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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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子上的戏已经开唱,因为其中是有妖扮成的角色,所以打斗场面和升空飞降都是来真的,看起来比那种比划假把式的戏,精彩许多。
喝彩声阵阵起伏,可二楼小隔间里头的气氛却是挺微妙的。花雾盈额头蹦着青筋,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容慎解释:“陛下,臣心里所属您知道,臣断不会对上尊生出什么不敬的心思!”
容慎黑着脸不说话。
花雾盈却也不敢再多言什么,陛下他能让自己解释这一句,已经是红人特权了。要是换成崇音,又该赐棺材了。
他心里暗暗叫苦,上尊这是挖的什么大坑啊!
宴离这就倍觉尴尬了 ,本是想借着浑话让容慎以后少欺负花雾盈,却没想到很少将情绪外放出来的容慎,今天突然炸毛。
他把身子快要弯到地上就差跪下的花雾盈给拉直,一脸歉疚,“公公,你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这火气的源头是自己引出来的,虽然他不知道容慎的火是哪个点烧起来的,但冲着花雾盈来真的太不地道了。皇帝当久了,狼崽子真是喜怒无常。
花雾盈内心热泪盈眶:“……”上尊你懂我!
容慎的脸更黑了,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对互相暗恋的苦命鸳鸯,被自己横插一脚,棒打了鸳鸯?
“宴离,你真的喜欢他?”容慎骨子里头的隐忍冷峻,被翻江倒海的醋意烧了个三丈高,他尾音里极为轻的颤起来,“你什么眼神啊!”
然后一脸“孤比他好看多了”的幼稚生气表情!
“呃?”宴离原以为心中只装着抗争人族不屑情爱的帝王,会说些什么公公他身为战神是要将心思放在国家大事上的,怎么他如此低级的跟臣子攀比起来美貌了?
“噗!”反应了一会的宴离,没忍住笑得坐回椅子上,原来狼崽子生气是以为我那胡说八道的话,是在暗暗夸赞花雾盈长得好看?
为了哄“小宝宝”开心,他一边笑一边开启糖衣炮弹模式,“说真的,容慎你的脸,完全长成了我喜欢的样子。我以后要真的不能修仙了,也许还真可能找个跟你长得差不多的凑合过得了。”
这话也倒是八分真,容慎样貌,他的确瞧着欢喜。可至于后边那句,就颇有点自暴自弃的意味了。
容慎听了这话,脸上的阴云瞬间散开,耳尖悄悄染红,他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得太明显,拿捏着帝王的尊严:“孤其实长得也就一般般。”
宴离:“……”容慎请问你几岁?
花雾盈:“………”确定了,今天的陛下,三岁半。
现在陛下三言两语就被上尊舒缓了情绪,那自己是不是可以不受牵连了,他轻轻唤着背着手不停抠手指暗暗兴奋的帝王:“陛下?”
“嗯,”容慎的手指一顿,脸上划上一丝孤刚才绝对没丢人,花雾盈一定低着头没看到孤被夸的紧张!他刻意压低了声线,掩藏自己的幼稚,道,“脸先留着。”
“谢陛下!”花雾盈眉梢一挑,悬着的心咽回去了,又鞠身拜礼朝宴离,“谢上尊!”
宴离客客气气虚虚扶了一下他,转头看戏。他之所以没有给花雾盈求情,是他发现了狼崽子每次要打要杀自己的妖臣,都是光有雷声,没有雨。
把人喊来一顿吓唬,再然后就不了了之了。上次崇音也是如此。
他自是不需要担心容慎真的会把花雾盈怎么样。
狼啊,最是知道护着跟自己一心的人,他也就是咋呼的厉害罢了,他动真格,是要放在人族征战之上的,宴离知道狼崽子的脾性。
戏台上正演绎到精彩之处,人族皇帝栾亦正与“自己”搏杀!栾亦一身黑袍,妆面略显色深影暗,眼下还画了一层极为明显的暗红色,来显示他的一身邪气。
宴离见过栾亦本人一次,那人二十五六的年纪,但其实已经几百岁,不知修的什么功法,竟是如此长寿,还能青春不改。他面色如纸,唇深似血,眼里的黑,像是浓到化不开的黑冰,整个人的气场都极其压抑阴暗,却又看起来像是张扬艳丽的鬼魅。
这种与生俱来的东西,再怎么化妆打扮都是模仿不来的。
宴离看着戏,瞥了一眼认真看自己的容慎,嗔他:“不看戏,看我做什么,还有啊,那次大战,明明是栾亦和你对打,我是后边被花雾盈叫来的,其实都没帮上什么忙,怎么你让人改成是我打退了他?”
容慎愉悦,很明显的敷衍:“戏当然是要改一改才好看。”
他就是要让迎妖镇的妖和人都知道,他未来的皇后,是很厉害的,比自己厉害多了。
宴离无心刨根问底,这戏除了把自己跟栾亦对打的戏码改了,其他的基本没有变动,没有刻意抹黑人族行为,也没有额外提高妖族形象。
这场戏是从妖族诞生开始快速推进,讲了懵懂无知的妖族对人族生活充满好奇向往,却并没有融入,而是被人族逐渐兴起的各种仙宗门派,以及捉妖师杀戮的寸步难行。
很现实的把妖族不得不举兵反抗,想要在人间获得一片自由天地的情况,表现了出来。
看的宴离心里头甚是难过,生而为妖,灵力自带,却也过得动荡不安,随时会面对的战争,随时会遭遇到偷袭,打来杀去,什么时候有尽头。
他知道容慎排这戏的目的,是为了让迎妖镇里头的人族,知道妖族的心迹。
也是用心良苦了。
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里离着真正群居而息的人族,太远了。
感化了他们有什么用?
“容慎,七月七过了,还有十天……”宴离目光游离,悲未消,怒又起,却终是化作一摊什么都不是的水,他好像在盯着戏台上的“栾亦”,又好像透过那个后生,看着真正的栾亦。
好兴致的容慎,唇角微微拉平一些,将视线从宴离的脸上,也滑向了戏台的“栾亦”身上,神色结冰。
“总有好奇心重又不肯入你我之列的妖,栽到栾亦手里,自认倒霉,别无他法。”容慎的手指尖磕在桌子上,震得两杯未饮尽的茶水,一圈一圈荡开。
嘴上说的毫无干系,可宴离看出来了,这个狼崽子,心里头也在乎那些白白死掉的妖。
“最起码人死了,还有个尸骨,有个坟,有后人祭拜,”宴离无心在看戏,将目光收回,看着那茶杯里的水纹,神色隐隐哀伤,心跳似乎也跟着那水纹节奏一致,反复来回将于心不忍拉扯,“可被栾亦抓起来的妖,七月十七在泰山之巅举行的祭妖大典上,个个死的残忍,元神碎裂,金丹被毁,消失的一干二净。”
“那是他们自己选择不被庇佑,魅惑人间,吃心夺魂,他们做的事,死有余辜。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妖存在,人族也许对妖的憎恨压根不会存在。”容慎停止敲打,转头看着宴离,“你无需为那样败坏妖族声誉的妖,伤心。”
宴离懂,这样的妖就算放在妖族,也是应该被制裁被斩杀的。
但是总归是自己的族人,被人族杀戮,心中总是介意。况且每每总有无辜好妖也会被人族各种陷阱捕捉,被推上祭妖大典的行刑台上,宴离受不得这样的生死近在眼前。
又因栾亦杀妖的方法太过残忍,他当真是觉得人心可怖。
祭妖大典上会云集人族五湖四海德高望重的宗派掌门、长老以及修为高深的弟子,还会带上诸多极品神兽镇守泰山之巅。
一方面是郑重像人族保证,向妖族示威,天下妖孽不除,人族誓不罢休!
二来是担心实力过于强大的妖族二尊会杀来抢妖,他们必须做好防范。
宴离和容慎曾经干过很多次这样的事,但是他们就算救回去一部分妖,也总是有挺多不领情的,还是要修邪路子,害人为生。
后来妖族厌倦了,人族也严防的越加紧密了,这样的恢宏场面就如此延续下来,而且每年都有愈加隆重的趋势。
栾亦以为,妖族是惧怕自己带来的高人。他自己也曾师承得道真人,修的一身好功夫好修为,近些年来听说他还猎得一头黑豹作为灵宠,更加助力他的实力。
能与容慎打个平手之人,不容小觑。宴离依稀记得他上次被花雾盈急匆匆喊到战场上,厮杀正激烈的两个帝王,看了自己一眼,转而戛然而止。
而后听到栾亦似笑非笑吐出一句:“孤输了”,就带着兵将撤退了。
当时花雾盈一开心,马屁跟上,说什么,“上尊实力真乃震慑四方,那人族皇帝看了您一眼,就夹着尾巴跑了”!
那会宴离心存疑惑,总觉得那个看起来阴鸷阴沉的人族皇帝,并不是因为惧怕自己。反倒从那张没什么变化的脸上,看出来一丝不着痕迹的心满意足。
这奇怪的感觉至今还让宴离想起来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赶紧停止回忆,问容慎:“七月十七十人族的祭妖大典,我们做了那么久的无用功,也没改变什么,也只能在厌梧山里头,设下个魂坛,大家默守三天,为死去的亡魂祈祷,下辈子,活的好一些。”
他停下,剩下的话他没说,用眼神征求。
他想回去厌梧山,参加魂坛。等过了今天,他就会恢复成小奶猫的模样,靠着自己走回去厌梧山真的太难了,而没有容慎的命令,其他妖臣断不会送自己回去,他只能跟这个狼崽子商量了。
他今天这么乖,一定不会驳自己的!
容慎考虑了一下,开口:“这次的魂坛就在宫里举行吧,接几个厌梧山的表率大妖,表表诚心,表达一下对妖族同类的祭奠就好了。”容慎半哄半硬。
被拒绝了!
宴离:“……”狗皇帝!
宴离道:“是你告诉风和他们,我逃宫了,那我至今没回厌梧山,他们一定认为我们流落在外,说不定满大街找我呢。如今你又让他们进宫,参加魂坛,他们看到我在宫里,你岂不是成了撒谎的帝王,帝王九五之尊,撒谎这样的事,多破坏形象,你说是吧?”
他很好的拿住了容慎的七寸:对外死要面子。
看着无话说的容慎,宴离得意,目的达成!回去了厌梧山,他就不回来了!皇宫住着是挺舒服,但是哪里都没有妖府好。
玩也玩了,疯也疯了,该想办法恢复金丹了,妖族的安稳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人族偷袭打破!他不能真的废下去。
“宴离,”容慎朝着他倾了倾身子,眼中夹着野,“孤可以再撒一次谎,把之前的谎圆了,就说我派人寻到了你,有何不可?”
宴离:“……”这么无耻的妖我不认识!
跟他废什么话!宴离愤愤,今晚上回宫,我要以我喜欢花雾盈这个理由逼着崇音带我出宫!
哼! 飞升失败后我成了妖帝的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