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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住了，老苏。”功德令暗暗道。

　　它暗自发力，“滋~滋~”的电流声响过。苏千年的声音消失了。她的这片鬼域也被功德令收起来了。

　　刚做完这些事情，那条怪犬就耸动着鼻子，循着味道来到了这块地方。

　　论藏猫猫，功德令那可是第一位的。它就在暗处盯着这些人。

　　“看来，刚刚的确是错觉！”怪犬蹲坐在地上，吐着舌头道。它刚刚那瞬间在这个方位嗅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

　　“白白浪费了来回资源和穿界消耗！回程，下次百分百确认好了再实施行动。”另一位看起来更强壮的人如此说道。

　　另外一人一狗似乎有些怕他，倒是没人敢接话。跟着就回到了他们的飞行器上，天空中打开的裂缝有缩小粘合的趋势。飞行器从天空一闪而过，天空恢复了原样。

　　曾经的裂缝就像从未出现一样，诡异的橘黑色也慢慢褪去了。

　　天空还是那样，一碧如洗。

　　“小令子，你在做什么？”苏千年她实在是懵了。就很突然的，被禁锢在封闭的一个空间，包括她的鬼域也挪过来了。她的自由真是从来都没有吗？

　　“老苏，我也是为你好对不对？咱干不过就要躲得好。”功德令心虚地解释道。

　　苏千年，……就还是很气！她心里对功德令开始产生了一些隔阂。说什么为了我好，却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但苏千年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平淡地道：“行，我知道了。他们走了之后让我出去吧。”

　　功德令没有查探出她此时的不对劲，它在确认对方不会返回之后，才把鬼域和苏千年放回了原位。

　　苏千年重见天光的那一刻，晚霞已经染了半边天了，天气很好。她隐去身形，两腿耷拉在教学楼的外墙上。

　　“朝霞和晚霞的区别是什么呢？”她像是随意开口问道。 功德令见此时她身边没人，正想接一下她的话。

　　苏千年却自己接上了：“那当然是，一个是早上一个是晚上；一个是尚未开始，一个是已经结束；一个是早间的希望，一个是归去的兆音。”

　　“嗯，已经是晚上了呢！”看着太阳下山的苏千年自言自语道。除了正午的太阳有点灼伤之外，这早晚的，还是很温柔的。

　　她打开手臂，迎着吹来的晚风，暗黑色的透明丝线触手从她的身上滑落，奔腾而去。

　　“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此时的肖冷在家里刚刚苏醒。她昨天拖着弄昏迷的刘坤去找何老师也是突然间的冲动。她想弄死那些人，肖冷抱着脑袋闪过一个个片段。那些人可恶的嘴脸让她暴躁。

　　但她清晰地认知到这样的状态是不对的，她从何老师那里出来，就请了假回来调整自己。结果一闭眼睡到了天黑。很久没睡过这么久也没有噩梦的觉了。是因为何老师吗？还是短暂地因为发泄过愤怒。

　　她下床拉开窗帘，推开窗户，就算是天黑了，人类社会依然灯火通明，有些地方亮如白昼。肖冷没有看到，她垫在窗台上的手臂被苏千年释放的黑色触丝包裹了起来。无声无息。

　　“这地方风景不错啊！”苏千年早在这些猝死事件多的安检中。

　　肖冷摇了摇手里的水杯，拉开了房间里的一个大冰柜。里面赫然是小惜的尸体，她像是看不到小惜那青白的脸色。

　　伸手就抚到了小惜的脸上：“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对不对？”肖冷此时的神情是温和而宁静的，不像早上拿刀划拉刘坤的那种欲盖弥彰的表面宁静。而是整个身心的沉静。

　　她的手被冰箱的温度冻的冰冰凉。肖冷把手收了回来，关上了冰箱的盖。

　　突然，她滑动玻璃盖的手顿住了，她看见了，在这玻璃盖上。有两个人形倒影，一个自然是她本人。而另一个，只能看得清是个长发白衣的女性。

　　在镜子倒影中，那影子俯身靠近肖冷的耳朵。一句带着飕飕凉气的话在肖冷的耳边响起。

　　“所以，你就把她这样永远地留在你身边了，是吗？”

　　肖冷听出来声音了。她放松了身体，但是转眼想到手下的冰柜里有什么的时候。她的身体又僵直了。她动作极大地从旁边拉过一黑色绒布，盖在了冰箱的上面，刚刚好严严实实地把小惜给遮住了！

　　苏千年也不指望肖冷能回答，或者说是能给她一个让她满意的回答。

　　她只想问一件事：“那么，你后悔吗？杀了小惜，杀了‘我’之后，你后悔吗？有过心中不安吗？”

　　肖冷本来没怎么和她对视。这个问题一出，她猛地一抬头，直直地盯着苏千年的眼睛。她说：“我说过，我没有杀你的！”

　　苏千年眼皮子也没抬一下：“哦。我知道了，你也只是把一些东西放在‘我’面前，也只是喜欢把一些东西在我发病的时候拿远点，甚至试图看着‘我’挣扎，看着‘我’去死。毕竟，这样的行为不叫“杀”，对吗？”

　　“我……”不是那样的。肖冷想要再解释一下，只是看到苏千年的表情，她默默闭嘴了。

　　只是说了一句，“我没有，没有后悔！”

　　苏千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旁边那个绝大的盒子。她开口道：“好！那你要一直别后悔才行！”

　　突觉无趣，苏千年在肖冷的房子里逛了一圈。搜刮了很多零食什么的。都被她通过功德令传送回自己鬼域里去了！

　　“走了。”苏千年道了声别，就打算回去了。

　　回去之后的苏千年抱了本书在怀里，躺在沙发上边看边和功德令交流自己的想法：“小令子啊，实话跟我讲一哈，这个世界的天道，真的不打算重新出女主了吗？这个肖冷啊，我觉得她可能是不太行吧！但是我看她的气运趋向的样子不太像是被世界放弃了。”

　　“很遗憾，她就是！而且大概率不会换了。上个轮回的女主是小惜啊，而如今，小惜被肖冷干掉了。所以就算她有什么不合适的，按着强者继承制，小惜的一切自然有人继承，可是她没有亲人朋友，辈分也没法排，所以……”功德令无不遗憾。

　　“ 所以是说，小惜是那个韩灏源的官配？唉，可惜了，肖冷啊肖冷！她伤害了一条命又伤害了多少人啊！”

　　苏千年对肖冷的感觉是复杂的。站在她的角度上，也许她能勉强理解肖冷的做法。肖冷对小惜的感情是复杂的，这不是爱情。而是一种并肩的同理感。当这段感情产生的时候，啊~

　　而对于刘坤那些人，我想如果我是她的话，也许能做的更绝一些。

　　“嗐，轻易地原谅一个人是不对的！”功德令插了一句。

　　“所以啊，我也没打算轻易地原谅肖冷啊，既然这个世界一定要肖冷成为女主的话。那还真是得好好地对她呢！”苏千年加重了语气，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难得的清闲很快被打破了。

　　“老苏，肖冷她又又出幺蛾子了啊！”功德令提醒道。

　　苏千年很快通过种子感应到肖冷那边的情况，是在一间教室里。她出现的时候是隐去了自己身影。

　　教室内的场景一目了然，肖冷和一个女生赤目相对，气氛有点一触即发的味道。肖冷身边一圈真空地带，她微低着头，双手青筋暴起握着一本书，只是这本书被撕成了几半。

　　她不想惹事，却总有人找她麻烦，肖冷无数次想好好学习。她认认真真向老师借书，借笔记，就是想努力补全之前的缺陷。她就不明白了，两世以来，她都是低调做人，怎么总是弄得狼狈得很。让她忍不住想让他们统统消失，彻底地消失。

　　站在她对面的女生被几个女生拉着手臂，脸上通红的巴掌印，一双不怎么美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了。那样子，苏千年估计，要是肖冷能吃的话，可能已经被吃了！

　　苏千年感受到肖冷身上的情绪，实在是很实质化了。

　　苏千年皱起了眉头道：“这样可不行啊。她一直如此的话，会越来越偏激，越来越阴郁，也会越来越不愿意社交。最终成为一个孤僻的独行侠。毫不夸张地说，这样的女主可不是世界需要的，就算她成熟之后也是一祸害啊。”

　　“唉，所以？我还要教一个两世为人的初中生去怎么做人吗？我教她做事？我怕被她口水喷死！”苏千年想了想，总觉得这样亲自上身教学是不可行且行不通的。

　　幸好她现在没有实体的头发，要不然肯定一撸一大把头发都掉了。

　　“又要惩罚她，又要原谅她。还怕她长歪了！说实话，小令子，我对这个女主非常非常失望。她性格有问题。再次申请，能换个人发展女主吗？这个肖冷我只希望她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自己所为付出代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她！”苏千年抗议道。

　　就在苏千年搁这儿和功德令掰扯到底能不能换不换女主的时候。

　　肖冷有动静了，她动了动头，让自己更自然地注视对方。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暴虐的情绪。对方的嘴巴开始叭叭叭地说话。

　　“肖冷，你个垃圾，装什么装？学习？还跟老师借笔记？我就是撕怎么了？弄一个假的来壮年子，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师会把笔记给你？白日做梦吧！”

　　“你还敢打我，别拉我！放我过去，我要过去揍死她。”脸上顶着通红的五指印的女生中气十足地叫骂着。

　　“好啊！”一声震天吼响彻教室！众人不由自主地安静了，全班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肖冷的身上。拉着那顶着手指印女生的两个人也一个哆嗦松开了拉着女生手臂的手。

　　对面女生没了压制，一下就冲过来了，但她是没有准备地过来了。就是没想到一直压着她的两个女生会突然放手。就挺突然的，弄得她冲到一半，劲就卸了，停在半道上了！

　　肖冷把手里笔记本往怀里一揣。双手环抱，盯着她似笑非笑道：“你继续啊，过来啊！”

　　女生满脸通红，恼羞成怒，这下真的是攒足了力气冲了过来。 吾妻又双叒叕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