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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福康长公主
夏弥缭之前是在给忠靖侯安排吃住,本来先前早早就准备好的,此时不过问过几句,听说他跟其他几位都被老太太留在祥云堂,就让丫鬟多上些菜,顺便把消息往其他房里送。
柏哥儿见她忙还想走,谁知半路踩雪地里给跌着,里头又在说事,夏弥缭不好去打扰,急急过去瞧情况,前脚刚走祈老太爷后脚就来了,夏弥缭赶回去时他正好把脸给擦好,拂去衣上雪。
夏弥缭从容不迫见礼:“是我耽误了,倒叫长辈等。”
祈老太爷也没有多问什么,何况夏弥缭也不是会无缘无故来迟的人,肯定是有事给绊着,他既然明白就不打算在这上边多废口舌,把丫鬟打发出去就说正事,“阿缭觉得嫁给卫古怎么样。”
祈氏死死绞住帕子,却连半句话也说不出。
夏弥缭并不意外,“外祖父,我到底嫁给谁,其实都一样,问题是,嫁过去的结果是好是坏。”
“我可以认为你说出这句话时,是以商人的身份罢。”
“对,我在谈生意。”夏弥缭暗地里拍拍祈氏手,“无论再恩爱亦或是厌恶,往后要面对的俱是柴米油盐,而我只在意这个往后,我和母亲、弟弟能否平安辛福,自然,我于幸福二字定义,是夏家祈家不倒、我的自由。”只要两家不倒,她就有足够的身份和地位。
在这个世道,钱权很重要,而夏弥上辈子又不是没有嫁过人,对将来婚事和夫君感到忐忑不安的小姑娘家,她只在意能否跟身边家人笑到最后,至少在她活着时必须要赢上辈子的命数。
嫁给谁都可以,他对自己不好,纳妾挥霍可以,一开始就没有半点情分,大家可以各过各的,她会搬出去,住到自己买下的宅子里,或是外出游玩,大家谁也别想管谁。
故此她这些年不断买房子,置办田地,跟闵顺砚合作做生意,甚至经营起酒楼绣庄等等,先前帝都局势不稳,好几家酒楼倒了,钱全打水漂,她焦头烂额,甚至上了火气。
那时候尤薇告诉自己,要放下,要知道收手,失败了就再来,摔倒就爬起,没什么过不去的,就看自己肯不肯先抬脚。
夏弥缭太清楚自己抓着东西死死不放的性子。
所以她要家人平安、要自由、要能安安心心睡到天亮。
而为此付出婚姻也没有关系。
因为它并不重要。
祈老太爷点点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福康长公主给自己儿子和孙辈挑的尽是普通人家,是因为她要避开圣上疑心,她是圣上这一党派,但前朝手足厮杀的前例数不胜数,所以用了这个方法保全自己和底下人,但是福康长公主已经岁数大,加上重病缠身,很多事情已经无法掌控。”
“而在这个时候,卫古和怀恩公家公子接触了,就是那个大公子,并且与古家有勾搭,福康长公主的意思,她想借这个机会彻底抽身于朝政。”
夏弥缭问,“古家权势已经重大到这个情况?”
祈老太爷摇头,“非也,他们是厉害,但叫人忌讳的并不是这个,我与圣上怀疑,古家有人会用蛊术,但多次试探未果,险些打草惊蛇。”
“何况如今贵妃病重,再过不久可能真的会丧命,那么后宫空虚,虽然有一位嫡出皇子,可是,不够。”祈钰接口道,“皇后去世多年,只留下这位皇子,但正如外头传闻差不多,皇子的确身子不好,所以群臣会进谏劝圣上纳妃子。”
夏弥缭知道他们二人所顾虑什么,“进谏正常,不过古家会蛊术,蛊术又是摸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圣上就算中了,也不一定能查出来,这时候如果纳妃子,势必会见到或听到什么,圣上很有可能因此丧命。”
“我们已经问过尤先生,希望请上次给你娘亲解蛊术的术士帮忙,但术士已经离开太久,尤先生遇见寻不到。”祈钰沉言,“这位术士太过神出鬼没了,我们无论怎么寻也没有踪迹。”
温夫人安慰他,“既是学蛊之人,自然神龙见首不见尾,毕竟被发现了,可能是杀头大事。”
祈老太爷说回正题,“于这种情况下,卫古与古家勾搭在一块,此人愚昧纨绔,委实没有半点寻常人该有的智慧,福康长公主担心他会坏事,曾试图把他锁在家中,可没想到古家竟另寻其他法子与他互相来信。”
他对卫古这人是福康长公主孙子感到不可思议,无论怎么说,福康长公主都是前朝众多皇子中活到最后的,当中要付出的,可不仅仅是老实乖巧就可以的,所以绝对算是位聪明人,谁知卫古只传承了长公主皇室血脉,但没有传承到半点皇室脑筋。
“圣上觉得他会坏事,并且最后把福康长公主一起拖下水,搅进烂泥里。”祈老太爷也不愿再多想卫古此人,嫌弃再多也无法改变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圣上的意思是让福康长公主安安静静渡过这些年,免得到死还要给子孙收拾烂摊子。”
“是以圣上没有立时把卫古的院子给抄了。”毕竟福康长公主还不知道自己孙子恶心成什么样子,夏弥缭觉得圣上对福康长公主还是很不错的,没有让她在病中多担心,“长公主病情很严重吗。”
祈钰道,“最多就几年命了,这下还给卫古给气到,不知会怎样,先前卫太太想和古家说亲事,福康长公主听到后差点没厥过去,直接把卫太太给罚了,听闻卫太太很是不甘心,想给儿子娶个高门媳妇,没想到把主意打到你这儿。”
“贼心不死。”温夫人道。
祈氏则是冷声接过话头,“好高骛远。”
两人对卫太太和卫古的印象,实在算不上好,今次还事关夏弥缭。
比起他们两人有多糊涂混账看不清实局,夏弥缭更在意的是,为何古家会坚持和卫古这个脑子里只有女童和钱财的人往来,按理来说,福康长公主岁数已大,再有能耐和权利,她始终会死,何况圣上从来不重要长公主一脉的人,古家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攀关系。
“我想,卫太太和卫古手上应该有什么东西吧。”夏弥缭问,“让古家深深惦记的东西。”
祈老太爷一笑。 盛宠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