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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科进士很是使命感的插到了清风和东方旭的中间,脸上带着读书人惯有的假笑,“是啊是啊,我们也吓得不行,不过我相信县太爷一定会还死者一个公道的,这就不用我们费心了不是?”
清风不满的看了他们两眼,他喜欢雄健精壮的,这两个显然不合他的胃口,不过他还是客客气气道,“不知道兄台欲往何处?等事情了结了一同上路可好?”
他能看得出来这个队伍中是以东方旭为首的,但是这两个在队伍中的地位又很奇怪,大家都与他们开玩笑,却又是什么都先紧着二人,就连这房间,也是他们二人的上佳,清风不由得猜测这是不是东方旭亲族家的二位少爷,自小娇生惯养,这才有了这种景象。
不过他可不会傻乎乎的问出口,他不动声色道,“可能二位做不了主,是小生唐突了。”
“怎么可能。”子然比较机灵,看到了东方旭隐蔽的眼神,笑着道,“这些都是家中的护卫罢了,不过因着自小保护我们比较随意,怎么就让兄台误会了呢?”
黎轩也附和道,“可不是,我们二人没什么太大的规矩,只要忠心耿耿也就够了,倒是让他们看起来都要爬到我们脑袋上了呢。”
“哎哟,瞧您说的,两位少爷,是谁在出门前让我们随意便可,你们绝对不生气的,这会儿又说这样的话,可不是让我们平白无故受了冤屈?可是要好好补偿才是。”乐宝无辜道,看上去似是起了内讧的样子,倒真让人有两分相信。
清风也不傻,这在这小城镇做生意的大多都是要到苏国跑商的,这些人明显也是,看着他们一应一合,想着应当是什么说不得的身份,也没有追问,将错就错道,“那倒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了。”
“无妨无妨,我们也不是什么计较的人。”子然摆摆手,装出大爷的款。“刚刚听你问我们要去往何处?你又是去往何处的?是不是看我们的护卫雄健精壮,起了歹心,想着让我们白白的将你们送走,可真是打得好算盘。”子然冷哼一声,轻蔑的看了清风一眼。
清风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只能委屈的解释道,“兄台这可是误会了小弟,小弟身家也不菲,自然是带着护卫的,不过是与你们投缘,想着都是去苏国跑商的商户,这人生地不熟的,也能有个照应不是?这才让两位兄台误会了,真真是冤屈的可以。”
“当真没什么歹心?”子然看了他两眼,似是确定道。
“当真。”清风无奈浅笑。
子然想着前晚说过的清风身份不简单的事情,立功的心更加蠢蠢欲动,竟然试探道,“听闻兄台也是从京城来的,不知道是哪家人士?小弟不才,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出来说不定大家还都认识呢。”
“家中不过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生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清风摆摆手,还望了东方旭一眼,似是等他追问。
可谁知新科进士不按常理出牌,直接道,“既然上不得台面,那我也就不问了,可怕是兄台太过羞愧,不过你既然想要和我们同行,也要拿出实力来才是,不然我们何苦白白做了这个人情,吃的亏可大发了。”
亲兵也起哄道,“就你还怕吃亏?一路上给乞丐丢下的钱都够请一支不错的镖队了,这会儿说是怕吃亏,可是没人信。”
子然假装恼怒道,“那可不同,大家都是京城人士,他家又是小门小户,万一我帮这一回,他赖上我怎么办?这可和那些乞丐完全不一样,乞丐走了就走了,我施舍之后也得个高兴,可他赖上了我,我可怎么向父亲交代,表哥,你说是不?”
“自是这个道理,表弟成熟不少,这趟倒是有所收获。”黎轩迅速进入角色,有一个跳脱的二傻子似的富二代,就会相应的有一个成熟的哥哥,他的角色,就是那个成熟的哥哥,这会儿已经摆好了架势。
他们知道清风不在意他们的看法,特意拍了拍东方旭,“李哥,你说是不?咱们兄弟见识不多不懂,可李哥你见多识广,不然父亲也不会让你跟着我们,你跟我们说说,我们二人说的可是正确的?”
“是这个道理,少爷有所精进,回去我定会回禀老爷。”东方旭配合他们演戏,点点头道。看向清风的眼神也带了些鄙夷,仿佛在说着离我们远些,别跟个牛皮膏药一样贴上来。
清风气的浑身发抖,可还是彬彬有礼解释着,不过都能听得见咬牙的声音,“小弟刚刚只是自谦罢了,家中虽说不是什么顶级贵族,却也是富甲一方,势力强大的。”
“那你这会儿就不用自谦了?”子然鄙夷道,“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见唬不住我们,就编这种瞎话,可真是有出息。”
“你!”清风咬牙切齿,也顾不上矜持了,他们演戏可以,他陪着,可他这一趟的目的就是接近东方旭,让他看着自己的好处,最好能在下次见面的时候直接给个一官半职的,他们家虽然是皇商,可老太爷死后,却是步履维艰,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有才华的世家子弟,不过是纨绔罢了,这会儿见子然他们如此羞辱他,甚至还要坏了他的计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道,“小儿莫要妄言,我家可是皇商,和你们同行是看在同为东方国子民的份上,想带着你们将商品卖个好价钱,哪成想,你竟是如此不识抬举,既然这样,不同行也罢,何苦讥讽与我?”
东方旭看了他一眼,果然是什么都不懂的纨绔,这会儿他也看出了清风的身份,对他此行的目的知道个八九不离十,无非就是在自己面前露露脸,等到之后好讨个官职做做,再不济,也能坐稳他们皇商的位置不动摇。
他向子然使了个眼色,这件事还是蹊跷的很,他明显是气急了,估摸着就是皇商家的子孙,可这命案,若是与他无关的话,也说不太过去,这客栈就他们二人带的人马众多,其余都是一些散客,零零散散的都被本地的亲戚接了出去。
只有他们,用的是跑商的名头,无法证明他们和老板无冤无仇,也就只能留在客栈。
可若说是被接走的人其中的一个,却也说不过去,那些人看起来都是本本分分,衙役也已经看过,都是镇上的本分人家,客栈中住着的人也有迹可循,没人是无缘无故来这边的,完全不是怀疑的对象。
东方旭还是最怀疑这个清风,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要先安抚他,之后再慢慢调查才是。
子然会意,上前一步恭敬道,“是小弟唐突了,误解了兄台的意思,实在是对不住,不如今晚由小弟做东,好好请兄台喝一杯如何?”
事情陡然峰回路转,突然就要接近东方旭了,清风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这样就完了?
“好吧,既然兄台不愿,那在下也就不强求了。”黎轩接过子然的话头,继续道,“在下替舍弟给兄台再倒次歉,这个事情也就至此掀过,行吗?”
“没,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清风已经回神,听到他这么说,连忙答应了喝酒的要求,“我是很愿意和你们结交的。”
他纠结了一下,看着东方旭道,“尤其是这位,英姿飒爽,器宇不凡,浑身强大的气场很是吸引我,让我相与之好生交往,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和这位兄台认识一下?”
怕东方旭拒绝,他又补充道,“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兄台总不至于拒绝我吧?”
东方看看着他,这也太过破绽了,他已经搞清楚清风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陪他再玩下去,直接拒绝道,“你不害怕了?你倒是恢复的快,刚刚还好生害怕,这会儿就想着饮酒谈天了。”
清风无言以对,子然装作恍然大悟道,“还是李哥想的周到,这客栈死了人,虽说是要吃饭的,可总不能就这命案喝酒谈天,着实是对死者的大不敬,是在下糊涂,实在是糊涂啊。”
“这,那等到了苏国,由我做东,咱们再不醉不归。”清风看着大好的机会从眼前溜走,不甘心道。
子然还没说话,倒是乐宝接口道,“若是一同上路,经历了什么深山老林,到时候打些野味,配上烈酒,岂不是美事?”
“就你话多。”黎轩假装无奈的摇摇头,算是敲定了这一事宜。
清风也不能强求,怕给东方旭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好干巴巴道,“确实美事,确实美事。”
正当众人即将回房之际,衙役们进来了,看着他们在一同聊天,讥讽道,“你们倒是心理素质好的,这连出了两条性命,也不害怕,还聊天,我看,就是你们其中的人杀的,要不是县太爷就是不许,大爷我定会拉你们去打板子,看你们招还是不招。”
清风急于表现,连忙迎上去,“事情可有结果?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别,我可是可以告你们拘禁的。”
衙役都乐笑了,看着他白净的小脸,“哟,还要告大爷拘禁,你们现在是疑犯,你这眉清目秀的,比姑娘家都漂亮,怎么着,还准备舍了身子,好生陪陪大爷?”
随即又鄙夷的打量了他两眼,“可惜啊,大爷不好这口,就算是好这口也不能找你呀,你现在可是嫌犯,大爷还是有原则的。”
亲兵都在后边发笑,清风的脸窘迫的通红,只能“哼”一声不再说话。 一妓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