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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你会成为最好的自己
沈了尔腰支撑着梁言尓一个大男人，不禁有些微微泛酸，悄悄伸手替自己捶了捶，感受到梁言尓不安的惊慌，又急忙收回手抱住对方拍了拍。
沈了尔都以为梁言尓已经睡着了，试探着唤了名字也没有人应，直到其他房间出入的行人审视观看，沈了尔不得已，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把梁言尓拖到床上去。
不过到底是进了房间，沈了尔勉强抬脚关了房门，结果却因为站立不稳，跟着梁言尓一起摔到了地上。
梁言尓脑袋撞到墙上一声闷哼，沈了尔听见迅速爬起来查看了他是否受伤：“梁言尓你没事吧？”
看到没有破皮，又替梁言尓揉了揉撞到的地方，梁言尓因为这一撞头脑清醒了不少，想起刚才的幕幕发生，再对上沈了尔关心迫切的神色，脸色苍白的摇摇头，勉强朝沈了尔笑了笑：“别担心，我没事。”
“对不起啊！我一只脚没站稳，把你脑袋给摔着了。”
沈了尔内疚的道了个歉，立刻站起身将梁言尓也借力拉了起来：“还好没事，你这脑子里可都是艺术的源泉，要是被我给撞坏了，以后还怎么搞创作呀！”
“我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还能画么？”梁言尓自嘲的笑笑，眼底尽是对于命运弄人化不开的嘲弄：“就是画出来些东西，还有谁会看么？”
原来最大的敌人从来都不是别人，不是季湛钧，不是自己，而是……命运！
“谁说没人看了，还是会有很多支持你的人啊！就是今天在现场……”沈了尔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住了嘴，怕梁言尓真的放弃，又是真诚的承诺到：“就算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会再看你的作品，但也不包括我。我跟你保证，虽然以前我没怎么看过你的画作，可是从今往后，只要你梁言尓还画下去的一天，哪怕是一笔一划我也会认认真真看到最后。”
他还能说什么？有沈了尔这句话就够了不是么？就算真的被这个世界隔绝在外，至少还有一个人，能够温暖自己的孤独痛苦，哪怕她已经有了那个人……
沈了尔，你就让我自私一次，是我痴心妄想也好，不管你是不是喜欢了时南，这几天就让我暂时顶替着时南的位置，也让我尝尝那份只属于他的心意行么？
“好。”
梁言尓轻声答应，语气中却是坚定不疑，对着沈了尔露出了出事到现在，第一个由心而发的笑容。
随即转身走到了床头，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沈了尔过去坐下：“介意我给你讲讲我的过去么？”
“嗯，我想听你说。”
沈了尔坐到梁言尓旁边，看着梁言尓安静的等他讲话，努力做个善于倾听的“旁观者”。
“今天上午的视频都是真的，我不知道季湛钧从哪里找到的消息，也一直认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无人知晓，直到那些证据出现在了屏幕上，那些屈辱不堪的回忆又重新出现在我的脑海，那些我拼命想要忘记的过去、”
梁言尓说到此处喉咙梗塞，沈了尔伸手握住了梁言尓撑着床面的手背，温暖的热度总算是唤起了他身体的几丝生机。
“有将我拉回了那段灰暗的时光，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的我……梁容她是我的母亲啊，就是再不堪我也是她的骨肉！”
眼底的恨意越发明显，连着语气也渐渐脱离了控制：“她竟然亲手带着我，逼着我去做那些肮脏下作的交易，想亲手将我变成和她一样不要脸面的东西！那个时候我才十二岁，，她怎么能！”
“梁言尓，”
沈了尔见他失控唤了他一声。
梁言尓拼命闭了闭眼睛，这才勉强找回了些理智继续说到：“到后来我竟然靠着那笔肮脏的钱离开了梁容，努力让自己变得光鲜亮丽，努力让自己变成人人羡慕的样子，我以为那样就能够完全将那些污秽遮掩干净。可是最后……我自己都欺骗不了。”
“我记得那段时间也是过年，别人都忙着回家团聚，我住在天桥底下风餐露宿，食不饱饥。我怎么都舍不得花那笔钱，和骨气没什么关系，那个时候我一无所有屁都不是，哪来那个资格谈什么铁骨傲气？从那以后你知道吗，我最害怕的日子便是过年，别人越是热闹，我心底压着的那些痛苦就越发疯狂的滋生猛涨，怎么也没有办法制止下来。”
难怪……沈了尔想起新年刚过，上班那会儿梁言尓的气色，竟然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层面上来的。那么梁言尓在这个本该团圆热闹，天伦之乐的节日，竟然是一个人痛苦无助的熬过了整整许多个晚上吗？
心里像被什么拉开一般撕扯的生疼，握住梁言尓的手不自觉紧了些，却不知是为了掩饰心底柔软的心疼，还是在安慰梁言尓忘怀了过去……
“直到后来，我无意中利用这笔钱接触了美术，我的恩师生前看了我的画便收我做了学生，尽力花心思替我改了身份和名字，临终前将自己一生的积蓄，拖律师记到了我的名上，替我打理好了留学的一切关系事物……”
“再回来我就从梁生成了梁言尓，以恩师侄子的身份重新回了A市，努力成为了他想要我成为的人。”
“你的恩师是梁自清教授吗？”
“你认识他？”
梁言尓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沈了尔，沈了尔的学校简历上有，并不是他恩师所执教的大学，也就不可能是自己恩师的学生了。
“嗯，他来我们学校做过学术演讲，我记得他当时夸了你天赋异禀，无师自通呢！只不过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就是那个让梁教授引以为豪的宝贝侄子。”
“是么？”梁言尓再想起梁自清所为他做的点点滴滴，眼底又是不加隐藏的挣扎和亏欠：“只怕我终究还是要让他失望了。”
“不会的！”沈了尔用力捏了捏梁言尓手背，目光清澈明朗，直直映入了他原本暗淡无光的某处地方：“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会变成最好的自己，也会变成更好的梁言尓！”
“……好，我相信你。” 时光允我一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