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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心底有些事还要做。”赵晴兰若有所思的说道。看看外面天色已是不早,催了东方旭离开。
东方旭倒也不废话,迅速的离开了。
赵晴兰想到明日证据就到了景家,要不了多久,柳相可能就要锒铛入狱,不由得心中舒畅。柳云儿,你的好日子也不久远了,等着吧。
时光荏苒,景世子一纸弹核书递给了皇上。东方林看了,也知此事证据确凿难以推诿,面对着哭天抹泪的柳云儿,心疼得紧。却也一筹莫展,如何是好,此事非同小可,外面又有请愿的举子,还有两年前被抹了功名的举子闹事,群情激愤,这一下子如何处理,才能平息事端。
“我不管,我的父亲若是出了事,臣妾也不想活了,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也见不到他的英明父皇了。你就看着我们娘两的生死不管不顾了嘛?”柳云儿哭闹着,眼也哭肿了,她知道此事影响很大,自己若不拼尽全力,这柳家可就不保了,没了柳家这棵大树,自己在宫中又如何立足?
她已得罪了太后,而下面,以后会有贵妃淑妃各色女人,皇上也不过暂时宠爱自己,若想一世母仪天下,这柳家是万万不能倒的。
“云儿,不是我不想帮你父亲,你看看他闹出来的事,搞得朝中上下议论纷纷不说,连天下的读书人都人人气愤要求严惩柳相,你让我当着天下人的面,如何徇私枉法?”东方林也很苦恼,他是真心爱着柳云儿,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他也心疼,他还盼着他们的孩子早日出生,希望着孩子如柳云儿一般才华横溢,聪敏不凡呢。
“你是知道的,这就是景郡王为报私仇而故意栽赃陷害。就是景家要搞垮柳家。皇上你去告诉世人,一切都是假的,我父亲当时不过是个小小的史部小官,那有那样的能量做下科考舞弊之事。”柳云儿努力说服着东方林。
“关键现在他是证据确凿呀。”东方林头痛的说道。“若是没有确凿证据,不用你说,我自然是帮你的。我也知道这科考舞弊的事,主责肯定不在他,问题是他现在就是参与了,而且还被人把证据都拿了出来。”东方林懊恼的摇头。“柳相这人看着很是慎重的一个人,怎么会把这些小把柄落在了别人手上?我都不知道他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
柳云儿一时哑然,是呀。父亲做事向来谨慎,怎么就被人拿了把柄了。从前赚的那些小钱,早该一一处理掉,却落人这么一个难以挽回的把柄,要知道得罪的是天下读书人,这一个无论真假都是身败名裂的下场。她也深恨这一切,可是她有得选择嘛?她只能无条件的站出来挺柳家。
“您是皇上呀!是云儿心中无所不能的皇上呀。云儿除了你,还有谁可依赖?”柳云儿再一次展开的她的柔媚功夫。当初,就是因着她柔情蜜意一步一步把东方林勾上手的。
“我知道,可是当皇上也不能一意孤行呀。”东方林烦恼的说道。抱着柳云儿道。“你也别太急了,肚子里的孩子要紧,好好保重身体。除了你父母,我们还有孩子呢。”
“哼,你不帮我,就是不帮我们的孩子,你也不怕我一伤心,一尸两命。就如当初骆雨一样,你是不是每回都要如何才开心?”柳云儿拿出骆雨惨死的画面来刺激东方林。
“住嘴。”东方林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残忍,只是那个时候自己头脑发热才会做下那样惨绝人寰的事,午夜梦回,他又岂能不从梦中惊醒。他本不用做得那么绝情的,他也不懂自己当时为何要那样。“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你和骆雨不同,你对你如何,你还不知道?”
“对我如何?我现在是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柳家也要走上骆家的老路了,而我恐怕也要步骆雨姐姐的后尘了。可怜我的命运竟如此悲惨……”柳云儿哭闹着,一字一句的刺激着东方林。
“你不要再说起骆雨的事了,你当时也在场,你当时说的话,你可还记得。若不是因为听了你的话,或许当时我也不可能那么残忍。”东方林终于忍不住吼出声来。
“什么?你现在来怪我?当初我可是替骆雨求情来着,我又怎么说了让你要残忍对待她了,你可真会推卸责任……唔唔唔……”柳云儿痛哭起来。
“好了,不要再吵了。就算你没了父母,你不是还有我嘛。你还是这后宫之主,还是一样的母仪天下,你又担心什么?你生下我们的孩子,以后我立他为太子,将来你仍是这国家最尊贵的女人,你还需要争什么?还需要操心什么?”东方林循循善诱着。
柳云儿冷冷跌坐在一旁,她心知柳家这是要倒哇。“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我父亲?”
见柳云儿终于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了,东方林也暗暗舒了口气。“我会尽量从轻发落的,只是还得看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
柳云儿颓然枯坐垂泪,良久才又抬起头来道:“皇上,父亲的事若是实在没了回旋余地,望你看在我的面上,保住我的兄长,他是我母亲嫡亲血脉,是我唯一的亲哥哥。”
“你那个兄长,闹下如此事端,唉。说实话,他才是此事的罪魁祸首呀。”东方林冷然道。
“他无论如何,是我的兄长,我也没旁的要求。总要替爹娘留下柳家的血脉吧。”柳云儿喃喃道,她已没有别的能力了,一脸的沮丧,整个身心都仿佛被人拉扯,撕了个稀碎。
待得东方林走后,她颓然瘫倒在地,一切似乎都要变了,她曾那么春风得意的坐在这未央宫的主位上,看着脚下匍匐的人,她们的卑微更显出她的威风。她以为她会一直如此,可是为什么,坐在如此高位,却保不住父母亲人的性命,她就要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柳家就这么倒塌,看着亲人走上断头台,看着头颅滚落到自己的脚边……
“不……”柳云儿痛苦嘶吼。
“娘娘,您可小心身体,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要紧呀。”宫女敏儿上前去扶柳云儿,却被柳云儿一把推开。“滚,你给我滚。”柳云儿抓起落在地上的扇子就朝宫女砸了过去。
柳云儿当初未嫁之时,就曾勾引过别的王爷,还失身于人,这样的丑事,她自是不敢让任何人知道的。自己身边知道内幕的丫鬟,她也是信不过的,一个一个都被她在入宫前处理干净。
于此,她毫不愧疚,她柳云儿的把柄岂能轻易落入别人手上,她是人上人,而那些丫鬟与她的命相比而言,自然是不足挂齿的。所以,进宫之时,她身边未带一个从前的丫鬟,倒是在上回兄长出事之后,她假装怀孕,让母亲送了一个母亲身边的心腹丫鬟阿娟进来。
宫女脸被砸中,却不敢呼痛,慢慢退了下去。
敏儿的脸上淡淡浮出一抹浅笑,皇后与皇上的对话,她自然听了个清楚。这柳家就要倒霉了,王妃的仇也算报了一部分了。
前些时日,宫中的吴公公找了她。给了她不少好处,没错她收了。她自然要收,她本就是东方林还是五王爷时的丫头,虽然未侍候过王妃,却与王妃身边的柔儿是姐妹之交。
柔儿惨死,她岂能不伤心,又岂能不恨。只是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已,再如何,也没什么办法,混日子罢了。怎么料到自己竟还分到了皇后之处,这位子原本可应该是王妃的。这新皇后外面看着为人和蔼可亲,只有近身服侍的几个宫女才知道,这皇后脾气可古怪得紧,而且最近说是怀孕了,却不愿让人近身服侍,只有最近她娘送进宫中的一个婢女阿娟在旁服侍着。
说起来也不得不让人起疑,吴公公让她密切关注这皇后的身孕,确认她是不是真怀孕,她便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关注。
这一关注便发现更加多的可疑之处,除了洗浴这样的事,还有请平安脉的大夫几乎都是同一人,有一天还见阿娟偷偷摸摸的拿了什么东西出去,然后她便悄悄跟随,却见阿娟在洗月事带子。
她不由得心中越发困惑,为什么洗个月事带子要如此偷偷摸摸的,虽说这不是什么可以大大方方的事,但是在自己院子打盆水洗洗也很正常,没什么人会说什么,她却非得要避开众人?
莫非,那月事带是皇后娘娘的,天啦!想到这里,敏儿也不由得又惊又喜。惊的是她发现了惊天秘密。喜的是,这皇后娘娘竟敢用这样的事欺瞒皇上,若是一旦被皇上发现,绝对会让皇后娘娘受到重创。若是皇后倒台了,也算是柔儿和王妃的大仇得报了。
她很快把这些疑点都告诉了吴公公,吴公公让她先不要声张,静待安排,若是有机会最好是让皇后娘娘自己暴露出来,到时候她的皇后也自然是做不成了的。
敏儿夜里悄悄给柔儿和王妃烧了点纸钱,说是也算是为她和王妃复仇了。愿她们泉下有知,可以安歇了。 一妓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