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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患难真情

特工女皇帝 风四娘 9794 2021-04-05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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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的饶城是一片腥风血雨。

  夜幕的黑暗笼罩了这片古老的土地。饶城,饶城,今夜是否如它的名字一般可以饶恕过任何人。

  他们能逃过此劫吗?

  一男一女的争执声被刀枪剑戟的声音掩盖。火光映红了天际,也将前面的路照的通红,像血一样的颜色。

  呼呼地声音,不是风声,是利箭飞射过来,撞击着空气,撞击着车厢木板。驾车的李安挥急了马鞭,能让马儿多跑快一点,就尽量多跑快一点,纵使千里马,也有精疲力竭的时候,一声声嘶鸣,痛苦的哀叫,它的力量在一分一分的减弱,回望那身后的道路,添满了士兵,火把的光团添成一个大的火球,快速地奔涌而来。

  “主子,奴才掩护您。”李安跟在风怀轩身边多时,他的魄力也不一般奴才可比的,年过半百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对危险靠近的顽强抵抗。他一勒马缰绳,叫马儿停下,先一步跳下了马车。

  他知道这马再多跑一会儿就不行了,到时会落得个马死车裂的就更惨。

  风怀轩虽贵为帝王,但历经沙场无数,这一点他极是明白的,一揽易川夏的腰际,一跃而下,看一眼身后的追兵,他依然是冷漠笃定。

  “李安,你与朕分头走。”

  这个决策他没有任何酝酿,斩钉截铁。

  “皇上,奴才掩护您离开。”李安放心不下,眉头蹙起,隐隐不忍。

  “不用,他们的目标是朕与皇后,你与朕分头走,过了饶城就是东月边境,你拿朕的令牌,调兵接应朕。”风怀轩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出李安手中,“何太医、傲玉还有小梨若无意外,现在应该已快离开饶城,你此去与他们会合。”

  李安双手颤抖地接过令牌,“是,奴才遵命。”抬眸看一眼精心服侍多年的主子,咬了咬牙,依依不舍地转身而去。

  风怀轩的动作也不慢,一拉易川夏赶紧闪进另一条胡同里,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阵阵袭来,寒彻心骨。

  一条“火蛇”也随他涌进巷子。

  易川夏心里明白,这些人的目标是他和她。

  抓她回南昭,而他,就是置他于死地。

  天下之争,风怀轩是最强劲的敌人。只要他一死,东月无论谁继承皇位,定是军心大哀,甚至动乱四起。东月将迅速从强盛走下坡路。

  “你快松开我,再这样下去,你死定了。”易川夏想要挣开风怀轩的束缚,他这样揽着她赶路,无疑拖慢了他一半的迅速。

  眼看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了。

  “死?”风怀轩突然地侧眸过来,眼里都是冰凉与坚定,“朕在沙场上,死过多少回了。”

  “你若死了,这天下就再不是你的了!”易川夏故意的一声哂笑,如此激将他,或许他会放开她。

  “是吗?”风怀轩的回答却是如此的无所谓。

  “为了一个女人丢掉性命,可不是你风怀轩的风格。”易川夏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此回如此执着。

  千军万马蜂拥而来,他对她当真了“不离不弃”。还是他在乎他的面子,堂堂东月皇后若真是被南昭劫了去,那岂不是在他的脸上抹刀子?

  但如此生命危难关头,他顾得了这么多?顾得了所谓的面子吗?

  “你说什么才是我的风格?”风怀轩一个冷眼瞪过来,抓着易川夏的手又用紧了一分力,“该死的女人!遇上你,是朕一生最大的悲哀!”

  “呵呵——”易川夏冷笑,“即是悲哀,此时丢下我,理所当然!”

  “闭嘴!”风怀轩又是一个冷眼扫射过来,他的咆哮有些歇斯底里,甚至黑潭深处泛起一汪血红。

  他到底是何意?何意?

  易川夏真的是猜不透了。

  突然地安静,静静地想,但此时的危急也容不得她多想,突然下腹一阵疼痛。“啊!”

  捂住小腹忍不住的一声叫唤。

  “你怎么了?”风怀轩突然地停下脚步,嘴里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狂奔之时还与她说了那么多的话。能这样喘已经是很不错,很不错了。

  宝宝啊,你给为娘争口气,千万不要这个时候捣乱,不然你爹你娘都在丧生在这刀光剑影之中。

  抚了抚小腹,刚刚的一阵剧痛算是有稍微缓解。

  “是否哪里受伤?”风怀轩像侦察员似的把易川夏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打量个遍。

  那种焦急,那种慌张,在她的脸上从未有过的。

  “没事儿,只是突然不舒服。”易川夏咬了咬牙,把所有的痛都敛进心里,回眸看一眼身后,火光已经映过来了,阵阵的脚步声犹如雷响。“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真的没事儿?”风怀轩双眼紧紧盯着易川夏的腹部,又再问道。

  “真的没事,快走!”易川夏这回真的是挣开他的怀抱了,支撑着站起,相反地却是拉起他的手,快速地往胡同深处奔去。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现,逃跑的时候她记得的是他。

  风怀轩微微一愕,赶紧地跟上了她的脚步。

  “嗖——嗖——”利箭从耳朵划过,饶城的士兵们已经展开了远程攻击,风怀轩是南昭皇帝的大敌,此时杀他定是好机会。

  大约为了皇帝的奖赏,他们也不顾是不是还保留着皇帝口中的那个女人的性命,只要拿下东月皇帝的人头,一定什么都可以将功补过的。

  风怀轩的身手极好,左躲右闪很快将利箭避开。

  易川夏的体力自是大不如从前了,就连避箭都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突然咻了一声响,一柄火箭冲准了她的后背袭来。

  她来不及闪,真的来不及闪。

  “小心!”突然一条颀长的身影扑了过来,将她紧紧揽在怀里,那箭没有回头,而是直直地插进他的肩胛。

  一声哼哧,他咬了咬牙站稳了身子,手一扬,狠心将火箭从肩胛上拔下,然后用内力点穴封住了筋络,以免血喷不止。

  “你——”易川夏怔住,那时心头是种说不出的滋味,像刀割,又像火燎,这个曾经她一直觉得是冷血的男人为了她,居然甘受箭穿心之苦。

  “快走!”没有时间给她哀悼什么,风怀轩拉了她朝胡同的尽头奔去,本以为柳暗花明又一村。

  谁料一出胡同口,风怀轩立即停下了脚步,那对面是火把,无数的火把,排列整齐的大队士兵早已将这里堵住。

  如今是腹背受敌,逃无可逃。

  后面的脚步声阵阵袭来,雷穿贯耳。

  “束手就擒吧,或许我还会给你个全尸。”领头的首领,年纪不太大,大约二十几岁,生得浓眉阔目,皮肤黝黑,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持长矛,满眼骄傲与嚣张。

  这人有些眼熟,易川夏仔细想了一想,应该是在南昭皇宫见过他的,对,是南宫潇寒的御前侍卫,名叫南宫守,与其同宗,大许是与南昭皇室沾得上亲缘关系的人。

  “你可知杀我者,后果如何?”面前此种境况,风怀轩并没有半丝慌乱,而是下意识地捉紧了易川夏的手,冷冷地灼了一眼马上的毛头小子。

  “后果就是我前途无量!”南宫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模样比得了富可敌国的财富还要兴奋,当然,拿下东月皇帝的头颅,当真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是吗?或许你没这个机会了!”风怀轩眯着眼,淡淡地笑着,那笑好像春风和煦,仿佛眼前是空的,一切都不存在,渐渐笑意敛起,被一道无比冰凉的冷光代替,直勾勾地瞍向了南宫守。

  也就在这一刻,一声利响,好似有一道冷光飞向了南宫守。没有任何的征兆,没有任何的前奏。

  就在千名士兵的面前,南宫守哼了一声,突然从马上坠下,血染红了青石地,从他割开的喉咙里缓缓地流出。

  别人没有看清,但易川夏却是看清了。

  就在刚才,一枚利器从风怀轩的手中射出,那迅速不是肉眼可见的。

  众目睽睽之下,南昭首领南宫守就被射杀,毫无预警的,自然所有士兵的目将都齐刷刷地扫向了他。

  “是他,是他!杀了他!”副将终于回过神来,挥刀霍霍,发号了施令。一切都已经晚了,南宫守死了。

  就在众人簇拥而来的时候,风怀轩拉起易川夏,一招白鹤亮翅飞快地跃上刚才南宫守骑得那匹宝马。

  一挥马鞭,马儿纵身一跃,从刀枪剑戟中跃过。

  身后又是呼呼的风声,那是利箭袭来的声音,风怀轩的反应甚快,一勒马缰绳,旋身一挥,抓了街口废弃的门板挡在了身后。

  刚才所经历的一切,易川夏都切切实实地看在了眼里,的确,他不是个一般人,他的魄力与胆识超越常人。

  “夏——”耳边听到他强烈的喘声,是,很强烈,他的手从背后拥过来,汗水几乎是隔着衣服又打湿了她的身裳。

  “嗯。”易川夏应了一声,这一声的背后是多少的纠结。他背后还有伤,很重的伤。

  “跟着我,你会死的。”他沉默了半晌,突然说道。

  “你的意思是?”易川夏意识到他的话外之音了,跟着他会死,但跟着南宫潇寒她可以活着。

  “也许我真的错了,抓住你不放,错了!”风怀轩的声音变得有些脆弱了,刚才面对千军万马他都没有怕,为何现在?

  “既然错了,就错到底。”易川夏听到了他声音里的脆弱,那是一种无奈,对她,难道无奈了吗?心中不知哪里来的一种冲动,不知是恨还是爱,忽然地握住他勒着缰绳的手,“你刚才不说了,不会丢下我吗?你若敢将我送予他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下辈子也不会!”

  “宁可你不原谅我,也要让你活着!”风怀轩的喘声稍浅了许多,回头再望,火光依然是映红半边天,马蹄声,脚步声,一切的一切,几乎把富饶的饶城变成了死城。

  “风怀轩,我恨你!”易川夏的手扣紧了他的手,指尖几乎在他的手背上划出血痕来。

  风怀轩的心思,她明白了。

  此时的南昭将领们早已被名利冲昏了头,只要奉命取下风怀轩的头,不管他身边的人是死是活都可以!

  他们忘记他们的新主交待过的,易川夏是要活着的!

  一个女人活不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取下东月皇帝的首级,他们从此就可以立下汗马功劳了!

  是的,的确是这个理儿。

  风怀轩也从他们杀红眼的眼神里看到了这种凶狠!

  跟着他会死,的确!

  “夏,我——”风怀轩听着“我恨你”三个字却是欣然一笑,他想回应什么,但易川夏突然转头过来,冷冷地眼神瞪住,“风怀轩,你给我闭嘴!”

  “呵呵——”风怀轩怔了一下,突然笑了,跟刚才一样的笑,不过是笑出声来了,“你果然还是泼妇!”

  “早知道就不该娶!”易川夏横眉怒目,那样子的确是悍妇一名。

  “已经娶了,后悔来不及了。”风怀轩无奈耸肩,但脸上却洋溢着一抹难得的幸福。

  “早都来不及了。”音落,马儿一声嘶鸣,倏地停下,的确,前面已无路,各路兵马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将他们包围的水泄不通。

  看四周敌情,风怀轩的脸又恢复了从前的冰冷与坚毅,杀气腾腾的眼神瞍过去像要吃人一般的可怖。

  易川夏也警惕地扫一眼过去,同时勒住了马缰绳,“前面有树林,我们突围过去!”

  的确,他们已到饶城郊外,只要杀出重围,冲进树林,他们想追,也会加大难度。

  “好,听你的。”风怀轩刻意地拥紧了一分易川夏。

  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如此的有默契。

  “听着!只要你束手就擒,这个女人我们可以留她一命!”对面的首领开始叫嚣起来。

  “你们的主子可是没叫你们杀我!”易川夏故意白了一眼过去。

  “江山为重,一个女人而已!怎及我主的江山万里呢?”那些南昭首领果然只是看重名利,“杀了他,我主征讨天下将指日可待!”

  “好,你们就好好等着!”易川夏一声冷笑,同时侧眸与风怀轩交换了一个眼神。

  风怀轩随即一挥马鞭,马儿长鸣,冲进重重包围之中。

  顿时整队的队伍乱成一团,无数长矛朝着马上的人刺去。风怀轩的身手极是利落,利掌推出,倒下一大片,再顺手一挥,夺过他们的长剑,“接着!”利落地扔给易川夏,再发掌,抢下两杆长柔。

  刃挥过,力达千钧,倒下一大片。

  一拨倒下,又一拨涌上来。

  为了活着,为了能看到明天的阳光,易川夏忘记自己手中的剑杀的是人,那白刃进,红刃出,鼻边只有血腥的味道,麻木了一切,华衣上染上血,血上又染上了血,早已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终于杀开了一条血路!

  易川夏拔下头上的一枚簪子狠狠地扎到马身上,马儿一声悲哀长鸣,不顾一切地撞开所有的障碍物冲进了树林。

  “追啊!”身后又是惊天动地的声音响起,又是无数的利箭朝他们射过来。

  “轩,你怎么样?”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易川夏有些担心起来,担心那无数的利箭。

  “放心,我还活着!”风怀轩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拥他的手愈紧。

  “活着就好!”听到他的声音,易川夏竟是忍不住地落下了泪,那泪热乎乎地,滴在他的手背上滋得一声响。

  “你哭了?”风怀轩的身子微微一颤动,“为我吗?”

  “废话!”易川夏一吸鼻翼,又是一声吼过去。

  “泼妇!”风怀轩忍不住地唠咕了一句,“不过我甚是喜欢!”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个。”若不是在马背上不方便,包准给他两栗子的。

  “若是此时不说,怕以后没机会了。”风怀轩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胡说什么。”易川夏的心头一凉,手赶紧覆上他的手,好冰,好凉,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怎么了?”

  勒住马缰住,想要回头看看他的神情。

  只是马刚一停,风怀轩就一个瘫软从马背上掉了下去。

  “轩!”易川夏一声惊呼,跟着跳下了马,刚要扶起他时,突然一阵异响袭来。

  “他们在那儿!”追兵的声音,一阵箭雨袭来!

  易川夏的防范意识很强烈,事情发生的同时她很快地意识到了,整个人扑上风怀轩的身体将他护住,一个打滚朝旁边滚去。

  只是没想到夜间不辨地形,他们正处高处,地势较陡,这么一滚,呼呼地像滚圆石似的从山坡上滚下。

  荆棘的刺痛,石块的硌扎,都成了小菜一碟。

  此时她只想他活着,好好地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撞到多少障碍物,终于停下了。

  周围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凭着感觉,易川夏觉得是跌进了一个深洞里,摸索着身上的火折子,终于点燃来,借着微弱的昏光看清周围的一切。 特工女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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