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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神神秘秘

不闻当年牡丹亭 姜悔 6329 2021-04-05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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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神神秘秘

  温婉莫名其妙,对着张敏舒挤出一个很尴尬的笑容。

  张敏舒单手托着下巴,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盯着她,似笑非笑。温婉说:“干嘛这么看着我?怪渗人的。”

  “有情况?”张敏舒眉毛一挑,眼神里全是戏。

  温婉摆摆手:“别胡说,我们就是纯粹的朋友关系。”

  “又没说你们不是朋友。”张敏舒这个人吧,正经起来的时候脸上就跟冰块一样,丁点温度都没有,可不正经起来,眼角眉梢都是不正经。他这会儿将不正经的气质发散得淋漓尽致:“是陈鸢的那个弟弟?上次见过的?”

  温婉“嗯”了一声,生怕他误会似的,又补充了一句:“他高中和我一个学校的,到了大学之后他挺照顾我的。”

  “可不是喜欢你吧?”张敏舒挤眉弄眼地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不是苏州的吗?陈鸢弟弟怎么和你一个高中的。”

  “对啊,我们都是苏州的。”

  温婉和张敏舒面面相觑了一眼,迟疑了一秒,她又问:“你和陈鸢学姐真的是同学吗?”

  同学四年,还经常在一起,为什么他对她的事情竟一无所知?

  张敏舒一摊手:“陈鸢是北京人。”

  温婉试探着问:“她什么都没跟你说过?”

  张敏舒神情茫然:“别说我了,大概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顿了顿,他又说:“大家都觉得她挺神秘的,家里的事情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别看她平常嘻嘻哈哈过得挺开心,可我总感觉她跟咱们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气质不一样。”张敏舒莫名变得深沉起来了:“就拿你来说吧,你才进昆曲社的时候待所有人都冷冰冰的,仿佛高岭之花孤零零地盛开在咱们昆曲社这个犄角旮旯,可久了就能看出来你是朵心里怀着大海的高岭之花,高冷都是做给别人看的。陈鸢就不一样,她看起来乐呵呵的,对谁都很亲近,看到谁都笑脸相迎,却总让人有一种感觉,她在接受所有人的同时,也在拒绝所有人。”

  温婉被他这一套论断深深折服了,陈鸢的的确确是这样的人,她看起来很好亲近,身上却自带一种疏离的气质,不动声色拒绝了所有人的亲近,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点。

  林煜方的短信回得很快,短短的两行字:她家在上海有房子。后面附了一串地址。

  温婉抬头看向张敏舒:“学姐在上海也有家。”

  张敏舒摸了摸下巴:“可她回家也没跟我们说一声,这都一天了。”

  温婉适时地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推着张敏舒出去:“人家也不是做什么都要先报告的,队长,拜托了,这么大一晚上,回去睡觉吧,明天再说。”

  逐客令一下,张敏舒脸皮再厚也待不下去,不甘不愿地走了。

  温婉打着哈哈,眼泪都快困出来,头往柔软的枕头上一扎,又是一夜好梦。

  第二天她一大早起来,洗漱完毕准备去叶深学校,顺便去蹭两节课。刚刚拉开门,张敏舒幽灵一样从门后闪了出来:“温婉,我想了很久,这件事情不对,陈鸢她虽然拒人于千里之外吧,可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不至于消失一天一夜没有踪影,更何况现在她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温婉看着他眼底的黑眼圈,翻了个白眼:“你一晚上没睡,在琢磨这件事?”

  张敏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想一夜,只想了半夜。”

  温婉又翻了个白眼:“队长,说不定她忘了给手机充电,所以打不通呢?”

  张敏舒头摇得更快了:“不可能,忘记充电能忘了一整天?我刚刚给她打电话还是打不通。我琢磨着这件事情会不会另有隐情,我听说前几年有个挺狂热的戏迷,绑架了当时一个唱戏的角儿,你说陈鸢会不会……”

  “打住打住。”温婉见他越说越离谱,说得自己毛骨悚然的,她劝他:“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说的这些不轨之徒……”

  “坏人什么时候都有,他们可不会看到太平盛世就大发慈悲不做坏事。”张敏舒截断温婉的话头,声音低了下去:“要不你跟我去她家看看,要是她在家就好,不然真出什么事……”

  温婉迟疑了两秒,张敏舒说:“陈鸢平常多疼你,考验感情的时候到了啊。”

  张敏舒搬出一座大山,压迫温婉就范,一大早穿越大半个上海站到了林煜方发给她的地址面前。

  这是浦东的富人区,小区里的房子都是独栋二楼小别墅,私密性极好,温婉和张敏舒把身份证压在门卫那里才得以进来,进来之后发现里面的植被繁茂得就跟小迷宫一样,他们俩弯弯绕绕找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陈鸢的家门口。

  张敏舒上前去按门铃,门铃响了好一阵,里面都没有一点响动。温婉尴尬地盯着脚尖,她来上海的时候没有带棉靴,只带了一双小皮鞋,这会儿经过早上几度气温的洗礼,她的脚趾都快冻得麻木了。她悲从心中生,按照原定的计划,她现在已经在叶深温暖如春的教室里享受着知识的浇灌了,却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此时此刻她和张敏舒站在寒风中吃冰冷的闭门羹。

  她紧了紧围巾,上前扯了扯张敏舒的袖子:“好像没人在家,要不咱们走吧。”

  张敏舒回头瞪她:“要没在家不就有事了嘛。”

  温婉原本还想提醒他说不定陈鸢和朋友出去玩了,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自己要是这么说的话,没准张敏舒会崩溃,于是她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温婉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做一个男人的执着,张敏舒坚持不懈地按了大约十分钟的门铃。温婉感觉自己像一根有意识的冰棍,麻木地站在寒风中。就在张敏舒即将放弃,回过身来的时候,陈鸢家里的大门奇迹般地打开了,门拉开了一条小缝,一颗油光水亮的卤蛋从里面探出来:“找谁?”

  温婉看着和几个月前的林煜方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卤蛋脑袋,顿时百感交集。张敏舒很有礼貌地回答:“您好,请问这是陈鸢的家吗?”

  开门的是个中年男人,还是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温婉发现光头特别能考验一个人的美貌,譬如林煜方,譬如眼前的男人,就算是光头,也帅出了别样的风采。听说他们是来找陈鸢的,那人将门让开一条道,嘴角一笑,令人如沐春风,他说:“囡囡还没起床,你们先进来吧。”

  张敏舒和温婉钻了进去,温婉感受到了温暖,身上的血液又重新活泛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捧着热茶的时候跟中年男人道了好几次谢。中年男人一面应付她的道谢,一面在和张敏舒攀谈什么。

  张敏舒是个话唠,看到谁都能侃上几句,温婉用一杯热水唤醒灵魂,意识刚刚回春,张敏舒已经和中年男人谈到了中苏友谊这么深刻而又沉重的话题。

  他们坐了大约十来分钟,陈鸢才从楼上下来,她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温婉和张敏舒,忽然愣了一下。

  温婉叫她:“学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陈鸢神色尴尬,扶着扶手缓缓走下楼:“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温婉撒了一个谎:“电视台通知我们昨天有一段内容要重新录,我和学长联系不上你,所以就冒昧找上门来了。”

  温婉这番说辞,赢得了张敏舒一个赞赏的眼神。

  张敏舒说谎也信手拈来:“对,没错,你手机关机了一整天,我们联系不上你。”

  陈鸢下意识抬头望了眼中年男人:“学校有事,我等会儿就回去,晚上不回来吃饭。”

  中年男人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个十分淡然的微笑:“好,没关系,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陈鸢摇头:“不知道。”

  张敏舒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说:“我们大概三天后回北京。”

  不知是不是温婉的错觉,她感觉陈鸢恨了张敏舒一眼,不过张敏舒忙着在中年男人面前示好,压根没注意到陈鸢阴沉的脸色。

  中年男人对陈鸢说:“上海最近冷,你穿厚一点,不要只讲风度不讲温度,身体要好好爱护。明天你妈要回国,我得先回北京去接她,就不等你了。”

  陈鸢嗯了一声,叫上温婉和张敏舒朝门口走去。

  温婉觉得这父女俩的气氛怪怪的,可到底哪里怪,又说不上来。陈鸢的继父说话风趣,举止文雅有礼,将他们送至门口,还邀请他们道:“回北京了和囡囡一起到家里来玩儿。”

  陈鸢换了鞋,飞快地走了出去,沉着脸也不说话。

  温婉一面忙着和中年男人道别,一面迈开步子去追陈鸢。

  “学姐。”陈鸢就跟燃料充足的火箭似的,等她和张敏舒道完别,她已经走出老远。

  陈鸢没有走太远,站在冰封的游泳池边,突然就停下脚步,抄着手转过身,等着他们俩上前。

  张敏舒:“你电话昨天一天都打不通,我担心死了,所以……”

  “张敏舒。”陈鸢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她的长发以前一般都是扎成马尾,可今天披散下来,遮住了光洁的额头,本来就不大的脸显得更小巧了,面容也在头发的遮挡下阴晴难辨。

  温婉见过她严肃的样子,还没见过她这么色厉内荏的模样,莫名觉得她有些陌生。在她连名带姓叫住张敏舒之后的三秒钟里,张敏舒的脑子都有些懵,半晌才回过神:“啊?”

  陈鸢:“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打探我的私事?难道我有义务二十四小时开机接你的电话吗?我跟你除了同学关系之外,没有丁点别的关系,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张敏舒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久久无语,陈鸢又说:“从今以后你少管闲事,除了学校的事情,我不希望也不想任何人以任何手段插手我的私生活,听明白了吗?”

  说完,她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张敏舒,转身走了,看她那意思,温婉也没敢跟上去。

  游泳池边有两只冻得瑟瑟发抖的小鸟,因为找不着吃的,两只柴火棒一样的爪子在瓷砖上啄啊啄,看起来怪傻的。

  游泳池边怎么会有它们需要的粮食呢?

  呆若木鸡的张敏舒比那两只傻鸟看起来还要可怜,陈鸢的话就跟定身咒一样将他锁死在了原地,他被抽取浑身的力气,迈动步子的力气也没有。

  温婉巴巴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队长,咱们现在怎么办?”

  张敏舒一个转身,也迈着大步子走了。 不闻当年牡丹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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