掌控之中,高阳长公主直至你说话前都还以为自己能够有恃无恐,但是卢姐姐虽然恫吓了她,也点悟了她。”
“她已经知道自己没了依仗,那种无恐变成了惶恐,从可控变成无法估计,谁也不知道她是否会为了新的依仗做出什么令人震惊的事情。”
“尤其是高阳长公主已经已经恃宠而骄多年,恐怕不会甘愿沉寂蛰伏,她今后的所作所为只怕是会比今日疯狂千百倍,惶恐会吞噬她的理智,让她变得无所顾忌……”
“只怕往后的结果,不是你我二人、甚至是我们身后家族所能承受的。”
荀晏分析的如此淋漓尽致,卢芊心中也升起了一阵寒意。这高阳长公主如同在沙漠中和人结伴而行,她原以为自己身后的水袋无论如何浪费都能让她平安度过沙漠。
可是今日卢芊自己告诉高阳长公主,她的水袋早已破灭,里面的水已经流失干净,而沙漠最酷热、最难熬的时间已快到来。
没了水袋的高阳长公主处于惊恐、出于求生的渴望,她会对周边有水袋的人做出何等的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揣测,更何况这高阳长公主嚣张跋扈,她岂会和平解决? 权谋之下:贵人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