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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这些人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理由。他们这样,不仅仅是因着上边的原因,更多的是,这里的老人不少,留下来的青壮年都是为着家中的老人着想,这样一来,他们可以活动的范围就小的很。
这边虽然会有不少商户从这里过,却也不是特别多,他们又不能流动作案,守在这边,一周不知道能不能遇见一个,自然是不愿意放过使团的人。
“这样说来,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们本就没有粮食,凭空变出来给你们也不现实,我已经说了可以带着老爷爷去远方购买,可是你们贪心不足,那我也只好无情无义了。”子然显得很是心痛,对着他说的话都有些咬牙切齿。
趁着他们愣神,子然快速跑到马身边,被大壮长臂一挥拉到自己的马上,这会儿可能要战斗,没时间等着他上马了,若是被人抓了做人质,可就耽搁了整个使团的计划。
“容我们商量一下。”老人开口道。
他神色凝重的将几个年轻人聚集在一起,大约有十几个,其中还有几个是中年人,看来这个大团体也不是密不可分,子然眯了眯眼睛,又有一个计策上了心头。
子然在大壮耳边说了两句,大壮就带着他到了东方旭身边,他将计策与东方旭一说,东方旭只问了一句,“能不能快速解决。”
子然胸有成竹道,“不超过半个时辰。”
东方旭点点头,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脸上带了些笑意,这样意气风发的年级,和苏以沫还有些相似,都有着盲目的自信,不过苏以沫承受的东西远远多过子然,那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中还带着一些黯然。
但是自然不同,他的意气风发就真的是自信的表现,他家境殷实,家庭结构简单,从小都没接触什么勾心斗角,自然是将事情都往好的方面想。
虽然苏以沫是东方旭的师兄,可东方旭却将他当做弟弟来看,是要护着的,这会儿见子然的样子,又不自觉的想到了远在楚国皇宫的苏以沫,还有,他的挚爱,赵晴兰。
“按照你的想法办吧,若是败了,咱们也杀的出去,不必有太大的压力。”东方旭出言肯定道。
子然没想到东方旭会给予他这么高的自由度,高兴地说了一句,“定不辱使命。”
随即他在大壮的带领下往那边跑了两步,坐在马上高高在上道,“商量好了没有,爷的耐心可是有限的,给你们足够的礼数你们不愿,这会儿爷可不想要陪你们玩儿了。”
老人看着他变脸的速度,有些吃惊,回答道,“还没有,再等一会儿,这会儿你们是被抢劫的人,还挺硬气。”
说了这句之后,就将头埋进他们的小团体内,催促道,“到底要怎么办,你们倒是给个准信,依老朽看来,他们也不像是有粮食的,不如放了他们,也算是结个善缘。”
“你可别逗了,结个善缘,这会儿旱灾当道,流寇作乱,咱们不抢了他们,到了前边还是走不了,与其便宜那帮没人性的孙子,还不如便宜了咱们呢。”他的儿子在抵抗流寇的过程中死去了,他如今没有一点念想,只想着让孙子能好生生活下去。
“我赞同我爹的看法,这帮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子,硬来也没什么用,反倒是放了他们,若是他们能够信守承诺,咱们也就多了一批粮食。”青年沉吟片刻道,他在大户人家做过护卫,看人比他们这些乡下泥腿子要准一些。
“你们二人一唱一和,是不是之前他们许了你们什么好处?”团队中又有人不乐意了。
东方旭他们的礼物零零总总加起来也有数十车,看着就是富庶的,这种商队一个月也难得遇见一回,他们自然是不愿意放过的。
“就是就是,明明都是领头人,怎么就你们俩说话分量重,我看就是贪污了不少。”有人附和道。
“呸。”还有些人直接冲他们吐了唾沫,“你们这些人,拿的都是我们的救命粮食啊,怎么就你们家的地种的粮食最多,我们的可都没中满。”
“你们听,刚刚那个书生可是问他叫爷爷呢,叫的那叫一个亲切哟,说是没什么事谁信呀。”有人开始攻击老人。
老人有些梗塞,之前明明说好的按照功劳分配,庄稼怎么种也是大家商量好的,他们这些人的田地比较多,这才导致了没中满的局面,况且,这子然礼貌的叫他爷爷也不是他能左右的,现在倒是反咬一口,真真是不能相信这些人。
“那就分道扬镳吧。”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大家都纷纷附和。
老人定定的看着他们,问道,“真的要分开?”
其他人相互望了两眼,肯定道,“真的。”
子然在离他们不远处,也能听到一些,听到这边嘿嘿笑起来,中计了,立刻嚷嚷道,“老爷爷,你可快着点,你们若是再商量不好,我们可就要打出去了,到时候伤到了谁的人,可别哭哟。”
接着又道,“老爷爷和兄弟看着是好的,你们带你们的人走,我不伤害你们。”
这是很明显的反间计,光是听来都觉得拙略,可是在这帮已经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的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人身上,可是奏效的很。
“好啊,你们果然是和他们有勾结,我说怎么一直让我们放了他们呢,原来是在这里等着的,呵呵,倒是打得好算盘,之前说好了同甘共苦,还没怎么了就要攀着高枝走了吧?”有人冷嘲热讽道。
老人看着面前这群之前出生入死的人,有些虚假,有些恍惚,感觉他们的脸渐渐变得陌生,变成他不认识的模样,他虽然抢劫,却也是迫于生计,若是有人配合的很,对他们也客客气气,他总是会留下一些给他们。
可这在这些人的眼睛中,就变成了傻子,就变成了不怀好意,他放弃了,他们一家若是能跟着走就好了,只要能离开这里,之前的粮食贩卖出去加上原先家中的银子,更别提还抢了不少,也能在另一个地方做点小生意,活的开开心心。
若不是舍不得这个故土,他也不用在这边受这个气。
这里面有人是支持老人的,这会儿因为声音被淹没了,也渐渐没了声响,还是老人盖棺定论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带着人在这边,我们可是要带着人走了。”
随后老人振臂一呼,“今日这个商队是没有粮食的,我之前定下规矩,对咱们彬彬有礼的剩一半与他们,他们没有粮食,不存在剩一半之说,若是乡亲们有信得过我的,就跟着我离开,我们不能因着一点小利益丢了自己的良心啊。”
使团听着这一席话,都颇有些感悟,他们在这灾难中待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泯灭了人性,这种精神让人钦佩,不过,赞赏归赞赏,该走的路还是要有牺牲的走下去。
“哟,起内讧了,大爷我可没有耐心,你们快这些。”乐宝得了子然的吩咐,将马鞭甩的“啪啪”响,加快了底下议论纷纷的声响。
随即有几个人站出来道,“平时村长对我们不错,有什么东西也没想着自己独吞,咱们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信了村长这回。”
他这一说话,就有不少人附和,其中一些是跟着浑水摸鱼的,想着反正不管是谁抢了粮食都会给他们煮粥,他们也不用这么辛苦,可那边的人看透了他们的思想,直接道,“若是现在走了的话可就没了粮食,从此之后,我们几个和他们几个分道扬镳。”
底下的议论声更大了,都在思考如何自处。
老人满脸悲怆,对着子然道,“公子是个好的,我们在这边抢劫,遇见的是不计其数眼高于顶的唯利是图的商人,倒是公子这样的赤诚之心难见,今日老朽就信公子这一回,若是公子真的有粮食骗了老朽,老朽也认栽。”
子然还在无辜道,“老爷爷说什么呢,我有没有粮食老人家不知道吗?”
这下子更坐实了老人和他相通的想法,其他的领头人更加生气,催促道,“要是想跟着他的就跟他走,别在这边磨磨唧唧。”
老人平时的口碑不错,为人处世也公道和气,倒是其他的领头人总是仗着一点点小威势欺压他们,他们也都不是蠢笨的,到了非要选择不可的份上,还是有差不多一半的人都跟了老人离开。
这就是子然的计谋,子然本来想着激怒他们,然后离间这些人,可是谁知道他们如此不堪一击,还没等子然说话就内讧起来,倒是让使团捡了一个大便宜。
领头人中又有两个站出来,冲着叫嚷最厉害的那几个道,“村长的人品我们都看得见,我等也要追随他而去了,抱歉。”
言罢就跟着离开,剩下的一半中又带走了三分之一,这剩下的人除了老弱病残,不过几十个青壮年,别说东方旭,就是青山自己都能全身而退,也根本就没什么可以顾虑的了。
等到大批人走完,他们才发现剩下能打的没有多少,看着使团的精兵强将,还想着与他们决一死战。
可那些青壮年虽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还是被师团亲兵身上的煞气惊到,怎么也不愿意先上去送死,东方旭甩了鞭子,带出来的气流逼退了两个人之后,众人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跑”就四散逃走。
使团不战而胜,也顾不得再考虑这些人的劣质,就要抓紧时间赶路了。 一妓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