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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周太妃也是坐立不住了,喝斥道。
“听到没有?你在这样的场合,说这些发昏的混帐话,实在是不像话。”太后也生气的斥道。“你与景溪的婚事,哀家还没有允许。那些道听途说的谣言,怎么能拿来说事。”
皇后也上前道:“只是进宫一段时日,按照我宫中乐师的规矩进行一些基本的礼仪培训而已。说起来,也就是走个过程,做做样子。不要让苏国以为我帝都无人罢了。等苏国来使回朝后,还让她回你七王府,七王爷就放心好了。刚才七王爷还说得慷慨,为国出力,是臣子的本分嘛。”
自己能完整的回到七王爷府,那才叫奇迹呢。赵晴兰心中暗暗思量,这一次怕是东方旭也难以推脱了。心中越发愁苦。
“本王与景家的婚事是退定了,而我要娶赵晴兰,也是娶定了。”东方旭不知道从那里来的自信,再一次语不惊人死不休。
众人也都倍感诧异的看着他,他这是违抗太后的命令罗?这可是大不孝呀。在这帝都里是要被治罪的。
“这么说,你是要违背哀家之命了?你可知道,帝都法令里,不孝是何罪?”太后娘娘冷冷的说道。
赵晴兰不由得为东方旭捏了一把冷汗,想向他使个眼色,叫他赶紧陪罪,奈何自己在他身后,使了眼色,他也看不到。
周太妃再一次喝斥道:“你是发了昏了,这样的混帐话也说得出来。”又转头向太后道:“七王爷今日想必是头脑发昏了。太后娘娘大人大量,不要与一个孩子计较这些。”
“嗯!”听得周太妃向自己陪罪,太后娘娘脸色渐缓,她也知道暂时不能动东方旭,也就准备就此揭过。
东方旭却从怀里摸出一道明黄的圣旨道:“本王有先皇遗旨,可自主择婚。还望太后娘娘,皇上、皇后成全。”
“什么?”所有人又再一次惊呼起来,大部分人心里这时才明白。他刚才那么自信满满,原来是有原因的,这先皇遗旨的效用嘛,大家都懂,那是比皇上的圣旨更高一层的指示,所有人都不得不尊从。
看来这婚是白定了,这亲事是一定要黄的了。只是要娶一个歌妓当皇后,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太后的脸色也一时间白了。皇上让太监接过圣旨来查验一翻。
果然,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想,准予东方旭自主择婚的请求。皇上看过后,递给太后。“母后,正如皇弟所言。父皇是允许他自主择婚。”
太后接过那对圣旨细细又看了一遍,也无话可说,一时间,脸色铁青。而柳云儿的脸色并不比太后好几分。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七王爷如此珍爱赵晴兰,她恨得捏紧了拳头,却又无可奈何。她若是做了王妃,自己一时也奈何她不得。
赵晴兰此时,方才明白,东方旭之前为何如此托大,明知这宫中险恶,还让自己进宫。原来他已有了万全的准备。只是他用王妃之位换自己的安全,于他而言,这值得么?他对自己的心,是真是假?赵晴兰感到一陈迷茫。
“不错。景郡王。皇弟确实有父皇的遗命,他有退婚之由。恐怕这婚事是成不了啦。还望景郡主看开一些。”既然事到如今,必然要退婚了。皇上不如卖他东方旭一个面子,主动把这婚退了。
景郡王不发一言,永福公主也是低头不语。景郡主却跳着脚大喊道:“圣旨肯定是伪造的,一定是假的。太后娘娘说过的,要为本郡主作主的。太后娘娘你说话呀。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呀……”
永福公主赶紧上前拉住自己的女儿,生怕她说出些什么难听得话来。
这一次景郡主却用了全力,一把推开了自己的娘亲,导致那永福公主一下摔倒在地,痛得唉哟一声爬不起来。
景郡主直冲到了赵晴兰面前,大吼道:“你这个狐狸精,我今天好好教训你。你敢抢我的男人,我景溪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景郡主抬手想打赵晴兰,却被东方旭一把捏住了手腕,痛得龇牙咧嘴。
“我警告你,不要对我的女人动手。我不娶你,与她赵晴兰无关,是你个性飞扬跋扈,不是我七王爷所能接受的。你若是继续这样的性子,别说是我,就是全帝都的男子,都不会有人喜欢的。”
景郡王走了过来,向东方旭道:“小女一时心急,望七王爷看在本王的老脸上,放了她。”
东方旭松了手道:“景郡王,还是好好教教贵女学学怎么做个大家闺秀吧。她若再来冒犯本王,别管本王替景郡王教她做人。”
景郡王拉了还想动手的景郡主转身离去。他一张老脸自是无处安放,一时间如老了十岁一般,走路也略蹒跚。
永福公主向太后娘娘施礼道:“母后,今日恐怕要先行告退了。”
太后娘娘也无力的挥挥手,示意她们下去。“好好劝劝景溪。以后给她找个好夫君。强扭的瓜终究不甜。”
景氏一家就这样退了下去,其间夹杂着景郡主揭斯底里的怒吼。
太后扫一眼东方旭:“你这婚是可以退了。但是你娶这样的女子,你可想清楚了。这帝都几百年的历史上没有这样的纪录。哪有王爷求娶低贱的青楼女子的。”
“即然先皇赐旨,让本王自己择妻。我娶怎么样的女子,自然由本王一人作主。在我眼里,赵姑娘是个冰清玉洁的女子,且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是难得的才女,能愿意嫁给本王。本王感到荣幸之至。”东方旭不卑不亢的说道,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却不似装出来的。
“冰清玉洁,这个词也配用在她这样的女子身上。”柳云儿坐不住了,冷嘲热讽道。“十万两黄金卖处之事,早就闹得天下人皆知了。还是景世子与本宫那不成器的弟弟为了她,争得你死我亡,这样的女子勾三搭四,也配叫冰清玉洁?真是天大的笑话。”
“哼。我若是告诉皇后,她赵晴兰到如今还是处子之身。皇后定然是不信的,不过本王知道就好。”东方旭淡淡回道。
“处子之身?哈哈哈”柳云儿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一辈子最可笑的笑话。“洞房花烛夜里,莫要被新娘子骗了,拿出什么动物之血来染红了充作处子之血之事,也是有的。”柳云儿自是十二分的不相信,她一个青楼女子,还能守住身子,怎么可能。
“皇后娘娘的经验倒是丰富,莫非曾经用过。”东方旭也抓住时机暗讽一句。
“你胡说八道,本宫好心提醒你。你却如此诬蔑本宫。”柳云儿脸色一青,大声斥道。
“这么说,是本王说错话了。还望皇后也不要诬蔑本王未来的王妃。”东方旭淡然说道。
柳云儿一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一时间宴会上悄然无声,落针可闻。只听得太后一声命令:“开宴。”
宫女流水般的上菜,众人低头吃菜,只是谁也不敢说些什么,这一餐吃得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
宴后各自散去。
宫外,七王府的马车静静等候着。东方旭再一次把赵晴兰抱上马车。看着赵晴兰道:“我说过吧。保你平安。”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有这样一道圣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会娶我?”赵晴兰看着东方旭的眼睛说道。
“说了,你或许就不会跟我进宫了。你这倔强的性子。本王要拿你如何办才好?”东方旭无奈的说道。
赵晴兰一时呆了,她听到自己心突然跳得飞快。他那语气温柔得直达她的内心。“本王要拿你如何办才好……”这么一句话里,满满的都是宠溺,上辈子和这辈子,她都是第一次感到这样满满的爱。
从前的东方林对她所渭的爱,是用甜言蜜语来打动她,用各种各样表演式的苦情戏来哄骗她。
从来没有爱过的她,以为那一切是爱。原来是自己太傻,她甚至从来不刻自己曾有心跳加快的感觉。她只是沉浸在被人爱的快乐里,并希望被人爱一辈子。
活到现在她仿佛才明白,那一切不过是假像,是被人追求的一种虚荣心罢了。
她从来没有在东方林眼里看到那满盛着爱意的目光。也没有听到那虽然没有表白,却满是宠溺的爱语。
看着面前的赵晴兰一语不发,东方旭不由得有些慌乱了。“你不会到现在还在拒绝本王吧。就算是为了安全,你也必须答应我。而且,我想好好的爱你。虽然,本王曾经爱过别人……”
他原来爱过别人。听到这话,赵晴兰心中突然一梗,没来由的感到堵得慌。而且,他说爱我,是因为赵晴兰太美了,而自己是谁,是骆雨呀。若是只是曾经的容貌,他或许就不会这么爱我了。
想到这里,赵晴兰更加失落,虽然心里知道,现在自己是赵晴兰。可是,她还是觉得伤感。
一个男人爱一个长得如此美的女人,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可容貌总是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褪去的,到那个时候,七王府里该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
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己应该理解他。十年后,二十年后,人的感情总会变的。什么天长地久,不过是古人的美好愿景罢了。 一妓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