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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就是父亲母亲小姑娘。”叶妃擦擦眼中的泪无赖道,又跑不过抱了叶夫人和她的母亲,才赌气一样道,“我要吃母亲煮的冬瓜排骨汤。”
“你这孩子,在宫中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啊,怎么就非要喝这一碗汤。”叶妃的母亲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心中却是高兴的很,突然就想到了什么一样,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去求了皇上?娘有没有跟你说过,进了宫,就不能老想着娘家了,会被皇上嫌弃的。”
叶妃也知道他们担心的理由,连忙道,“没有没有,是皇上主动提出来的,我都进宫四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开了恩,才让我回来看看。”
“那就好,那就好。”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叶妃要回家只派人给他们报了个信,却是没说回家的理由,叶大人官位不大,上下问了一天也没得到准确的消息,一家人都是悬着心在等着,怕叶妃太过任性去求了皇上,惹了皇上不喜,这主持中匮的殊荣就落不到他们叶府上了。
一行人热热闹闹进了正屋,叶妃才像想到什么似得问,“弟弟呢?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还认不认识我,我走的时候,还哭着不让离开呢。”
她这么一问,才从后边探出来一个怯生生的小脑袋,躲在五妹身后,声音小小的,“姐姐好。”
刚问完好,就被五妹拍了一下,“怎么教你的,要叫娘娘。”
叶妃不满的看了一眼五妹,对着小脑袋招手道,“过来过来,让姐姐好好看看,都长得这么大了啊。”
她拿出之前准备好的精巧的小玩意儿,把他抱到自己怀里,拿着小玩具逗他,“原先跟我那么好,怎么,不认识了?你不认识我,我这礼物可不能给你哟。”
小脑袋从没见过这么精巧的物件,连忙摆出了笑脸,“大姐姐,轩儿记得你呢。”
众人都笑,叶妃的母亲笑了一会儿,才说道,“这混小子,跟个皮球一样,耐不住性子,跟着夫子学了这些日子,这会儿才没学两本书。”
叶大人倒是对他小儿子很满意,不过也听出叶妃的母亲只是谦虚的言语,倒是没说什么,只问了些叶妃在皇宫中的事情,着重问了问怎么突然就给提了妃位,还委以主持中匮的重任。
叶妃没说,这里人多口杂,虽说都是家里人,差不多都是好的,但也有些小家子气的姨娘教出来的妹妹和他们不一条心,五妹的亲娘四姨娘就是其中的翘楚,她这回也主要就是防着这个妹妹,才没多说,只说了,“走了这么久,我也饿了,这些事父亲还是等之后到书房再问,先吃饭吧,这都中午了。”
这一打岔,叶大人立刻会意,他们也早就安排好了,叶妃的母亲也亲手做了两道她最爱吃的菜肴,其中排骨汤就在其中。
用了膳,分了礼物,众人又聊了一阵才散去,叶妃虽然有些乏了,可父母都在等着她讲述事情的真相,这突然晋升并且委以重任还真是让叶大人一家有些不解,怕是什么福兮祸所伏。
书房中就剩下叶大人,叶夫人,叶妃,和叶妃的母亲之后,确定了没人在旁边偷偷听墙角,叶妃才叹了一口气,跪在地上,对着叶大人他们磕了个头,“孩儿不孝,没能谨记父母的教诲,不冒头,不争宠,不参与。”
“怎么回事?你也先别请罪,起码现在看起来不算是坏事。”叶大人毕竟是一家之主,虽然只在京城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却是也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也知道事情肯定不会太过于简单。
叶妃原原本本的将她派海遇天帮赵晴兰的事情到赵晴兰一家被灭的事情讲了个遍,其中的跌宕起伏听得叶大人眉头皱了又舒,舒了又皱,等到完全讲述完毕,他才看着叶妃,发问,“你觉得,你有无做的不妥的地方?”
这不是叶大人第一次这样跟叶妃交流,她也习惯的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站队太过明显,若是皇后娘娘的势力重启,还是和皇妃不对付的话,很有可能第一个就拿我开刀。皇妃有皇上护着,还没有什么,而我就相当于自愿成为一个靶子,为皇妃挡了明枪暗箭。”
“那你觉得,值得吗?”叶大人又发问,叶夫人和叶妃的母亲都没插话,这也是叶府的规矩,在教育子女的问题上,不能护短,不能打岔,要让子女直面自己的问题。
“嗯。”叶妃先是点点,接着才半回答,半思索,“我不知道值不值得,不过我不是主动站队皇妃,这会儿皇后和皇妃没有太过争斗,皇妃有孕,不能侍寝,就算是得了圣宠也不会比现在更加打眼,女儿觉得,应该无碍。”
事情叶妃已经完完整整的和叶大人说了个遍,这会儿叶大人对赵晴兰和皇后的为人也都有了一些理解,他点点头,“从小我们就教育你们要善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也不知道是不是没跟你们说过有时候善良也不一定能得到善果,你就进了宫,这会儿结了这个因果虽不算太好却也没得太差,今后你不只要和皇妃交好,也要多往皇后处跑一跑。”
看叶妃想要说些什么,他打断道,“你不用操心家里,父亲没什么大志向,也不会得罪什么人,这会儿咱们叶家也算是个大家族,跟着南宫侯,是有名的中立派,你不要做傻事,安心做好叶妃就好。”
叶妃知道叶大人只是想要她安心,不要因为家中去做自己不愿意的虚与委蛇,哪有男子没什么大志向的,就算有,也不会是她的父亲,她还记得,她年幼时,父亲喝醉了酒,抱着她,指点江山,挥斥方遒,只不过一直郁郁不得志,只能做一个不大不小的官罢了。
她的眼眶又有些湿润,叶大人似乎有话要单独跟她说,让叶夫人和叶妃的母亲先行回去,叶妃虽不是叶夫人亲生的,可叶夫人没有女儿,就当她是亲生女儿,这会儿明显是想着和女儿说些体己话,两个女人互相推了又推,最终还是叶夫人开了口,“你长话短说,女儿已经很累了,你别絮絮叨叨起来就没完了。”
叶大人嘴上答应的痛快,将两人打发了出去,才神情凝重下来,“你知不知道皇妃的身世?”
叶妃心中咯噔一下,她只知道赵晴兰是被皇上带到宫中,无父无母,只是突然冒出来一个哥哥,却是对她的身世完全不了解,不只是她,皇宫中对赵晴兰有了解的人一只手就数的过来,这会儿听叶大人这么说,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叶大人是南宫侯一派的官员,而赵晴兰又是苏以泽在南宫侯府带回去的,难不成,皇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可?
“只是一点点,前两日不小心撞到了皇妃的家信,知道她是东方国人氏,出嫁之后就和家中断了联系,她哥哥赵勇就是去寻她的,家中其他人都被山贼杀害,只剩下个老奴回了家乡,其余的,倒是一概不知了。”叶妃如实回答,无论事情是否有蹊跷,父亲总是不会害她的,这一点,她确定的很。
叶大人点点头,又补充道,“不仅如此,皇妃有一个师兄,现在就住下这都城中,他们刚到都城的时候是以未婚夫妇相称的,都城的人都称皇妃作神女,皇妃还失忆过,想起来了什么才远离了她的师兄,正好被南宫夫人瞧见,就拉了过去给生病的郡主瞧病,而她的师兄,她却是说,不想与其有什么纠葛。”
“这倒是有些蹊跷了。”叶妃的眉头皱了起来,寻常人家,即使是普通的富户员外,也很难说会得失忆这种病,况且皇妃身上那种气质,不是小门小户出的来的,她的医术高超,更不是寻常人家能负担得起的,“东方国边境,说难查出也不难,如果用写心,还是能知道皇妃是不是说了谎的。”
叶大人赞许女儿的聪慧,不过更是自豪于女儿的知世故而不世故,聪慧的能看透许多不甚明朗的事情却还能存着那一份天真,保留着骨子中的善良,他点点头,“南宫侯已经派人去查,在得出消息之前,你不要轻举妄动,和皇妃,关系不要太近,但也不能太远了,你自己把握。”
这是叶大人在叶妃入宫以来第一次指点她的做法,之前写信也都是让她隐藏锋芒,不要暴露出自己的聪慧,在这后宫之中,永远是不争宠的蠢人活的最好。
“我知道了父亲。”叶妃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抬起头,问,“父亲知不知道皇妃的家书是怎么送到南宫府的?”
“这个倒是不曾听侯爷提起。”叶大人摇摇头,又问,“怎么了?”
“我记得当时我和皇妃在喝茶,是南宫郡主急急忙忙跑过来交给皇妃一封信,就是那封家书,可皇妃远嫁,连她哥哥都没有确切位置,为何他们家的老奴就能清楚的知道皇妃在这都城内?”叶妃想到这个疑点,顿时想起了一种很可怕的可能性,就是皇妃一直是在演戏,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经她这么一提醒,叶大人也反应过来,“皇妃的疑点太多了,你一定要明哲保身。”想了想又说,“不过之前皇妃的哥哥被郡主藏在南宫府住了很久,若是他将家书传了回去,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你也别太在意了。” 一妓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