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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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上横着两尾相接的腾蛇,托着恢宏银紫大匾,上边是带着杀伐之气的冷冽犀利题字:“瘦梧桐”。
宴离觉得这书房名字,倒是雅致,不过这并非容慎风格,可这字迹,是容慎的差不了。按照容慎那个野性难驯的桀骜性子,这书房的名字怎么应该起的霸气些。
但本是意境截然不同的字和名,却意外的很和谐。
那腾蛇吐着信子有三分灵识,认主,守着书房只有容慎,和容慎给了灵匙的妖才能进入。没有权利接触瘦梧桐大门的人,会被腾蛇摄魂,融进匾中。
因书房里,还有许多政事相关的书籍,旁的妖,不能进入。
这里值守的侍卫,都离得稍远些,怕被误伤。
花雾盈一边抬手用指尖画了个繁琐的纹咒,一边跟宴离说着这些。宴离听得明白,心下宽慰,却也有几分古怪。
言下之意,自己是容慎压根没有戒备的人。不戒备却整日跟自己过不去,拧着来,他想不明白。
瘦梧桐大门打开,卷着淡淡书墨味道,还有几分容慎身上的雪香。看来他应该是经常在这里看书。
“上尊,陛下交代过,让臣有时间带您看些书,打发沉闷日子。”花雾盈将提篮放在宽大整洁的案桌上,贴心问着,“您喜欢看什么?”
看着宴离沉吟,应是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想看些什么,这正中花雾盈下怀,他果断自发做了主,将他遣妖去人族偷偷搜罗回来的一大摞风花雪月相关的小话本,一道灵力全给搬了过来。
足有半个矮桌那么厚。
宴离咋舌,这得看到什么年月。
不过他礼貌道谢,又不是必须今天看完。心下愉悦,随手拿下来一本,封图上,画的是两个男子十指紧握,欲亲而未亲的暧·昧画面。
看的他微微有些愣怔,宴离没想到会是一本男风话本。
不过他转而一笑,在妖族,妖侣之间无需区分性别,只要相爱,便在一起。
宴离看得出来这是人族的书,不是妖写的,觉得有些稀奇了。人族,很是排斥这种风气,视为不耻。他莞尔看着花雾盈,调侃这封画:“花公公,你觉不觉得,这画的两人,有些眼熟。紫衣高一点的,很像容慎,银衣害羞的那个,有点像我呢。”
花雾盈眼里暗暗精光闪烁,面上不动声色,姿态卑微俯身看了一看,一点都不做作的惊讶:“果真,这和陛下,上尊,有五六分相像。不过,凡夫俗子,哪里有您和陛下的神韵,想是那人间的画师也是极其艳羡妖族的面貌,依着想象美化这封画人物,来寄托他们被柴米油盐而拖垮的美好情爱。”
他一本正经的胡诌和不着痕迹的拍完马屁。恭恭敬敬退在宴离身后,满意的悄悄掩唇一笑。
封画上人,就是他让妖族画师改成陛下和上尊几分相似的样子的。
这是极其难寻的男风孤本,目的就是要让上尊看这本话本的时候,能够带入自己和陛下,进去故事本身,谈情说爱,隔空培养一下感情。这里头,还有不少羞羞羞的详细图解。
花雾盈想到这个内容,心里夸自己,启蒙课堂,安排的妥帖。
其实让妖族的画师自己画这种极具引导性、带入感的话本也未尝不可,但若妖画出来的话,会夹着画师本身的灵力,很好区分,那上尊岂不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是自己刻意为之。且画出来一本太费时,不如直接把里头人物形象用灵力修改了来的省事。
花雾盈一心为容慎的妖生大事,提前铺垫,当的起老父亲之心。
宴离看着那与自己和容慎相似的书,开始只是觉得巧,没多想,打趣就同花雾盈说起来,但说完后,他再看着封画,被两个假人之间的爱慕眼神弄得有些尴尬,怎么好像自己跟容慎成了妖侣,亲亲我我?
怎的还莫名的有些紧张,宴离觉得有些难为情,本不打算看这本,面前还有那么多话本,随便看哪个都好。
但随即又听花雾盈那么一说,就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不过就是凑巧画的有几分像自己和容慎,怎么还带入自己的情绪进去。若是不看,岂不是显得自己有意避嫌,他和容身本就没有的事,何须避嫌?
自己和容慎本抬头不吵低头吵,是妖皆知,容慎那个冷心冷性的家伙,断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心思,自己就更不会有什么这方面的想法。
他修的道,最是碰不得情爱。
这么一想,他就坦然了,对着花雾盈点点头,打开第一页翻看起来。
花雾盈的偷笑简直要藏不住了。
书里第一页,是大片的粉色杏花翻飞,和两个若有似无的身影,一红一白,相距较远,画风极美。
宴离也偶尔找几本有趣的小话本打发时间。虽然他几乎没看过情爱的书,但也看过很多人族江湖儿女的狭义壮志之书。这样的开篇,他不陌生,大抵每本书的开头也都差不多,无非是主角之间还不认识,初遇之景。
他猜这两个身影,应该是封画上两个男子相识的地方,倒是极美。
让他想到,他初遇容慎的时候,也是在一片汪洋般的杏花林。
其实那时冬盛,风里夹寒,但宴离想看杏花开,便用灵力让杏花浓郁。
悠悠赏景中,走的深了,却见漫地厚铺的杏花瓣中,白狼卷着许多凝结在皮毛上染了血的雪茬,触目惊心。
他断了一只前爪,躺在地上呼吸微弱。
宴离几乎是想都未想,俯下身子就将白狼救了。
回忆至此,宴离复又看这书的第一页,抖了抖耳朵。
自己和容慎现在成了互相博弈,大道相反的妖,但书中的两个主角,可是要谈情说爱的。
顶着这么相似的脸,宴离觉得有些微妙。
一直安安静静站在宴离身边的花雾盈,看着小猫一身雪色,在窗上花枝投影下,仿若是巧夺天工的雕刻,一动不动神思放空。眼睛像是半透明的蓝色晶石,深邃又温柔。
真是好看。
他不由得回味着上尊是为人形的迤逦模样。
怎叫一个惊艳痴迷能言说,花雾盈为妖几千年,就没见过宴离这种看一眼仿佛就被勾走了心的绝美清靡模样。
不光是那张无暇出挑至极的五官,宴离整个人的气质,清雅间裹着淡淡魅色,举手投足,一个浅笑,都好像是有人拿着尺子严苛考量好的,哪里都透着完美。
宴离声线极其好听,凌凌却也清浅,既有上尊的疏离高贵,亦有温润亲切。
他的尺度,让所有妖,既是能保持着恭敬的心,又是能无拘束的亲近。
只可惜……
向来善于猜妖心的花雾盈,这次怎么都琢磨不明白,陛下为什么要压制七苓丹的功效,把宴离当个小猫带在身边。
看美人他不香吗?
花雾盈在这出神,宴离沉浸在书中的唯美故事情节,各自不扰,书房里里头,安静的只能听见隔着窗子隐隐蝉声。
当容慎推开门进入瘦梧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同画中一般温柔安静的景致。
甚美,宴离哪怕作为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猫,都端坐出一种天外飞仙,贵不可攀的风雅气质。
他怎么都觉得,这与宴离十分相搭的银柜墨蓝的书架子旁,傻了吧唧一身黑衣杵着不动的花雾盈,破坏了这景致的和谐美好。
杵在宴离身边的,应该是自己。
醋狼上线,浑然不觉。
他本想给花雾盈个识趣的眼色,让他出去,可是花雾盈眼神放空,嘴角上扬,状若丢了魂,他心道,花公公又在思音了。
单相思崇音那只风流难掩,到处勾勾搭搭的狐狸精。
这倒是跟自己惺惺相惜了,喜欢的人只能装在心里头。
容慎也贴心给自己这个衷心大将搭过线,他很是直白的对崇音说,“花雾盈喜欢你。”
崇音那会子眼前飘着数十彩光灵草,正在研究药性,听了这话,眉眼一弯,笑得勾心,二不拉几点头,“臣知道的呀,花儿对我最好了,这些灵草都是他帮我寻来的。”
容慎刚刚欣慰,觉得这事成了,欲赐婚,又听崇音毫不开窍道,“能做他的拜把子弟弟,真是太幸福了!以后要找一个跟他一样对我好的夫君。”
容慎:“……”举国上下都知道妖族战神花雾盈惦记着你呢,谁敢做你夫君!
“容慎?你怎么来了?”一声如沐春风的嗓音把容慎瞬间拉回瘦梧桐,他目光聚焦,望向有些局促的宴离。
看着他四爪忙乱的将正在看的书合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这是什么奇怪的举动?
他不由得起了欺负猫的兴致,本是不怎么爱说话的容慎,这千年来硬逼着自己缠闹宴离,全身上下已经下意识条件反射,使不完的废话泉涌而上!
“上尊在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书,还遮挡起来。”说着,他大跨步走过去。
就见宴离惶惶不安睁大了眼睛,大声制止,“别过来!”
整个猫脸写满了“的确见不得人”。
“这是孤的书房,孤为什么不能看书。”容慎一步不停,面色冷淡这,语气却夹了些糜腻,他近了桌子,捞起宴离,一眼就看到了那与自己和宴离相似的两张脸。
容慎:“?”这是我和宴离的同人话本么?看着“自己”和“宴离“快亲上去的动作,还是“宴离”主动,容慎的心激动了!
宴离呆若木鸡僵在容慎怀里,脑子卡壳!
完了,容慎该不会误会我对他有什么想法,才会看这本书看的津津乐道,沉浸其中,连进来个大活妖都愣是没发觉吧!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虽然他看着那两张脸,越看越觉得有些别扭,却总是不自觉带入个人意识进入。那本书故事性很强,画师用着撕心裂肺的方式,传达着两个深深相爱却无法光明正大在一起的绝美爱情。他们在无数人谩骂殴打之下,遍体鳞伤逃的远远的,准备成婚……
他刚看到这里,为这两个可歌可泣的人族爱情感动,也好像看到自己跟容慎经历了这极其悲惨的过程,复杂又伤心,正难以自拔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门口黑影,容慎戳在那,清清寒寒盯着自己。
这太尴尬了,要是这书上画的跟他俩不像,宴离哪能这么紧张。
他幽怨看了一眼花雾盈,花雾盈眼观鼻鼻观心,鞠着半个身子,无事发生退下,贴心关上了瘦梧桐的大门。
宴离:“……”坑、坑猫!
他定了定神,挺了挺胸脯,告诉自己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书是花雾盈找来的,画是人族画师画的,自己就是个看客,这就是解释一嘴的事罢了。
他刚要开口,就听容身口中夹着颜色,“上尊原来对孤有这样的榨干之心?”
“?”宴离开口要凶他,胡说八道些什么,就见容慎把那书举在自己眼前,他一下子呼吸没衔接,差点背过气去!
那是两页连在一起的画,“容慎”被“自己”抵墙,仰着头,眼尾薄红,唇凝露,衣服凌乱,上边配字:“夫君,还不够。”
宴离:“!!”容慎你别看了! 飞升失败后我成了妖帝的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