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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嬷嬷,这是一些小心思,还望嬷嬷不要拒绝。”赵晴兰在铜镜面前看了自己很久,仍是无法接受这样的转变,她啧啧称奇,却也知道宫中的礼数,让青芽拿了些银子递给嬷嬷。
如果不是这个嬷嬷,她今晚肯定是要出些丑了,宫中盯着她的人不在少数,她虽然不在意那些闲话,但总不好让肚子中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围绕着这些闲话生长,这是她不愿意的,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躲过些闲话总是好的。
“今晚你也去吗?”赵晴兰看着一旁闲得无聊的苏以沫,他还是一身素衣,完全没有更换礼服的动作。
苏以沫连连摇头,“这种虚与委蛇的宴会你去就好,我今晚要读读书练练剑,早早睡下,这样疲累的活儿你自己去做就行。”
赵晴兰知道他只是开玩笑,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道,“你还闲不下来,今晚宴会去的都是皇亲国戚,周遭的守卫定是最严密的时候,你跟着我,到时候偷偷溜出去,看看最严密之时守卫的分布有没有什么不同。”
“唉,你就知道奴役我,等师弟过来我定是要好好告你一状的。”苏以沫不满道,他也知道这事情不得马虎,所以也不过是嘴上说两句罢了,过了嘴瘾之后就回去更换礼服,毕竟宴会的时间也不断逼近了。
赵晴兰看着落荒而逃的苏以沫也笑了出来,一切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五日飞逝即过,想着即将就要见到梦中的爱人,她更是激动不已,继而又暗骂自己没出息,怎生怀了孩子之后就对东方旭依赖成瘾呢?
宴会时间很快就到了,虽说一切流程从简,可赵晴兰和叶妃还是要有一定的继位仪式,三拜九叩是少不了的,苏国还有祭祖的一说,妃位只有四个,所以即使是封妃也要告诉祖宗谁晋升了。
轿辇很快就来迎接赵晴兰,赵晴兰坐上轿辇,看着四周庄严万千的仪仗队和喜气洋洋的青芽,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好似回到了骆雨的时代,那时候她风光正盛,享着东方林的宠爱,她识人不清,可怎么说那时候东方林也是她爱的人。
不过这个时候,她要成为的是苏以泽的皇贵妃,是一个她完全不放在心里的人,是一个趁着自己没有意识强将自己带进宫中的人,他对自己一往情深又如何,他从未强迫过自己又如何,这一切的一切,包括现在这个皇贵妃都不是她想要的,都是她百般拒绝的,可苏以泽,总是自以为对自己好,这样的感情,太过沉重,她背负不来,也不愿意背负。
从这一刻开始,赵晴兰想清楚了许多,重活一世,不能够妇人之仁,不可以再被感情打败理智,有些事情,错的就是错的,即使参杂着情感也不能掩盖它的犯错的本质,就像是苏以泽,无论他之后表现得多么宽容,都是他强掳自己在前,自己完全不必因为他对自己好而愧疚。
这就如同一只独霸山林的山中大王老虎被人强行打倒带回去,最终给它各种各样的玩具和吃食,都比不上它的自由重要,赵晴兰,就是那只老虎,她的自由,是比苏以泽给的万千宠爱都要珍贵的东西。
她,无需为苏以泽的感情负责。
“娘娘,我们到了。”就在赵晴兰不住胡思乱想的时候,青芽打断了她,看她还在发愣,以为她没见过这样的阵势,连忙提醒道。
苏以泽站在宗祠的门前等着他们,身后跟着的只有皇后,各路嫔妃是没有资格到宗祠来的,他们的品级太低,在普通的富贵人家也就是个通房丫鬟的地位,苏以泽在遇见赵晴兰之前独宠皇后,和皇后相敬如宾,是难得的佳话,也没有妃嫔,这会儿宗祠竟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
叶妃坐在轿辇上有些不知所措,赵晴兰不下轿辇,她是不能越过了去的,可苏以泽和皇后在下边等着,他们二人坐在上边,苏以泽是不会说些什么,只怕皇后是会多心的。
“到了?”赵晴兰看着周围的环境,皱皱眉,她竟然回忆入了迷,忘了身处的环境,“扶我下来吧。”
青芽这才松了口气,她是真心为着赵晴兰好,怕赵晴兰得罪了皇后,在这样的日子中,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苏以泽都不一定会护着赵晴兰。
见她只是稍微愣神片刻就下了轿辇,青芽赶忙去扶,还大着胆子在赵晴兰耳边道,“娘娘,您刚刚吓死奴婢了,奴婢知道您不喜繁琐,这已经是很简化的流程了,娘娘就算是累了也要坚持下去啊,免得让皇后寻了错处,您现在的身子可经不起冒险。”
“是我大意了。”青芽的好心相劝,让赵晴兰想起了如烟,对她的态度也柔和了几分,颇有些将她当成心腹的意思。
赵晴兰刚刚下了轿辇,叶妃就命人将她扶下,跟在赵晴兰的身后,一步一步走着宗祠的台阶。她是爱说话,可她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早就被吓懵了神,自然不会跟赵晴兰搭话,一心一意都是如何能够不出错的将仪式走完。
“贵妃好大的架子,还要让本宫和皇上等这么许久。”青芽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皇后好不容易寻到赵晴兰的错处,自然是不会放过,轻斥出声。
不过她也知道赵晴兰是苏以泽的心头好,说的声音又小又轻柔,苏以泽听到了也没呵斥她,毕竟她也是为了皇宫规矩。
“让娘娘久等了,我以为只是一个晚宴,不会这么隆重。”赵晴兰不温不火的顶了回去,又让苏以泽想起了她不喜繁琐。
苏以泽讪讪道,“皇家规矩已经简化许多,不过皇宫规矩众多,也不得不这样,贵妃稍微忍耐一下,朕已经交代了,一切从简。”
“有劳了。”赵晴兰客气又疏离。
这样的客气最是让人产生距离感,苏以泽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就这样客气,倒弄得他有些不适,还是希望赵晴兰能和之前一样对他毫不客气,那样他还能觉得自己有征服赵晴兰的机会。
“贵妃不用这么客气,快进去吧,很快就能用膳了。”时间已经很晚了,苏以泽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带着赵晴兰和叶妃直接进去祭了祖。
司礼仪的官员说了一大通的话,无外乎就是不能拈酸吃醋,要好好给皇上开枝散叶,身为皇家的女人要照顾好皇上之类的话,赵晴兰听的无聊,不过叶妃倒是听的激动又认真,他们二人的表现看到皇后眼睛中,皇后在心中暗暗点头,看来叶妃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不好控制的。
晚膳吃的很是热闹,赵晴兰还是第一次之后后宫中能够有这么多可以上桌的嫔妃,什么贵人,常在数不胜数,叶妃之前的嫔位已经算是地位高的了,多得是连苏以泽都没见过面的佳丽。
她们都是共同的特点,席间不停地表现自己,希望能得到苏以泽的青眼。
宴会的重要内容就是妃嫔献艺的环节,赵晴兰对这个环节并不陌生,她之前不住的替柳叶儿在宴会上表演,给她得到了天下第一才女的称号,对这些舞艺不够精湛,琴艺也不是特别精通的节目自然是不感兴趣。
皇后看她兴致缺缺的样子,发难道,“看起来皇贵妃不是很喜欢妃嫔的表演,只知道妹妹医术精湛,不知道才艺如何,能否在这大好的日子给我等展示一番,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妹妹的风采。”
赵晴兰还没开口,苏以泽就皱了眉头,他怕赵晴兰出丑,连忙替她拒绝,“皇贵妃怀着身孕,这不是胡闹吗,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
苏以泽已经这么说了,赵晴兰也乐得清闲,没再搭话。
可皇后显然是不准备就如此放过她的,接着道,“臣妾也没说让贵妃妹妹跳舞什么的,不过是弹个琴,唱个曲儿,亮亮本事,也算是讨得皇上一乐不是?”
看苏以泽还是没有动摇的意思,又加了一把火,“这后宫中的所有人都为皇上表演过才艺,妹妹即使是琴艺不佳也不要紧,不过是图一乐儿罢了,毕竟妹妹医术卓越,也没人会挑剔她才艺上的不佳不是?”
底下的贵人常在有事过侍过寝的,也帮腔道,“是啊皇上,反正今晚是家宴,就连王爷王妃们都没能进来,都是自家人,不必拘泥这些细节嘛,臣妾等人还未曾见过贵妃娘娘的天人之姿,这会儿也算是给臣妾们一个机会,让臣妾等人好好向贵妃娘娘学习一番,也好讨得皇上欢心不是?”
苏以泽有些动摇,毕竟只是一场家宴,他太过强硬了也容易引得嫔妃们不满,就满怀期冀的看着赵晴兰,希望她能答应下来。
赵晴兰巴不得这场宴会时间稍微常些,让苏以沫有足够的时间去打探守卫的情况,不过她是不愿意表演的,只能扯皮道,“我并不愿意。”
现场众人纷纷小声讨论,指责声不绝于耳,虽然都没敢大声的说出来,只是与同伴交流,不过也足以让赵晴兰听得清清楚楚了。
这苏国的后宫之中只有叶妃和赵晴兰交好,看她被人责难着急的不行,就出言缓和道,“贵妃娘娘怀着身孕,之前也没有准备,倒不如将这个时间让给准备了才艺的各位妹妹,也能让各位妹妹有得皇上青眼的机会不是?”
她这一言让现场的舆论又转了风向,有阴谋论的甚至开始讨论,是不是皇后不愿意他们出头,故意将皇贵妃引出来。 一妓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