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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一直是这副样子在他面前吗？这也太，太太令人窒息了吧！

　　重殊颜听到她的惊叫回过头来，见此情景笑道：“我们苏苏啊，这是害羞了吗？”

　　苏千年脸憋的通红，她索性放开了去，反正之前也已经这样在他面前晃悠很久了。

　　重殊颜看着她别扭着去洗澡，唇角勾起一抹回忆的笑，她慢慢地开始有点活力了，真好。其实，他哪里会去在意这些表面呢。

　　只要是她，他唯一能看见的，就是从她灵魂之上散发出来的熠熠生辉的光芒啊！

　　等二人坐在餐桌上吃饭，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苏千年见他只是看着她吃，不免有些羞愧，她也慢慢的停了进食。

　　“怎么？我的手艺不好吃？”重殊颜问道。

　　苏千年连忙摆手，扬起一个笑：“没有没有，又进步了呢。只是，我很久没有这么坐在这儿吃东西了。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她为了重殊颜不再继续问话，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声音低低地问道：“走吧走吧，我可讨厌这次的那些人渣了。我们快点出去嘛！我都想好要怎么教训他们了。你要跟我一起呀！好不好嘛！”

　　重殊颜的身体被她摇的一晃一晃的，他透过了苏千年点这副皮囊看到了那令他甘愿深深匍匐的灵魂，他嘴唇轻启。

　　苏千年听到一个字，“好。”

　　于是，二人收拾了一番准备出门。

　　重殊颜临走的之后把功德令装在了一个盒子里，放在了苏千年的包包里。

　　功德令早已经哭晕在小黑屋了。

　　它可可怜怜一个狗，一个孤寡人家。这人怎么忍心把它放在那个地方那么久。但经过此事，功德令不再招惹重殊颜了。

　　随便吧，反正它也没爱过。功德令这样想。

　　“小令子，你这半天怎么这么安静。”换了身装扮的苏千年突然想起它了。这突然不叨叨了，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功德令动了一下：“没什么……”狗命要紧，不想再进小黑屋！蟹蟹！

　　它默默地把感知探了出去，这次没有受到阻碍，谢天谢地，现在它不再是个瞎子和聋子了。

　　咦，老苏和这家伙怎么跑到深山老林里来了？功德令开启了位置定位之后发现，哦，原来是准备来这个地方啊。

　　“累吗？”重殊颜背着一个巨大的包，问着手里拉着的苏千年。

　　苏千年擦了擦满脸的汗，啊呼！沈葵的这个身子有点虚啊！

　　“还有多久到？”她看了看四周。原谅她看不出这附近的植物和之前走过的有什么差别。

　　“就快了，前面那条路就能直入村子了。”重殊颜面色认真地帮她捋了捋额头被汗水打湿的碎发，一双眼睛里似乎只装得下她。听到她的问话，眼神都没有移动一分，抬手就指了一个方向。

　　苏千年直接把脑袋靠在他身上蹭了蹭，望着他傻笑了一会儿，才朝他指的那个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灌木林中延展出来的林荫小道。

　　“走吧。”她拉着重殊颜的手，拽着他往那儿走。

　　到了灌木林前，苏千年又停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扭头看向重殊颜道：“等会别露馅啊，进了村子，我们就是一简单的夫妻。想在外面露营，但是却迷路了。最后幸好找到了有人的地方，希望他们能收留我们。”

　　重殊颜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她脑袋：“好。”

　　苏千年下意识蹭了一下头上的手，看到重殊颜揶揄的目光。她哼了一声，走在前面，踏上了那条通往村子的小路。

　　阳光斑驳地撒在灌木上，风一吹，这些泛着光泽的树叶又散了去，小道上也就多了不少光斑。这山中也不知是多久没有人烟了，这些灌木长的高大，都要埋没一个成年人的头顶了。

　　走在这样的道路上，苏千年能很清楚地听见附近高大的树木上，有嗷嗷直叫的稚鸟，还有扑棱翅膀的声音。

　　“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应当纯朴才好。”她突然冒出一句话。

　　重殊颜接了一句：“穷山极水出恶民。人们总得为自己人性的恶找个理由，好像把这些理由归咎于自然，归咎于他人，他们自己就能心安理得了。”

　　二人的视线开朗起来，若不是亲眼得见，怕是不会有人知道，在这两座高峰的层。还能有这么一群过着类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人们。眼下已经是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村庄的各家各户都已经开始炊烟袅袅了。

　　苏千年扫视了一圈，挎上重殊颜的手：“走，我们去讨碗水喝。”

　　“这个时间，那个刘牤不在这里吧？”为防止意外，苏千年还是问了功德令。

　　功德令沉默了一会儿，貌似是和它点另一半沟通去了。它回道：“不在不在，不过此刻他也离这里不远，我好像看见他在说明天做完这个时期最后一单就可以送一次货了。”

　　“好，我知道了，小令子哈，一定要好好关注他的行程，一旦接近我们了我就必须知道，懂了吗？”苏千年语气很是严肃。

　　“放心吧老苏，妥妥的！”

　　和村里人频率不同的脚步声很快引起其他村民的注意，随后，村民们的眼光更多的放在了苏千年的身上，隐隐地还能听见几句议论：

　　“哎呦喂，这老娘们长的真俊俏啊，这真好看。依俺看啊，这比二柱家那个花了两千的还好看嘞。”

　　“我呸！好看有什么用？你看着屁股，瞅着就不是能生养的货。你忘了？二柱那个？生到一半没劲了，整个人都憋死了，一尸两命啊！”

　　“要我说啊，这长相不重要！我们花这个钱，就是要看她能不能生养嘛，传个香火。我们这一脉可不能在这儿断喽！”

　　“这倒是……”

　　“……”

　　这些人言谈之间粗俗无比，丝毫没有顾忌到被谈论的对象是否能听得见。

　　重殊颜已经是脸色铁青，全靠苏千年按捺住他蠢蠢欲动的手，那几个妄言谈论之人才没有血溅当场。

　　不大一会儿，一个头顶棒球帽，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踦着拖鞋，半高不高的黑壮汉子在一个扛着斧头的青年的带领下来到二人面前。

　　村长打量商品一样的目光扫视了一遍苏千年，暗料到：能卖个好价钱。

　　这会儿他才露出客套的笑看向旁边的重殊颜，被他眼神中的戾气吓了一跳。

　　“两位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他为防止怀疑，照例问了几个问题。

　　“准备什么时候走？”

　　“……”

　　“放心放心，我们这儿虽然没有电，但有电话的，出去村外工作的娃特意给我们装的，方便关照我们！”

　　“……”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呆多久都没问题，这附近风景可好了，你们城市人都喜欢这个。”

　　村长把二人引到他家，一路上套了他们的信息之后，露出了笑。他亲眼见二人坐在他家堂屋里。

　　吧嗒一声，关上门。

　　村长召集了村子里能商量事儿的“有份量”的人。

　　“这次有个自投罗网的，货色不错，肤白貌美。怎样？有人预订吗？”村长黑亮的脸上这一刻布满了算计。

　　“有！”一个粗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立马就有人顶嘴：“瘪老三，你可别了，看看你那样子，别把人小娇娘吓死了！”

　　“还有我！”

　　这次反对的声音更大了。

　　“二柱，你能不能别嚷嚷了，可怜可怜我们这些没吃过肉的吧！”

　　“你……”

　　“村长，这次可是人家自己走进来的。我下午看到她身边有男人，这万一碰到不好对付的怎么办？”

　　“对啊对啊！”

　　村长咳了一声：“村子里，向来我说了算。这次也不例外。那个男的交给我，女的老规矩，你们商量着，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该拿到的一分都不能少，这次她自己来的就按B级货的规格吧。”

　　其余众人自然没有异议，他们已经习惯性相信村长了。

　　村长见此很是满意，他去了厨房对那儿着做饭的身影说了句：“多加点，今晚多了两个人。”

　　那身影点点头，满脸木然地继续熬粥。在炤火的映衬下，这妇人满目的沧桑，手上也布满了伤口。

　　“可真是魔鬼在人间，地狱空荡荡！”苏千年那会儿趁机在村长身上放了个窃阵，这一举一动，她都“看”得清清楚楚。

　　重殊颜抬起头来，语气平淡地说道：“不对，地狱也不曾空。只是恶人太满了。你发现了吗？这个地方，它充满了腐朽的味道，那种关于生命的腐朽，将入地狱却挣扎着留在人间。全都是地狱之涎的恶臭！”

　　苏千年盯着他的眼睛道：“我现在凡胎肉体，怎么会闻得到。倒是你，很奇怪欸？”

　　“老苏……唔唔……”功德令还是被迫闭嘴了。

　　重殊颜收回自己的手指，他握住苏千年的手道：“这样也好，这等恶臭你不必闻到，他们等到你来惩罚他们了！乖，出去一定要和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

　　“好啊！”

　　门碰地一声被撞开了，二人的温情对视被打断了。重殊颜恼怒地看到作祟者。 吾妻又双叒叕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