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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内门考核
在谷内至深之处，一座华丽阁楼中，传出一声隐含颤抖的怒斥：“孙猛，你活得不耐烦了，不过让你们孙家充当脚夫，居然把我的秘籍弄丢。”
“公羊师兄息怒，我实在不知道孙兴去了哪里，请师兄相信我。”
一个男子声音战战兢兢地说道，只见屋内中间，端坐着一名白衣男子，另一名青袍弟子则半跪在他前面，面色煞白，眼神惊恐，额头上汗珠不断滚落。
“哼，为了兑换一本上品武技壮我族门，我上下打点，耗费无数资源才从宗门换出，你一句不知道就行了？”
青袍弟子噤若寒蝉，宗门法规严明，任何弟子只能自己修炼藏武阁秘典，决不能将修行功法外传，有违者灭族处理。所以他清楚白衣男子付出极大代价，才能总从宗门得到一本武学，而这代价他们孙家绝对付不起。
“我再给你半个月时间，要是找不回那本《玄阴指》，哼，你们孙家就等着承受我的怒火吧。”
……
十几日后，在空无一人的绝壁之上，一道身影左突右跳，如履平地一般灵活自如，若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只猿猴。
莫离朝一颗矮小的迎风松攀去，顿时惊走一群停驻的山雀。然后他从岩壁上采下一枚朱果，放在嘴里咀嚼了起来，甘甜冰冷的汁水溢满口腔。原本燥热的身体感到一阵清凉，他忍不住呻吟一声。
这是岩壁上生长的寒血果，平日里是崖壁上山雀乌鸦的食物，如今却成了莫言的独享。丝丝寒气进入体内，在一股无形力量的操控下进入四肢，融入肉体。
如果是其他弟子看到这一幕，恐怕会迭爆眼球，因为以筑基期修士的体魄，根本无法大量食用寒血果，否则寒气渗透经脉，轻则冻伤内脏，重则甚至会损害修为。
这段时间，莫离在绝壁下修行，夜晚淬炼体魄，吞服丹药修补身体，《帝魁混斗功》极致运转下，他力量突破了一千斤。
要知道圆满之境不比之前，力量每提升一斤都十分困难。若是莫离此时的修行速度被外人得知，恐怕立刻被当成妖孽对待。不过随着合气丹消耗一空，莫离的修行速度也缓慢下来。
“要是还能有合气丹辅助修炼就好了，这些灵果灵草虽然效果不错，但跟丹药相比远远不如，修补体魄的效果也十分有限。”
莫离叹了口气，此时天光微亮，他拿出那本《玄阴指》，再一次研读起来。
这些天，当他体魄修炼到极限，便趁吞服灵果修复体魄的功夫，专心研究这本《玄阴指》。未免夜长梦多，莫离必须要在短时间内练会这门上品武技。
半天过后，莫离身体伤势终于恢复了一些，他放下《玄阴指》，自言道：“玄阴指化指为刀剑，诡异莫测，修炼极致更是指若玄风，穿金破甲，无坚不摧。可惜这武技极难，我日夜研读也才初窥门径。内门比斗就要开始了，只能先回宗门，不过这本秘籍只能……”
莫离一咬牙，将武技丢入一旁的篝火，他早就将内容背下来，留着它反而容易被人发现。随后，他吃了点干粮便匆匆赶回山谷。
刚进山谷，莫离就被一群弟子拦住。
“有事？”
莫离眯起眼睛，只见一名外貌与孙兴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和一名女子相伴而来，他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冷电，嗤笑道：“莫幽兰，看来你良缘不断，不知这位是何方神圣，能让你抛弃孙兴转投他人怀抱。”
莫离嘲弄般的话语中，远处的几名弟子忍不住偷笑起来。莫幽兰攀附纨绔孙兴的事就已经让他们鄙夷，如今孙兴失踪，她又与孙兴的表哥孙猛勾搭上，这令众人更加不耻。
莫幽兰脸皮发烫，瞪了一眼莫离，然后拉了一下那名男子。后者冷哼一声，道：“你就是莫离？倒是牙尖嘴利，说，我弟弟的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
“孙兴失踪了？”
莫离佯装吃惊，然后冷笑一声，看着孙猛：“他失踪与我何干？说不定又看上哪位女子，流连忘返也说不定。”
“污蔑我弟弟，你找死么！”
孙猛一声暴喝，周身散发出一股狂猛气势，那些孙家子弟顿时把莫离围了起来，狞笑连连，舞动拳脚，气氛顿时紧张到极点。
“怎么，想动手，我莫离奉陪。不过就看你们有没有胆子，要是无胆，就给我让开！”
莫离冷眼扫过众人，嘴角浮现一抹不屑之色，然后肆无忌惮地从众人中穿过。
“孙大哥，这小子如此嚣张，就这么让他走了？”
看着莫离走开，一名孙家弟子怒哼哼地说道。
“你是白痴么，这里人这么多围观，难道你还想真对他动手？被执法堂发现谁能承受后果。”
孙猛眼中闪烁阴狠光芒，低声问一旁的莫幽兰：“你说过，我弟弟曾与莫离结怨，那天也是我弟弟说要外出追杀莫离，这是真的么？”
“当然，我怎么敢骗你呀，猛哥！”莫幽兰颤悠悠地说。
“哼，谅你也不敢，不过他莫离不过小家族的旁系，怎么会有杀死我弟弟的实力？我宁愿相信我弟弟被妖兽吃了。算了，先从别处查起吧，不过……”
孙猛微一沉吟，将不远处的莫天心叫来，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后者一脸讨好着之色，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孙大哥，你的事就是我的是，而且我早就看这小子不爽了。”
孙猛点了点头，旋即拿出一个玉瓶，从中取出一枚合气丹递给莫天心，道：“别忘了派人继续寻找孙兴，这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办得好，我的赏赐绝少不了你的。”
三日后，内门比斗如约举行。山谷向内行进约莫五里路程，无数细流渐渐凝聚在一座小湖之中，只见湖面雾气蒸腾，氤氲弥漫，倒有几分出尘之感。
一座石桥横于湖心，对岸红墙环护，细柳低垂，一条清澈小溪绕墙而流，在太阳下银光闪闪，好似一条玉石腰带。
墙内朱甍碧瓦，密竹成排，一座座翘角飞檐建筑掩映欲出，赫然是一座藏在深山中的桃源镇。
参加内门比斗的百名弟子排成一排，长龙般从桥上走过，宗门口处，一方青石巍然矗立，丈许高的石面上刻着“玉泉”二字，这里正是玉泉宗真正的核心区域。
拜山弟子们不断左右张望，神色紧张而好奇，他们大多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以前无论是兑换武技还是完成宗门任务，都是被挡在桥上，由一名内门弟子负责传达，自己却不能亲自进入，如今终于有机会一窥究竟。
进入大门，众人在阡陌小道上行进半晌，终于来到一处占地百余亩的演武场。演武场内擂台错落而立，不少白衣弟子在一旁驻足，有说有笑，对他们指指点点。
“这便是宗门真正的地方，这些白衣弟子就应该是内门弟子！”
莫离目光微颤，内心不由激动起来。
“哼，瞧不起人，他们还不是从拜山弟子过来的，总有一日我要战在这群人之巅。”
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声，顿时引起众人共鸣赞同。
“想成为内门弟子不是那么容易！”
莫离心中感叹，就算他筑基圆满，同样没有绝对把握拿下前十，那些修炼五年的弟子修为并不弱于自己，甚至在武技上更加有优势。
通过第一轮考核，只是具备参加内门比斗的资格，到了这里便是实打实的对抗。毕竟修为仅仅是一个标准，而实战则是武技和意志的综合考量，可以将每一名弟子的潜力展露无遗，其中不乏以弱胜强的结果，这也让内门比斗充满了悬念。
“你们快看，有人会飞！”
这时，随着人群中的一声惊叫。所有人的眼睛望向高天，只见一名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者驾驭法宝，自空中缓缓降落。
老者身形魁伟、姿态飘然出尘，有若谪仙降世。五名高矮不一的老者也不知何时站到众人前方，将那名老者守在中间，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宗内三年一度的内门弟子选拔正式开始，优胜劣汰，强者为尊。如果你们当中有谁能够取得好名次，不仅可以晋级下一轮，更能得到宗门的嘉奖和重视，希望你们珍惜这次切磋较技的机会。”
为首老者一脸冷漠，说完之后，脚下几个虚晃便来到擂台之下，吮了一口苦茶，旋即闭目养神，剩下那几位执事开始宣布规则。
“选拔规则很简单，听到名字的弟子立刻上台，三声过后无人应答者视为弃权！每人比斗三场，胜多负少者晋级五十强，获得下个月排位之战的资格，并赏一瓶合气丹，败者遣返回山谷，继续苦练。待考核全部结束后，前十者赏白衣，晋级内门弟子，奖一瓶固本丹和三百点贡献；第三名和第二名奖励进入讲经阁的机会一次，贡献值五百点；第一名则获得一千点贡献和一枚防御玉符……”
听到宣读老者提到的丰厚奖励，众多弟子眼中绽放出火亮的光芒。他们平日侍奉山门，一年倒头为宗门任务奔波，也只能获得百余点贡献。而这内门比斗，仅仅一次就赏赐千点贡献，每个人都一脸兴奋，跃跃欲试。
“好，内门第二场考核，现在开始！”
比赛随即开始，五名老者各立一处擂台，开始宣读弟子上台比斗。一时间擂台上下人影跃动，腿掌交击，劲风阵阵，好不热闹，各种精妙武技更是层出不穷，引得人群中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呼。
“莫离，陆庆阳，上台比斗！”
一名老者终于点到莫离，他立刻纵身跃上擂台，恭敬地朝老者鞠一躬，老者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开始。
“陆师兄，手下留情！”
莫离朝一名年龄略大的少年拱手说道。
“哼，莫师弟，这擂台之上手脚无眼，我可不会看你年轻就让着你，请吧！”
陆庆阳语气充满自信，随即一声暴喝，整个人化作一道青影，身法翩然朝莫离压去。
“师兄的话，正合我意，来吧！”
莫离双眼一亮，深吸口气，立刻迎了上去。 绝世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