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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梅园了,据说是前朝一家姓梅的富贵人家所建,因是姓梅,又颇爱梅,祖祖代代都喜种梅,久而久之,传承下来,就成就了这一大片的梅花圣地。后来此处成了东月的都城,也有专人看管,故而保留完整。每到深冬时节,梅花开放,许多文人雅士都会相聚于此,一睹梅盛花开的美丽。
易川夏轻轻吸了吸鼻翼,远远地就嗅到了梅香的味道,沁人心脾,那种高洁沁入香中,再吸进肺里,那里离心最近的地方,仿佛能把心灵洗得清澈。
“夫人,走吧。”风怀轩的声音打断了易川夏的无限遐想,不等她应声,那霸道的男人已然牵起她的手踱步进去。
模样俨然就像一对普通的恩爱小夫妻。
后面李安、小梨、傲玉紧紧跟随,时不时地对望一眼,笑意满满。
果然是传说中的梅花圣地,一入门来,简直迷了眼,红的一片,白的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古老的梅树更是形状各异,弯曲古雅,好似一个个精雕玉琢的美女子。
天上雪花飞扬,落上枝桠,一片晶莹,已经分不清哪里是雪,哪里是梅。
文人雅士也是颇多,大都三个一堆,五个一群,要么赏梅看雪,要么梅下煮茶论诗,好不惬意。
“主上,夫人,奴婢——”刚一进门来,小梨就有事了,一边扮着鬼脸跟傲玉和李安说着些什么,一边迎上前来,欲言又止。
风怀轩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易川夏,意思她懂,是她的奴婢么,她处理,“怎么了?”
“奴婢有些内急,可不可以?呵呵——”小梨很是不好意思地笑了。
“去吧。”易川夏摇了摇头,这丫头!
“谢夫人。”小梨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一转身跟傲玉挤了挤眼。
“主上,夫人,奴婢也也——”傲玉埋着头,支吾了半天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你也内急是吧。”易川夏的眉头一挑,大约猜出两丫头耍什么鬼花样。
“是的,夫人。”傲玉大概没说过谎,一说谎,脸都发红起来。
“都去吧。”易川夏称了两小丫的鬼心眼。
“谢夫人。”傲玉一转身,小梨就迎上来,连拖带拉地把她给拽走了,一晃眼,就消失在这无尽的梅园当中。
跟随在后的只剩下李安一人,但看两丫头耍鬼心计都逃开了,唯有他,有些左右为难。
“李安,你是不是也内急?”风怀轩睨着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安。
“不,不,奴才不是。”李安连连摇头。
“那你就当是。”风怀轩的眼神一沉,执意要把李安支开。
“可是,可是——”李安四下看了一眼,颇是平静,但大都因梅而来,可说是混杂之地,皇上在此,他自是不放心的。
“怎么?怕我在此走丢了?”风怀轩的秀雅长眉挑得老高,李安的那点心思,他自是了解。
“主上此行,未带护卫,此地确实不安全。”李安一番担忧,躬了躬身。
“好了,我自有分寸,你若真不放心,暗地里跟着也行。”风怀轩说罢,捉起易川夏的小手,径直步入了梅林深处。
李安站在原处,是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小梨和傲玉那两丫头,说是内急,不过是找个借口给他们制造点二人世界的浪漫。
只是她们哪里知道,这位可不是普通人,他是东月之主,将来国家的希望。怎么可以马虎得。
左思右想,还是悄悄跟上吧,只是一抬头,人早已不见了。
“主上,主上——”李安大唤着,连忙地步入梅林深处。
就在这时,一棵古老的梅树下闪过两条长影。
“当真决定这么做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是苍桑。
“当然。”另外一个是女子的声音。
“如此你岂不是负了他的一片好意?”
“好意?呵呵——”女人的笑很是凄凉,“家不在,人不在,活着有意思吗?一朝天堂,一朝地狱!都是那个女人所害。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叫她活着独享富贵恩宠。”
“三思后行。”男人有了犹豫。
“不必了。”女人声音很是绝决,“你不是号称江湖第一神剑,怎么,怕了?我可是出了银子的。”
“罢了,罢了。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男人提了提手中长剑,终是妥协。
“待会儿,你一剑刺穿那个女人的心脏,马上就逃。”
“明白。”
女人的眉眼之间愈多的凌厉。
话分两头,梅林深处,花开正旺,白的,红的连成一片,俄而一阵雪风袭来,花瓣漫天飞舞,红白相互交织,好是美丽的一道风景。
待风停,有些花瓣落入雪地里,有些飞得更远了,点点几瓣落到易川夏的发髻上,给她更添了一丝妩媚。
风怀轩就这样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一直走,直走,前面的路没有尽头,直到风停时,他停下步,看一眼身侧的女子,目光落到她的黑发上,看一眼点点芳香,嘴角一勾,又是笑了,这笑如同暖阳一般的温和。
“你的两个丫头倒是挺识趣。”一边说一边抬手折了就近的一枝梅,放在手里把玩一番之后,递到了易川夏的面前。
易川夏浅浅看一眼,唇角微抿,笑得愈美,接了过来,低下头,轻轻吮吸梅香入鼻,白裘粉面,多么美的画面。
恰时风又起,吹得花舞漫天,树桠上的白雪也纷纷落下。白雪红梅,美人嗅花,低眸瞬间,也是无限风情。
“真美。”风怀轩忍不住的一声赞叹。
“是花,还是雪?”易川夏淡淡地接道。
“花美雪也美,人更是美。”风怀轩说话同时,抬起手来轻轻掸去易川夏肩上的落雪。“若是你我是普通夫妻该多好。”
说这话时,他的眼里竟是多了一丝淡淡哀伤。
他哀伤什么呢?也许他也跟她一样,早知道他们迟早会是敌人的。
“夫君应该也是觉得,你我之间的结合是个错误。”易川夏掐了梅枝上的花瓣,摊子在掌心里,迎上天空,任由风儿吹起。
“从来没觉得是个错误。”风怀轩极力地否定了易川夏,目光扫远,扯开话题,“那边的梅花正好,去看看吧。”
“小梨和傲玉是刻意躲开,李安何须支走了?”易川夏跟上风怀轩的脚步,刚才他说她的两个丫头识趣,她自是听得懂是何意。
“我想跟夫人单独相处!”风怀轩倏地一停,转脸过来,回答给易川夏的是满满的坚定。
语落,又一次牵紧她的手,愈往梅林深林踱去,愈往深处,人烟渐稀,雪白的地上,再没有脚印,留下的只有他们二人的,一深一浅,长长地,好像在映进心里。
“如此偏僻的地方,夫君难道不怕?”易川夏四下扫望一眼,深林处,梅是愈美,只是她的心头竟是隐隐不安,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所谓女人的直觉么?
“大概是夫人怕了才是。”风怀轩转脸过来,坏坏一笑,大手一抬勾了一下她的小鼻尖,“怎么?怕为夫对你——”说着,头一倾,故意一个亲昵的姿势袭过来。
易川夏莫名的心一慌,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因是雪太深,脚步一滑,听到脚踝处咔嚓一声响。
“啊——”
脚底无力,身体往后倒去。
“小心!”风怀轩眼急手快,大手一揽,利落地将她揽进怀里,“如何让夫人怕成这样?怎么样了?”眉宇之间的关心是那么的真切。
虽说慌乱之中,但易川夏还是满满地捕捉在眼里,心中一阵悸动,“好像扭到脚了。”
“我看看。”风怀轩扶了易川夏坐到旁边一根枯梅桩上,然后蹲下身来,小心地脱下她的鞋袜。
“没事,不用。”不知怎么的,心中竟是有羞意,赶紧拦下风怀轩,把脸撇到一边。
怎么回事,在这古老的朝代生活久了,竟也学会这里女子的扭捏。
“怎么?夫人还害羞?”看到如此,风怀轩愈笑诡异,大手一拦,推开她的小手,很是霸道到脱下她的鞋袜,果然脚裸已经肿起,刚刚还是笑着的,这会儿眉头一蹙,帮她揉了一阵又是赶紧帮她穿好鞋袜,毕竟这风雪之中太凉,冻得久了也是不好。
如此尊贵的帝王如何为女人穿脱鞋袜,易川夏心里除了惊骇,更多的是酸意,不知怎么的,竟是想哭,但终是忍下,默默相望。
“伤得这么重,看来是走不了了。”风怀轩吁了一口长气,极是轻松,眉宇间又是讪讪地笑。
“怎么?幸灾乐祸?”易川夏缩回了脚,用手使劲地按捏了两下,“谁说我走不了,我可没那么矫情。”硬撑着站起,刚走两步,脚下酸痛,身体又失去了平衡。
糟糕,这回可要在他面前出丑了,本以为自己会摔得很惨的,只是身体刚一跌下,腰间就是一热,一只大手挪过来,轻轻一带,便跌去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不矫情,是柔情万种。”风怀轩眯着眸笑得惬意。
最近发现他的笑容愈多了,真怀疑以前他是不是故意耍冷摆酷。
“这梅花没有赏完夫人就负了伤,不过也不能就此回去,下次可没这么好机会了。”风怀轩一边托着下额一边点头又摇头,忽然目光一瞍,停留在易川夏的脸上,“夫人觉得呢?”
“那妾身就在这里等着夫君,等夫君赏完了再回来!”这厢心里还在埋怨他“寡情薄性”,下一刻腰间一紧。
风怀轩大手一揽,竟是打横将她抱起。“如此赏花倒是也行。”
“快放我下来。”易川夏攥着小拳头,使劲地敲打着风怀轩的胸膛,一拳一拳下去,竟是把她的手撞得生疼生疼的。
“我不放。”风怀轩黑眸一瞪,表情突然变得很冷。
“你——”果然是变化莫测的家伙,方才还一脸的笑颜,这会儿冷漠无比。
“我这辈子也不会放开你的。”下一刻,他的眸眼一眯,似冷非冷,似笑非笑,只觉得腰间又重一分,手指的力度扣得愈紧,似乎怕她会突然消失掉。
他说这话很认真,认真的叫她有些招架不住。
周围静悄悄的,两人很默契地不再说话了,梅香暗来,雪花飘落。他抱着她,她躺在他的怀里。
看去,你侬我侬。
孰不知,浓情背后,危险已经悄然接近,一柄长剑即将出鞘。
“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打破这层宁静的是易川夏,他抱着她走了很久了,难道不累吗?
“你是怕为夫累了吧?”风怀轩一低眸,眼神灼灼,几乎能把易川夏的心思看穿。
“你想得美。”易川夏一挑眉,讨厌的家伙,为何总能一眼看穿她。
“为夫从小习武,莫要说这小小的梅园,就算这样一辈子也不会累的。”什么时候,他也学会甜言蜜语了?
“夫君莫不是来时,嘴上抹了蜜的?”易川夏故意地打趣道。
“为了夫人,当然也得学会。”风怀轩低眸,眼睛已是眯成了一条缝,某一刻,他轻叹一声,“你我之间这般普通的日子,或许也只能在这梅园当中。若是不说了心里话,怕是错过了。”
最后一句,说得好是沉重。
易川夏抿了抿唇,胸口竟是忍不住的酸楚,点了点头,强颜欢笑,“妾身听在耳里,铭在心中。”
“嗯。”风怀轩点头,继续大步往前走去。
“如此让你们夫妻二人快活小半会,算是我第一神剑的仁慈。”突然一个苍桑的声音从天而降,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数丈之前。一眼看去,就知是个男人,一袭青衫,长发披散,面目虽不俊朗,倒也中看,手抱长剑,几分吊而郎当睨着易川夏和风怀轩,嘴角上挂着古怪的笑容,似欣赏,又似不屑。
破空而来之人的确是个意外,但风怀轩面色依旧,冷冷瞄了一眼对方,若有所思片刻,“原来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第一神箭,有幸在此处遇上,倒也算是一桩幸事!”
第一神箭?
易川夏竭力地在脑海里搜索,记得听人说起过,江湖中有个赫赫有名的持剑杀手,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说他的手快,剑更快。
只要他的长剑出鞘,就没有活口,故而得了第一神箭的名号。
不过他杀人是颇有原则的,妇孺老弱皆不杀,价钱低了也不杀,无仇无恨更是不杀。眼下,他找上门来,不用置疑,是为了杀人而来。
“好气魄!见了我竟是神清气闲,如此倒叫我佩服!幸事矣,幸事矣!”青衫男人一番絮叨,一脸逍遥。
“第一神箭出现的地方必有血腥,敢问是有人出了高价买我人头?”风怀轩果然的淡定,只是将怀中的易川夏揽紧一分。
“这回你猜错了,不是你的人头,是她的!”青衫男人长剑一指,对准的是风怀轩怀里的易川夏。
这次风怀轩的脸色倏然黯下,深沉的黑眸散发的光芒如似利箭扫射过去,“我可是记得江湖第一神箭有三不杀的。”
“是,妇孺老弱不杀!”青衫男人耸肩一叹,“不过此回例外了,因是得了旧友的托付,不得不办!”
音落,已是长剑出鞘,杀气腾腾。
“要取她性命,须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风怀轩的唇弧一抿,笑得阴冷,眸里冷光如箭,同样杀气,势不可挡。
“哎——”青衫男人叹息一声,“夫妻情深,甚是感动,不过收人钱财,得旧友之情,不得不还,恕我不客气了!”
语落,长剑指空,一声怒吼,内力迸出,随后剑花四射,晃人眼眸。
第一神箭是高手,风怀轩更是。两大高手对决,那定是惊天地,泣鬼神。很快对决上,梅花飞落,白雪散舞,击起千层“浪”。然,几十招下来,仍然不分胜负。
但青衫男人持剑,而风怀轩却护着易川夏不肯松手,很快他便处在了下风。如此下去,定是险中之险。
“放我下来!”易川夏心中甚急,对方冲她而来,不能因为连累了他。
“朕说过,不会放开你的。”风怀轩一个冷眼瞪过来,紧接着又与青衫男人对决上来。
几次那长剑就从他的喉处划过,如此下去,情况不妙。
每一次她的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若他真为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该如何是好?
神乱了,心也乱了。
她易川夏乱了。从来没有的情况。
慌忙之中,她的手摸到了头上的那枚白玉簪子,迅速地拔下,抵到了自己的胸口上,“你若再不放开,我就死在你面前!” 特工女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