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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伤害
夏弥缭没有发火，笑一笑便不再说话，可祈氏缓缓放下勺子，让其他丫鬟守着隔间去才问姜姑姑，“怎么回事，初姨娘说自个身子不好，反倒跑出来打人？”
“兴许是听说十五少爷要挪到张姨娘屋里的风声，所以才跑到外头，不过，初姨娘只打到张姨娘一巴掌便被丫鬟给救下，最后闹到俩屋子吵起来，华姑姑过去把人给清掉的。”姜姑姑对着自家太太和姑娘自然没有隐瞒，“初姨娘被关起来了，只等太太吩咐话，我们这就去收拾。”
“重则，不过，初姨娘既然身子好，那就不用休息了，请安也要她到，在屋外站着，别进来打扰到十四丫头，回屋禁足，指个会识字的丫鬟或童子过去，念女四书给她。”祈氏按按眼角，“扣月钱，吃食衣饰照旧，那些月钱补贴给张姨娘买药。”
姜姑姑应着，退下去同华姑姑说了，华姑姑还啐道，“这回再不叫初姨娘知道规矩，往后就是要反天，真当自己有侯爷撑腰就了不得，在宅子里当家的，可是咱们太太。”
也不怪华姑姑恼，实在是初姨娘太糟心人，祈氏是当家太太，哪怕要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养着，也是给初姨娘面子，谁知道就她发疯，不好好想想，造成今日的后果哪样不是她自己作的，倘若能把姑娘哥儿照顾好，祈氏才懒得伸手。
姜姑姑推杯热茶给华姑姑喝，叹口气劝道：“跟初姨娘计较什么，面皮子好，脑袋却太笨，哪回烦的不是姑娘和太太，现在还把姐儿哥儿给连累了，要我说，你今次别手下留情，给初姨娘立个规矩，否则又该吵到太太平稳日子。”
“我晓得，这点小事，我知道怎么做最好。”华姑姑把热茶喝掉半杯，搁下杯子就往外边走招呼婆子，去了祥云堂初姨娘的院子里。
老太太又病了，月月都要病个几回，但今次却不叫夏二爷他们陪着，她也瞧出来儿子们的面色不大好，颇为焦虑，肯定是在朝上惹事了，恰好吕姑姑病情有缓，赶来祥云堂陪她，俩姊妹干脆在屋里磕花生瓜子说闲话。
所以华姑姑这回来的可真是顺当，祥云堂绝大多数丫鬟婆子护院全是从锦绣院调出来，这时候也只有让路的胆子，半点没敢来拦，华姑姑一到初姨娘屋子，小丫鬟便把门打开。
初姨娘打完人之后便立时后悔厥了，自来在家里温顺长大，哪里有动手的时候，何况这又不是自己家，气完后就失力气，现在抬头看见华姑姑，更是险些吓得尖叫。
华姑姑一眼睇了她，婆子过去捂住她嘴巴，华姑姑嗤了声儿，缓缓道，“姨娘倒是有大本事啊，既然还打起别的姨娘巴掌来，老奴看太太管家多年，都没见过似您这样泼辣的，不是说自己身子不好吗，我看你是好的很。”
初姨娘眼泪立时往眼眶流，哭得梨花带雨，赶紧摇摇头，实在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可惜华姑姑又非那等寻常丫鬟升上来的，打从前就跟着祈氏走过无数宴席，见到的美人数不胜数，这时候半点怜悯之心也没有。
华姑姑让婆子把她架好，把祈氏吩咐下来的罚一样一样说完，末了哂笑声，“姨娘可算有本事的，都是生养过孩子的人还要太太这样操心，不过，太太已经看弄唱大戏，往后再闹，可没有如此好待遇，姨娘好生受用罢。”
初姨娘叫她说的满面羞红，自来脸皮薄，等屋里的婆子丫鬟俱笑出声时，更是羞得想把脑袋埋到地里。
反正再如何，这个罚，初姨娘是吃定了的，每日请安更是拖不得，她哪怕想推辞说自己病，立时就有大夫看，丫鬟婆子也再没听她吩咐的，外边还有念女四书的丫鬟，初姨娘恨不得把耳朵给堵了。
初姨娘被罚把乳娘差点吓得半死，生怕殃及到十四姑娘身上，本来就呆呆笨笨的，这会子若叫初姨娘连累，给祈氏和十二姑娘嫌弃，往后等着的，可是大苦日子。
乳娘接连怕了好几日，抱夏茗霁去见祈氏都要把她看牢住，就怕夏茗霁人小，无心之间惹出事来，结果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柏哥儿从书院里回来见祈氏和夏弥缭，瞧到夏茗霁在榻上玩便想去抱抱她，谁知道夏茗霁刚给他抱住，对住他胳膊就是一口，乳娘只差没有昏倒，赶紧冲过去把夏茗霁抱到怀里给柏哥儿请罪。
柏哥儿摸摸胳膊还龇牙咧嘴的，显然是疼的，乳娘这下连说话都不利索，“少、少爷，十四姑娘真的是无意，兴许是要生牙，牙床痒了。”
“没事。”柏哥儿摆摆手，“你也别躬身，十四妹妹有些难受。”
夏弥缭捉住他往自己跟前拉，祈氏还有些诧异，小孩子家家哪里能懂什么，今次夏茗霁显然是无心的，夏弥缭如何没看出来，但见她面色凝重就知道事情没那样简单。
柏哥儿想抽回手，叫自己姐姐一瞪就不敢动了。
夏弥缭话却是对着乳娘说，“带十四妹妹下去罢。”
她都开口吩咐，乳娘再想分说几句也不行，只好把夏茗霁带回隔间，夏茗霁还不晓得发生什么事情，吮着手指看乳娘满脸焦急。
夏弥缭见屋里都是自己人才掀了柏哥儿袖子卷起来，祈氏一看便皱眉头，“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转身让芳酿去叫大夫。
柏哥儿还要拦，“叫大夫干嘛，我今日在书院里磕到的，小伤而已，擦点药酒便能好利索。”
“这个伤口显然是直接撞到桌角，还是接连的，难不成你能一直脚崴往上边撞？”夏弥缭跟着尤薇学过学岐黄之术，这样的伤口自然看得出来。
祈氏看住柏哥儿：“是不是叫同窗给欺负了。”
“没有，娘，姐，你们别老担心这儿发愁那儿的，我哪里就能给别人欺负。”柏哥儿把袖子放下来，见她们还盯着自己，抿抿唇，沉默了。
祈氏见此也没有追问下去，按住夏弥缭摇摇头，同柏哥儿道：“娘和你姐姐不逼你，但你要跟娘保证，会自己照顾好自己，行吗。”
柏哥儿这才松一口气，认真点点头，“娘你们放心就是，此事我自己能平安解决的。” 盛宠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