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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马脚

　　久遥拍拍手，从架子后面的蹲踞躲避的状态站起身来，轻轻扬着下巴，半眯着眼睛反问道：“你以为是谁？”

　　舒合环视了一圈，到处都没有那个娃娃脸史努比的影子：“赫赫呢？”

　　“你那个小徒弟？”久遥一愣，“他从一开始就没过来啊。”

　　这对于舒合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转身就跑，与随后进入温室查看情况的楚河擦肩而过，丢下那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一次返回大屋的时候，舒合首先注意到的是一楼餐厅那扇半掩的门。他抬起一腿破门而入，正好看到赫赫扶着墙单腿跳着，身边还跟了个一见情况不对就及时伸手扶上一把的伊莲娜。单腿蹦蹦跳跳的那位龇牙咧嘴的表情看起来颇为滑稽，一旁的伊莲娜表情又过于严肃，两个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副对比鲜明的搞笑漫画。

　　舒合进来的动作惊动了这两个人。赫赫看见舒合，像是见了亲人一样，蹦跳的频率也加快了几分，作势就要向舒合的方向扑过来。舒合连忙后撤一步，伸出一只手，作势挡住涕泗横流如丧考妣一般的赫赫继续向前的动作，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师父……”赫赫的声音里除了鼻音还带上了颤音，“我没能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这游戏的负伤判定机制简直奇怪的要死啊，居然还能做到让人只有一条腿动不了的……”

　　废话太长。

　　舒合转向一旁站着的明显更能说清楚事情的伊琳娜：“他怎么了？”

　　伊琳娜果然没有辜负舒合的期望，回答的相当干净利落言简意赅：“好像是追凶手的过程中不小心‘受伤’了。”

　　既然表面上并没有一眼就能看到的伤口，这个“负伤”八成就是系统判定的结果。这让舒合猛然间想起二楼走廊里还有一位同样系统判定为“负伤”的明文。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楼上，张了张嘴还没等问出声音，只见伊琳娜摇了摇头，用一种想要努力表现出“回天乏术，万分遗憾”、却明显像是在说“简直无理取闹”的纠结表情开了口：“明文先生已经死亡出局了。死亡原因是中枪导致的失血性休克。”

　　舒合调出自己的终端界面，看到边栏那个“尸体目击报告”的条目下面依然是三个孤零零的名字。

　　“那个报告要亲眼见到尸体之后才能更新。”伊琳娜提醒道。

　　原来这个游戏还有这种隐藏设定。

　　“那我先上楼看看，你们两个就在这里等一会。”

　　舒合出了餐厅，转身拐上了二楼。走廊里的明文依然是他离开时候的姿势，区别只是现在那个人已经进入到短暂的梦境之中。舒合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终端界面，发现“尸体目击报告”的条目内容果然从三个人更新到了四个人。

　　先不理会地上陈尸的那位，舒合先走到收纳箱边。收纳箱的盖子还敞开着，里面杂乱无章地堆放着各种装备。

　　“数量似乎对不上啊。”舒合清点了一下，随后自言自语道。

　　比起早一点时候整理出来的那个清单，箱子里的装备显然是少了许多。就算算上舒合现在手上拿着的“说服者”，楚河手上那根画风明显不一样的麻绳和暴走修女那把被“说服者”直接粉碎的枪之外，这里现存的装备还是少了一些。少了一把手枪，而那件并没有被登记在清单上的神秘装备也依然不见踪影。

　　被“虎”拿走了。

　　对于这种设定上要在人群之中完美隐藏自己的影子杀手来说，一旦被发现了武器差不多就等同于是直接判了死刑。换位思考之后的舒合觉得如果自己是虎，大概会比较倾向于使用过后再找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恰当时机，把凶器藏匿起来或者放回原位。而说到藏匿，在这种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陌生场馆的地方，短时间内想要寻找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场所，显然是没有放回“只有自己能够打开”的收纳箱效率高的。

　　而这样考虑的话，箱子中不见踪迹的那件“神秘装备”就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小巧便于随身携带地隐藏，不管怎样都不担心被发现。但是从杀伤力的角度考虑，已经选了一把相当小巧的刀子的恒野不太可能选择另一件袖珍款作为突破上一轮的装备，这个猜想的可能性瞬间就打了几个折扣。

　　二是这件“神秘装备”极有可能是一件消耗品。而说到消耗品，舒合短时间内只能想到两个方向的答案——炸弹，或者毒。

　　他正在思考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一片嘈杂。舒合走到楼梯口，俯在栏杆上向下看去。楚河肩上扛着修女，身后跟着久遥，吵吵嚷嚷的。

　　楚河把修女朝着大厅一层的访客沙发上随手一丢，貌似正在继续的是刚才在路上时候的话题：“话说能打开收纳箱的人不是只有虎吗？所以到底是谁开的箱子？”

　　“我在路上就和你说过了。”跟在他身后的久遥在修女占了一大半的沙发另一端坐了下来，姿态优雅地翘起腿，“也许是虎把自己的终端和这女人换过了。毕竟规则里没说过不让换终端。”

　　“那要怎么证明你的说法？‘不能用任何方式窥探他人终端上的身份信息’这一条可是规则里明摆着的。”

　　久遥一努嘴：“这种事情还用问？上楼去随便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这两个人说话的功夫，一蹦一跳的赫赫和伊莲娜也从餐厅中出来。赫赫仍然是一脸的龇牙咧嘴，一副相当痛苦的样子开口说：“昨天中午的规则不是说禁锢伥的行动对人类方更有利的来着吗……”

　　少年的话还没说完，楚河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让他显得杀气腾腾：“手重，直接干掉了。想暗示什么直接说。”

　　少年一缩，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

　　“比起这个……”眼见着气氛开始变得紧张，久遥在这个时候突然岔开了话题，“你怎么这个样子？你师父刚才还找你来着……”

　　“师父很担心我？”不知道久遥的话在少年的大脑皮层进行了一番怎样的转换，赫赫身上某个按钮像是瞬间被激活了一样。他扭头冲着楼梯，扯开喉咙就要开喊。一直站在扶手边看热闹的舒合与赫赫对视了一下，招了招手。

　　“你的事先等会再说。”舒合出声，其余几人均抬头看向他的方向，“你们有人看见了三石没有？” 尼特铳神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