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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柳云儿倒是等待着那范大人给她安排新的身份新的人生,而她向云中鹤许诺是,等她安顿下来,便把藏物之处告诉他。
那云中鹤收了赵晴兰大笔银子,倒也每日里好吃好喝的,并不难过。
日子飞逝,转眼里大雪纷飞,已近新年,到处里张灯结彩,开始准备着过新年,七王府上下也是热热闹闹,一派忙碌景像。
赵晴兰想着要过年了,也该去向周太妃请请安,看看她要不要置办些什么,虽说这婆婆万事不问,只待在自己小院里,清静倒是清静,但是为人儿媳,终是要尽一些自己的义务的。
这一日如烟陪着赵晴兰向那周太妃院里而去,让院子里的门人通报太妃,却不想门人说太妃这个时辰都在自家庵子里念经,不准任何人打扰。
赵晴兰便道,她只在客厅等着太妃出来,那门人不好拦她,只得让她进来。
赵晴兰在客厅等了许久,也不见太妃过来,喝了一杯茶,便与下人道,自己要去花院里走走,让她们忙自己的。
太妃院里下人本就不多,各司其职,倒也没有多余的人来侍候赵晴兰,所以,花院里十分清静,在花院里绕来绕去,也不知绕到了那里,前面有一片荒草,荒草尽头却不知是通向哪里的一个破旧小门,门是紧闭着,只是这新修的院子竟有如此破旧的一处,确实让赵晴兰感到好奇。
走过去微微推了推门,那门本是锁着的,只是木头腐朽了,门竟然坏了,一推就微微开了。
赵晴兰颇有些意外,见这院门都如此破旧,自己应该好好找人来修好,才是女主人应尽的职责。只是新修过的院子怎么漏了这么一处呢?她不禁想进去看看,这是哪里?
推门往里,竟然是与外面一样的荒草,而那荒草比外面的还高,看来里面更加荒凉,没人打理,外面倒还微微收拾过几回了。
“王妃,这光鲜的王府里,怎么有这么荒凉的地方,真教人不解。”如烟说道,抬头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视线都被荒草挡住,只看到远处有个高塔。
“这应该是太妃念经塔的后面,按说是会有人打理的,估计太妃喜静,这边没有派人吧。”赵晴兰也在看到那塔之后,初步确定位置。
“嗯,这太妃倒还真是个怪人,也太喜静了吧。”如烟嘀咕道。
“清静一些不好么?”这太妃住进这七王府,只有节日时,东方旭带自己求见时,那太妃才勉强见上一面,平日里根本不要赵晴兰来请安。“若是其他的太妃,怕是要给我许多的难堪。”赵晴兰淡淡说道,她其实很喜欢这样的太妃,让她在这王府里安安静静的生活了这大半年。
如烟也点点头道:“确实,这样的太妃挺好的。别的人家,婆婆与儿媳妇斗得死去活来的,那才叫人头痛呢。”
“知道就行了,以后可别说太妃是怪人这样的话了。”赵晴兰嗔怪道。
如烟笑笑点点头,两人继续往前走,离那塔也越来越近。
赵晴兰提醒道:“小声一些,太妃可能在塔中念经,她不喜欢被人打扰,我们万万不要惊扰了她老人家。我们在这塔附近走走就好。”
如烟点点头,两人步子也静了下来,缓缓往塔附近走去。走着走着,耳里听到小声的谈话,听着像一男一女,只是听不太清楚,赵晴兰与如烟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对方的眼里自然也知道对方也听到了,那声音并不是幻觉。
赵晴兰越发奇怪了,或许是太妃一心向佛,怠于管理下人,这些下人们也就懒散了,她总归要看看,是不是要帮着管管。
于是也不出声,向那声音的出处,悄悄而去。
那声音也越发大声,渐渐能听清一些,只是说些什么还是不懂,两个声音有些苍老,不像是年轻人。
两人借着树木越走越近,终于让赵晴兰尴尬的一幕出现了,她赫然发现坐在那边院子里的人竟不是别人,是太妃本人,而另一个人却是个下人,更明确的说是个男人,看气质倒也能看出当年仪表不凡。
赵晴兰有些后悔自己在太妃的院中胡乱冲撞了,她实在不想撞到这样的场面。
那男子与太妃虽说坐着并不近,可是相互之间的眼神,满满的都是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二人关系暧昧,这太妃在皇宫之中那样的一个冷美人,如今人到晚年,竟然在后院之中与情人幽会?
传出去,东方旭的脸面怕也要挂不住了。赵晴兰一时之间,只希望自己什么也没看到,与如烟打个手势就慢慢往后退,可是过来时平平静静,回去时,却心境起伏,这一退,也不知是不是倒霉,踩在了一根腐朽的木头上,发出噼啪的响声,赵晴兰在心间叫苦不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果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谁,赵晴兰拉着如烟提裙就跑,她实在无法去面对太妃的情况。听得后面传来脚步,赵晴兰与如烟原路而回,穿过那木门。
气踹吁吁的跑到了那边院子,在那边花院里,喘息了好一会儿方才平静下来。
坐在花院里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好在太妃也没有看见自己。
向前厅而去,对下人说,“既然太妃还在念诵经书,就先不打扰了。改天再来看太妃。”
下人送赵晴兰出去,这时那太妃却步履匆匆而来,显然她走得也很急,看到赵晴兰几乎走到了门口,在后面大声道:“七王妃,你留步,本宫已经忙完了,你且稍坐一下。”
赵晴兰心中叫苦,又不得不留了下来。
两人在内厅坐下,王妃屏退了左右,赵晴兰也让如烟下去等候。一时间内厅里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开口,静得落针可闻。
好一会后,赵晴兰也尴尬的笑道:“此来是想向太妃请安,并问下太妃,马上要过年了,有没有什么要求。这院子里要不要添些什么?”
周太妃听到这里面色不太平静的道:“七王妃有心了,本宫在这里住的很好,王妃安排得都很好,这院子里并不缺什么。”
说完两人又无话可说,沉默不语起来。
赵晴兰实在觉得气氛压抑,只得又道:“太妃住得习惯就好,若有什么要求,找我也好,找管家也好,总之不用客气。”
太妃点点头道:“王妃是个管家好手,这里里外外打理得很是妥善,本宫不需要操心什么。”
赵晴兰见太妃说不出什么,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道:“太妃喜静,今日多有打扰了,就此告别了,改日再与七王爷过来向太妃请安。”
太妃听她如此说,知她意思是要走,心中知道非说不可,她不能冒险。便缓缓开口道:“七王妃若没有别的事,且稍坐一会儿。”
赵晴兰心中一格登,心道,太妃这是要质问我刚才有没有看见嘛?明眼人应该都知道,我是已经看见了,大家都装一装,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也就罢了,说得太清楚了又何必。
可是太妃就算相信赵晴兰却也不相信东方旭,她知道作儿子的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为了保护他,她必须全力以赴,她不能再害了他。
“好,太妃既然不嫌我打扰,我就好好陪着太妃。”赵晴兰又坐了下来,但是心中却是烦闷的。
“你都看见了吧?”太妃兴许不是个能说会道的,并不会拐弯抹角的试探,只能直接开口。
赵晴兰自然也没有想到太妃会问得如此直接,一时愣在那里不知作何解答。
“本宫看到你和你丫鬟的背影了。”太妃直说道。
“实在冒昧的很,我与丫鬟乱走间,跑到了念经塔的后面,我后来想到可能会打扰到太妃,就拉了丫鬟原路回去。那想到还真惊扰到了太妃,所以不好意思就跑了。”赵晴兰绝口不提自己看到了什么。
“你……唉!”太妃叹了口气,让她说出求人的话,她到底一时间说不出口来,“你听我讲个故事吧……”
赵晴兰不说话,静静听着。
“从前有一个女子从小与她表哥青梅竹马,却不想表哥十二岁那年家里发生了变故,父亲犯事坐牢,家财被抄,母亲病死。这个表哥便寄居在女子家中,与女子的感情更加深厚,却被父母发现,把表哥赶了出去,女子不死心,依然偷偷去表哥海誓山盟,私订终身,准备私奔而去。”
“不料被父母发现,关在了家中,严加看管,再没机会找她的表哥,她表哥是生是死,她也不知道,就被送入了皇宫之中,从此对外面再无力关注。她在宫中无心争宠,但也不想死,因为她知道,她不能死,表哥或许还等着自己呢。若是她死了,表哥或许也不会活。她要为了表哥而活着,因为她还想着有朝一日能再见一次她深爱的表哥。于是,她在宫中苦苦煎熬,终于等到了出宫的这一天。”太妃回想这些年里在宫中的日子,实在是度日如年,好在一切都煎熬了过去。 一妓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