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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6章怨灵索命

　　“哎呦，霜儿姑娘，烫着了没有？”赵嬷嬷赶紧蹲下来查看一番，道，“姑娘的裙摆怎的都是湿的？”

　　此时霜儿哪里还有精力去回答赵嬷嬷这问题，她已经是浑身发冷，手脚冰凉，她一把抓住赵嬷嬷的手：“赵嬷嬷，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霜儿这一抓，因为紧张惊惧一下子用过了力，赵嬷嬷吃痛，忙甩开，不满地道：“霜儿姑娘，你怎么了？”

　　霜儿这才回神，慌忙中又塞过去一块碎银子，勉强笑了笑道：“赵嬷嬷，你再给我仔细讲讲，这样我也能知道平日里该注意些什么。”

　　赵嬷嬷把地上的碎碗扫到一旁，又拿了银子，当下就打开了话匣子：“不是说喜儿是坠塘而死吗？上次宴会时，尸体是被世子检查过，说是被掐死的呢，被掐死后再丢到池塘里。这种经过两种死法的人，因为心怀怨恨，都格外的凶，死后怨气不散，更不会去阴差去地府的。”

　　霜儿嘴唇已经毫无血色，喃喃道：“那……那不去阴超地府，能去哪里呢？”

　　赵嬷嬷神秘一笑：“当然是跟着仇人了，都被这样惨杀，就算是投胎也不甘心，说不定就想找到凶手，折磨死凶手呢。”

　　霜儿已经听得眼珠都不转了，失神地听着着赵嬷嬷的话。

　　赵嬷嬷正说到兴头上，哪里留意到霜儿神色不对劲，继续道：“我和你说，这些怨灵折磨人的手段可多了。我那隔壁村的妇人和别的男子好上了，联合起来杀了自己丈夫，她那丈夫的怨灵就跟着她不散，听说后来在她怀了身子的时候，把肚皮割开，把孩子取出来丢到荒郊野外，还把这妇人的五脏六腑也取出来给野狗吃呢。”

　　霜儿的身子如筛子一样在发抖。

　　此时虽在厨房，因为几个灶台已经熄了火，霜儿莫名觉得有些凉，下意识紧了紧衣襟。

　　瞧着霜儿吓成这个样子，赵嬷嬷亦越说越起劲了：“说不定喜儿这怨灵回来，也会先把仇人给掐死，再沉到池塘里。”

　　“那如果是帮助摁着喜儿手的人呢？喜儿会怎么对付她？”

　　“摁着手也是帮凶，说不定也是会被砍断手脚，腌在缸里呢。”赵嬷嬷故作惊讶道，“也有可能会把帮凶的十个手指头砍下来，串着一串，挂在廊檐下风干了做腊肠吃。”

　　“啊……”霜儿再也忍不住。惊叫起来。

　　赵嬷嬷吓了一跳，随后失笑：“霜儿姑娘，你还是第一个吓成这样的，别怕，咱们又没人做亏心事，就当是听个故事，别往心里去。”

　　而霜儿已经心慌意乱，站起来就往门外冲，边跑边喃喃自语道：“冤有头债有主。她会来算账的，会来算账的……”

　　“哎，霜儿姑娘，格子汤不要啦？”赵嬷嬷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又暗自嘟囔着，这胆子也太小了吧，她这故事说到现在，还没有婢女像霜儿一样，吓成这样的呢。

　　没有人回答她，怕是霜儿已经走远了，赵嬷嬷摇摇头，又回到灶台前。

　　片刻后，门口又传来动静，骇得赵嬷嬷立刻转了身，看清是霜儿站在那里。才松了一口气，埋怨道：“霜儿姑娘，你这吓了我一跳。”

　　如墨的夜色里，霜儿的脸像雪一样白，笑容几分惨淡：“赵嬷嬷，我忘了拿鸽子汤。”

　　赵嬷嬷还顺势宽慰道：“大小姐这段时间运气不好，心情也不会好，霜儿姑娘，你自己做些可得仔细了些，别惹恼了大小姐。”

　　“我知道了。”霜儿已经没有力气多说，提着食盒脚步发软虚浮走进了夜色里。

　　霜儿走在回去的路上，只觉花木枝影摇曳，好似鬼魅，刺激得她头皮一阵阵发麻。

　　她不由加快了脚步，都顾不上食盒里的鸽子汤会不会洒出来。

　　从厨房回到蔚思言的院子，会经过那个废弃的杂院，为了避开那个院子，霜儿饶了一大圈。一路走来，花木繁茂，树枝被月色和偶有的巡府小厮手里的灯笼稀疏透进来，光影斑驳，浮动人心。

　　霜儿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四处打量，走着走着忽觉前方一个黑影一动不动，不由大骇。

　　前面拐个弯就到院子里了，现在就是想绕路也没路可绕了，霜儿屏住呼吸，一步步往前移动，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里。

　　等渐渐走近了，她才发觉那不过是一株一人来高的树，自己心里作祟，加上这树的样子也确实有点像个人，难怪刚刚那一瞥吓得她冷汗直冒。

　　“千万自己吓自己的。”霜儿拍了拍胸口。

　　而话音才落，她眼睛忽然直了。

　　就在这株半枯的树后不远处，无声站着一个人，借着微弱的月色，可以看清那是一个姑娘打扮的女子，头发却是凌乱披散的，遮掩住了面部。

　　可她穿的那身衣服，霜儿却是记忆犹新，因为正是喜儿死的那天穿的那一身！

　　霜儿直想拔腿狂奔，可双腿已经软得站不起来，只能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然后，她就见那人忽然抬手，缓缓拨开了垂在面前的长发，隔得虽然有些远，可霜儿看到，那赫然就是书喜儿的脸！

　　“啊……”食盒跌落在地，霜儿根本顾不得捡，埋头就跑。

　　一进门就霹雳哗啦的把院子大门也关上，又一路小跑进了蔚思言的房间。

　　“你发疯了吗？呼天喊地的。”蔚思言一见她的模样，不由皱了眉。

　　霜儿哆嗦着嘴唇道：“大……大小姐，对不起，鸽……鸽子汤楚厨房没有。”

　　蔚思言眉毛拧了起来：“其他的汤也没有嘛？”

　　霜儿头垂得低低的，声若蚊呐：“没有。”她就怕说有，蔚思言会叫她回厨房再端一碗过来。

　　蔚思言太阳穴突突直跳，只觉这段时间格外晦气，不耐烦摆摆手道：“滚下去吧，没有的东西。”

　　“是，是！”霜儿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从心里不想和蔚思言多呆，赶忙退了出去，躲进了自己屋子。

　　等到了夜里，睡意朦胧间，霜儿忽然听有人敲她房间的门。 狂宠女配：女主，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