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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胡音音的爱情

　　在历经了火灾、流血及失心等种种折磨后，陶大为带着胡音音和巧巧重新回到了马堂弄。

　　胡音音的精神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她抱着巧巧流泪，跟陶大为说对不起。犯病的时候就把巧巧当做灵灵，连陶大为也认不出。

　　陶大为把她牵到床上，问她想吃什么，她说要吃两条黑鱼。陶大为说吃鱼要乖乖睡觉，她便躺在床上睡下了，像个听话的孩子。他让巧巧坐在门口，告诉她现在已经长大，妈妈生病了，她要学会照顾妈妈，等着爸爸买鱼回来。

　　巧巧听话地点点头，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妈妈醒了，吵着喝水。巧巧起身，摸到桌子边上，捧着一碗水颤颤地走到胡音音面前：“妈妈喝。”

　　胡音音却一下子把碗打翻在地：“我不喝，陶大为走了，灵灵，陶大为又不见了，他是不是跑了？他嫌我们了，不理我们了。”

　　陶大为背上挂着一串渔网，手中捧着一条黑鱼，湿淋淋地从外边进来，他说：“巧巧乖，巧巧受委屈了。”继而又转头对胡音音说：“音音，我回来了，看，这是什么？这可是我亲自下河摸的，新鲜着呢。”

　　胡音音笑了：“鱼，鱼，我要吃鱼。”

　　“好，给你吃，我这就给你做鱼汤。”转身出了家门。

　　金喜宝来时，正看见他穿着湿衣服，一边剖着鱼，一边不停地打着喷嚏。

　　“喜宝，你看这鱼怎么样？是我自己逮的，中午一起喝碗鱼汤吧。”陶大为兴奋地说，“这条黑鱼市场里要30个铜板呢。”

　　金喜宝心疼极了，把他推到一边：“快点，赶紧换衣服去，这鱼我来剖。”

　　鱼汤炖好了胡音音却睡着了，陶大为轻轻把她唤醒：“来，喝点鱼汤。”他一手扶着胡音音，一手将碗端到她嘴边，轻轻吹着。

　　胡音音醒来，神智有些迷糊，看到碗里冒出的热气，恐惧地喊：“我不要喝，不要喝……”

　　“音音，你不是说要喝鱼汤吗？我专门去河里抓的鱼，你看，多鲜的鱼汤！”陶大为把鱼汤往她跟前端，她用力把鱼汤推开：“对了，我知道，你想害死我，不要不要！”

　　一碗鱼汤全洒了，淋到陶大为的双手和被子上。陶大为顾不上烫，担忧地问道：“音音，你又怎么啦？是不是做梦了？”

　　胡音音胡言乱语，瑟瑟发抖：“白眼狼……鱼，白眼狼送我鱼，害我，害死我啊。”

　　陶大为说：“音音这鱼不是白眼狼的，是我去河里抓的。喝了这鱼汤，你的病就好了。”

　　胡音音突然从床上跳起来，抓过陶大为手里的碗劈头盖脸朝他掷去：“我恨死你这个白眼狼，恨你恨你恨你！”陶大为的头上身上全是鱼汤和鱼肉，她索性把那只盛鱼汤的大碗扣在他的脑袋上。而陶大为只是傻傻地坐在那里，一脸无奈地笑着。

　　金喜宝实在看不下去，她把巧巧往地上一放，奔过去一把将胡音音推开：“胡音音，你太欺负人了，大为对你掏心掏肺的，你把他当人吗？”

　　胡音音尖叫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陶大为连忙把头上的大碗取下，拉开金喜宝：“喜宝，你跟她计较什么？”

　　金喜宝的胸脯剧烈起伏，她跺着脚，眼里涌出泪水：“陶大为，我真看不下去，看不下去了！”

　　陶大为不理她，他抓过胡音音的手说：“音音，我不是白眼狼，我是大为。你打一下，我是不是大为？”他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打了一下，啪一声响。

　　胡音音打了个激灵：“你是大为，大为……”她似乎清明了点，大声哭起来，巧巧也跟着哭。

　　金喜宝再也忍不住，转身奔向门外，为陶大为的不幸和胡音音的癫狂伤心欲绝。她一边哭一边掏出烟，点着了，使劲抽起来。

　　闹了一场的胡音音已经睡着了。

　　陶大为细心地将她被子上的鱼汤擦干净，又擦掉自己身上的汤汁。巧巧乖巧地缩在角落里，睁着看不见的眼睛，那里依然盈满泪水。

　　金喜宝进来，从陶大为手里拿过毛巾，为他擦拭头发：“大为，这是怎么回事？什么白眼狼送她鱼，要害她？”

　　陶大为苦笑地：“她是发病了。”

　　“大为，真难为你了，以后你这日子怎么过？”

　　陶大为叹息了一声：“怎么过也得过下去，到了这一步，我不能不管她。” 铁面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