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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8章困惑

　　“可....为什么啊？”女孩眸子满是迷茫。

　　傅言商神色微凝：“什么？”

　　“为什么要活下来？”

　　傅言商被女孩眸子里的困惑和无辜撞到。

　　那种不加掩饰的错愕，那种彻头彻尾的疑问。

　　傅言商心底升起深深的挫败感。

　　他直起身子，在卧室大步来回走了两圈。

　　他再一次怀疑他在宋恬身上浪费的时间。

　　宋恬是真的可以挽救的人吗？

　　她的颓败，她的痴迷，她的顽固。

　　这样的人，可以救吗？

　　或者说，真的救得过来吗？

　　傅言商深知自己不是救世主。

　　他有责任，却没有足够的耐心。

　　他在宋恬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他以为挽救一个人像救一条流浪猫一样简单。

　　可是错了，宋恬不是流浪猫，她有思想，有执念，有深陷进泥潭里走不出来的灵魂。

　　这样一条生命，怎么去救？

　　两厢无话。

　　一时间，卧室静得可怕。

　　默了有十几分钟。

　　终于。

　　“哥哥。”宋恬开口，“你能放我走吗？”

　　傅言商转头看向女孩，脸色是白的，眼睛是黑的，纯净的如白水。

　　“不能。”男人开口。

　　“你不能替我做决定。”

　　“我能。”

　　“你不是我家人。”女孩出奇的冷静。

　　傅言商在这一刻才明白，宋恬从来都不笨，她很聪明，她的自闭，或许缘于她过分的清醒。

　　“我是。”

　　“我没有哥哥。”宋恬摇头，“我不会再喊你哥哥。”

　　男人抿唇：“不愿意叫可以不叫，但我是你的哥哥，这是事实。”

　　宋恬皱眉：“傅先生，我欠您什么吗？”除了欠债，宋恬想不出傅言商留下她的理由。

　　傅先生？傅言商哑然失笑，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女孩这么规规矩矩地喊他，有些奇异，好像他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正常女孩，一个不曾被过去拖累的女孩，男人摇头，声音淡淡的：“是我欠你的。”

　　“你不欠。”

　　“欠。”

　　“你欠我的，就该给我糖啊？”宋恬理出一条逻辑。

　　傅言商直视着女孩：“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再这么吃糖下去，你会死的。”

　　“然后呢？”女孩神情近乎冷漠。

　　“你死了，就会见到你天上的爸爸妈妈。”

　　女孩瞳孔猛然颤了下，神色大变，她抬头看着男人。

　　傅言商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到了天上，你见到他们，他们会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早过来，他们明明想让你长命百岁，你仔细想想，你妈妈为什么会走？”

　　宋恬手心发凉，浑身的血都在变冷。

　　那句梦魇般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来。

　　躲起来。

　　宋恬，躲起来。

　　妈妈把她扔进垃圾桶，她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妈妈盖上垃圾筒盖时，最后的那一个眼神。

　　她没有流眼泪，妈妈很坚强，她很少流眼泪。

　　但那时她整个眼球都是红的。

　　宋恬很奇异地觉得，如果妈妈会哭的话，流下来的眼泪应该也是红的。

　　躲起来。

　　为什么要躲呢？

　　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妈妈撞倒在车上，让她看着她头上的鲜血四溅。 婚期撩人：傅先生，轻轻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