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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人真是有闲心。”苏千年面无表情道。

　　“怎么说？”

　　“那家伙正在让姜媛做模特，画油画呢！”

　　“可以。这张晟很追求艺术嘛！”功德令接话道。

　　张晟和姜媛这几日过的是真心舒爽啊。吃喝都是别人送上门的。也不需要关照一些琐事，尽情地沉淀在艺术的怀抱里。

　　张晟可真是觉得自己离婚的决定做对了。他现在的生活可真的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啊！这才是生活，这才是艺术，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啊！

　　他是满意了，可姜媛却逐渐开始有了不满。

　　张晟一直把她当作模特来使用，半天半天的，就那样僵硬着一个姿势不能动。前两天姜媛她还稀奇着，觉得有趣。只是没过两日，姜媛就觉得自己就有点受不了这种日子了。

　　她开始肩膀酸痛，身体发酸。很多时候，她想休息一下，可张晟却是在兴奋创作。她有一丁点动作，他就要大发脾气，一秒变脸。

　　姜媛有时候也会有一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是每次一到他双眼发光地看着她的时候，姜媛都觉得自己很满足。

　　但这一日，姜媛真的有点接受不了了。

　　这个时候，张晟结束上午的绘画去准备吃饭，姜媛穿好衣服打算睡一会儿，舒展一下身体好好休息。也许是太疲惫了吧，她没有换衣服就那样歪在沙发睡着了。沙发上的造型道具盖了她一身。

　　至少从外面看来，并不能轻易发现姜媛。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并不是睡的很沉。迷迷糊糊地突然听到了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姜媛的心一惊，混沌的脑子一个清醒，对方的话就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

　　“喂，刘姐，你说这两个人跟我家老爷是什么关系？”

　　“你小点声，万一被听见了，你可饭碗不保。这种事哪能说的清，只知道沈管家前几天突然收到的消息。他们可能要住一段时间，不过也不会太久吧。毕竟啊，这个园子是私人的。像他俩这样白吃白喝的，又不是亲戚，老爷能忍受多久？”后两句话的音调被这个“刘姐”压得极低。

　　“刘姐，你怎么知道的？也不一定不是亲戚啊。最近我们都不敢有什么动作，下人还是得有个下人的样子。”

　　刘姐叹了一口气，边动作利索地干活，边回答她：“你说说，我在这里几年了？还有我和沈管家那关系？老爷的亲戚基本上我全都认识。我跟你讲，这两个人，我从来没见过，放心吧！估计也待不了太久。这种人我见多了！”

　　“……”

　　姜媛听着那脑子不是一般地清醒，她躺在沙发上，似乎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飘起来了。浮在半空中听那两个人聊天。

　　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东西被人动了。下一刻，两个人的声音消失了。她知道，她们俩肯定是发现她在这儿。

　　姜媛继续装睡，一动不动。尽量控制着呼吸节奏不有太大的变化。

　　“这该不会听见了吧？”先前出声的女声又低低地响了起来。

　　“应该没有，听这呼吸该是还在睡着。行了，我们快走吧！万一不小心碰醒了就不好了，虽然说有可能过几天就走了。但为防万一，还是不要得罪他们。”

　　几声脚步声过去，姜媛的耳朵恢复了安静。她睁开了双眼，眼中一片红。

　　另一边，出去的“两人”分明就是一人一狗。地上那只狗左顾右盼，观察着周围有没有其他人。它抱怨道：“这么麻烦做什么？你不想让他们好过？直接下手呗！再说了，张晟这家伙因为大劫如果真的有限定的话，那承受结果的还是他！”

　　苏千年提了它一脚，换来一双狗眼怒瞪。她好脾气地说道：“可能我只是好奇吧，我想要一点点消磨张晟对生活的耐心。想看看姜媛对上一个不是她想象中的张晟，她会怎么做。人嘛，是个很复杂的生物，不是吗？”

　　功德令没出声，它最近和所寄身的生物联系越来越紧密了。虽然这也是它想要的，但还是有些不适应。毕竟四条腿走路和不用走路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它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磨蹭了两步。挨着苏千年的腿不动了。

　　苏千年低头看他这个赖皮的样子，笑了一声，弯腰把它抱了起来。软乎乎的毛发还是这么好摸。

　　她抱着功德令从庄园走了出去。

　　这一天，是张晟离开苏千年最不舒服的一天。首先，他身体里的那位突然醒了，并且一直对他造成困扰。其次，姜媛这女人！之前明明和他的艺术如此合拍，如今当个模特就嫌累，真是娇气。他一气之下，也扔了画笔出门去了。

　　这是二人明明确确地在一起之后，第一次晚上分开睡。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过几天再来吧！”苏千年道。

　　功德令不解：“不继续吗？”

　　苏千年解释道：“人是很复杂的呀，有些东西不能一次性刺激太过。万一姜媛脑子一抽走了怎么办？那就便宜她了。我就想看他们分分合合又合合分分的。多有趣，不是吗？”

　　功德令狗头摇了摇，迷茫道：“我不知道，哪里有趣？老苏，你是不是有病？”

　　苏千年一个拳头就砸在了功德令的脑壳上。

　　“嗷……”

　　“你现在去哪？”功德令见她脚步轻快地往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去。

　　“吃饭啊，怎么？你不饿？”苏千年理直气壮的语气把功德令一噎。它好像也感觉到这个身体的肚子饿的发扁。

　　当它屁颠屁颠地跟在苏千年身后，来到一个餐桌面前时。苏千年笑着给它摆上了椅子，摆上了狗子专用餐盆。

　　然而，就在功德令坐上椅子伸着狗头准备吃的时候，苏千年却“哦呦！”一声，看向了功德令。功德令接收到她的表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它盯着苏千年，她那本来要夹给它的肉，一个拐弯进了自己的碗。并且笑着对功德令说：“狗子啊，我都忘了。你现在是个狗子，狗子呢，是吃狗粮的。”

　　她点了点桌子上的这些饭菜，继续说道：“像这些啊，重油重盐的，对你的皮肤不好，对你的毛发也不好。所以，我决定我自己吃完它们。回去再喂你好了。”

　　功德令那是一个无语，它盯着苏千年看了半天，人家根本不理它。吃的那叫个香，功德令也没办法，它只能伸着舌头，淌着口水，看着苏千年吃。

　　“太过分了！”它抱怨到。

　　苏千年笑道：“哎呦呦，你这口水都流出来了，桌子都流上了。收着点，收着点，等会人家老板找我要洗桌子钱怎么办？”

　　功德令没好气地蹦下了椅子。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留给苏千年一个倔强的背影。

　　“你自己吃这一大桌东西？”准备走人的苏千年听到一个熟悉的问话。

　　她回过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啊，好吧，虽然不太想看见这张脸。但是既然已经看见了，那多看一会儿也是没什么的。

　　她盯了对方一会儿，确定这次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之后说道：“嗯，是啊。这么晚了，重警官有什么要忙的吗？”

　　对方略微有些面红耳赤，像是不知所措地回答道：“嗯，没什么，我，刚才这边发生了事故，我过来处理一下。”

　　苏千年等了一会儿，对方仍没有任何变化。她维持着笑容道：“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我的狗提前走了，我怕它会走丢。这会儿该去找找它了。”

　　她走后，那人的表情开始有点挣扎了。

　　随便扯的借口，苏千年在回家的时候，还真的看见自家那个狗子功德令。它趴在门口焉嗒嗒的。

　　“等我回家呢？真乖……”苏千年蹲到了下面。摸了摸功德令的下巴。功德令眯着眼睛哼了一声，没有理她。

　　她抱着功德令，打开了房门，倒上了狗粮。

　　功德令脑袋埋进了狗盆，吃的老香了。

　　苏千年见它吃着，也去洗澡准备休息一下了。最近活动有点多了，她想停几天好好想一下事情。

　　等到苏千年披着浴巾走出来的时候，功德令已经把食物吃完，乖巧地蹲在浴室门口准备洗澡了。

　　“我帮你洗，来吧！”苏千年不顾功德令狗身的僵硬。把它抓了起来，好好地把狗子洗了一顿。

　　洗完身体的狗子像一根腊肠，苏千年把功德令的毛用吹风机吹干了之后。把它放在了前不久斥巨资买的狗窝里，就准备一人一狗就此进入梦乡。

　　刚把灯关上，苏千年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她又把灯打开，嗯？那种感觉又不见了！是她太累了吗？产生幻觉了？苏千年摇摇头，把灯关上了。

　　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窗帘被晚风吹得飘扬了起来，在夜色中显得像鬼在跳舞。

　　苏千年陷入了睡眠，有什么东西开始动了，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慢慢挪动一样。功德令的呼吸变了，它的狗眼唰的一下睁开了。

　　在黑暗中，这双眼睛还显得格外瘆人！ 吾妻又双叒叕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