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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你如虚妄
她爹爹听了，立马拉下了脸，呵斥到：“冉儿！怎可如此无礼！”
“哼！”她一跺脚，毫不示弱的说，“那又如何？他说他是男儿身，我不信！让他脱裤子给我看，他又不脱，我就自己动手，又有什么不对？”
“你……”她爹对她这有些无理的说法哑然。
“无甚。”他那故人倒是心胸宽广，摆了摆手表示他不在意。
“我这女儿生性顽劣，还望你多多包涵。”她爹也只有拱手道歉的份。
她还是直直的盯着躲在大人身后的他看，嘴巴撅起，很不开心的样子。
他抽了抽鼻子，又往自己父亲身后缩了缩，顺带着提了一下自己裤子。
父亲的那故人与父亲多年未见，父亲有意留他，他也就不免就多停留了几日。
韩冉儿后来才知道，那个男娃娃叫梓奕，怪怪的名字。她从小随了父亲，好动，顽劣。他又是个乖孩子，一天也不见的他开口说几句话。
她免不了是要欺负他的，每次被她欺负到眼泪汪汪，可也不见的他再跑去和大人告状。
最过分的一次，是她咬了他一口。梓墨白白嫩嫩的脸蛋被她咬了，留下一圈整齐的牙印，红里透紫的。
他嘟着嘴巴，眼里含着泪花。默默坐在一旁揉着被咬疼了的脸蛋。一边的她也感觉，自己玩的有些过分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与他并肩坐在了一起：“谁让你这么无聊，都不陪我玩。”
她又想了想，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别哭了！又咬不丑你……要是真的咬一下就变丑了，大不了……大不了以后你要是没人要，就来找我，我要你！”
“……”他止住了眼泪，扭头看了她一眼。
那嗯声同意的声音，很轻，轻到她还没来得及听到，就被风吹散了。
几日后他离开，韩冉儿拽着爹爹的衣角等着去门口送他们。
“他们还会来吗？”韩冉儿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问她爹爹。
“当然。”他摸了摸她的头，说，“那个人会在皇上面前大有作为，会留在帝都与那些达官贵人交涉的。”
“……”她有些听不懂父亲在说什么，只是听到，他对她说，梓墨还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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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韩冉儿昏迷之后，突然开始浑身发热，高烧连日不退。一宿一宿的咳嗽，让在一旁照顾她的闻鱼担心不已。他为了照顾她，已经有些时候未曾合眼了。
凌晨子时许，那女人迷迷糊糊的睁开过眼。闻鱼心里一动，急急凑上去，问她怎么样。韩冉儿只是嗫嚅着唇，有气无力的吐出了两个字。他俯在她唇边去听，只听的那女人费力的说：“梓……梓奕……”
她微微睁开的双眼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韩冉儿看上去或许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在一旁焦急不已的闻鱼。
“冉儿，冉儿……”耳边是熟悉不已的声音，她费力的睁眼，却在看到对方时微怔。
“娘？”她开口，语调喑哑。
是梦，虚妄，还是其他？娘亲眼圈发黑，已然是许久未曾休息的模样。见她转醒，她欣喜，忙唤下人准备汤药：“可是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小姐得了这怪病，已经昏睡许久，这醒来，肯定是得了天神庇佑的！”一边从小就开始侍候她的侍女也说，脸上有了些喜色，“看来夫人给那些个菩萨佛祖们香火钱没有白花。”
“嗯……”她闷哼一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娘亲又急急按了回去，“你现在身子弱，切莫不要多行动。”
“……”韩冉儿只觉得这一幕眼熟的很，像是……像是自己十五六岁那年，得了怪病，突然就下不了床的那时候。
唤来了城里最好的郎中，对方也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表示无能为力。
“无甚，死了就死了。”她也不怕死，反正活着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再见他……
“你休要胡说！”那天一向温柔儒雅的梓奕竟然对她动了气。她说她不想要这条命了，他皱着眉头，很严厉的打断了她的话，并且，呵斥了她。
她苦笑，缓缓闭上了有些酸涩的眼睛，眼泪便被她悄悄收了回去。她不怕死，只怕合眼之后，再见不到你的面容，那对她来说，真是比死还让可怕的一件事。
后来，不晓得谁说，那冰山上有莲花，名赤血莲的。釆之，与百年灵芝一同服用，便可痊愈。
她听闻，想都没想，便摇头拒绝了。冰山，百里之远，没有十天半个月，人是回不来的。而且那能不能釆到赤血莲，又是一个问题。况且……况且是那在她看来荒唐不已的药引子，她无法接受。
选初生婴孩的心脏，挖之，取之上精血，滴洒灵芝与血莲之上，药性方才可引发。
……简直是荒唐！梓奕那时候只是看了一眼在床上，迷迷糊糊，下意识摇头拒绝的她。某夜，她感觉到他温热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他俯在她的耳边道：“等我回来。”
她惊讶他为何会半夜三更跑入自己房间，强撑起眼皮问他：“你要去哪里？”
“有是。若是你等不到我，先一步离开人世……每年你的祭日里，我也自然会带着我的妻儿去你的坟头看你的。”
“……”只是这么一句，就唬住了她。
她不想她死后，他另寻她人，然后再让那个女人去“践踏”她的坟。
于是她便又死撑了整整十天。十天之后，她整个人已经瘦的脱了形，如枯骨一樽的躺在床上。只有那双眼睛还倔强的睁着，像个死不瞑目的人一样。
十天之后，他再次出现，情况也好不到哪里。昔日儒雅俊俏少年消失，整个人消瘦不已，面黄肌瘦。
他碰了碰她的脸，她几乎要认不出他。
她张了张嘴，看他那副模样，想要问他去了哪里。
“啊……啊……”可惜那时候的她，已经丧失了语言能力，像个哑巴一样，只会张嘴咿叫。
“再瘦下去，我可不会喜欢的。”他端着一个小碗，将她扶起后说，“喝点汤吧。” 邪王乖乖让我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