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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晴兰莲步轻移,盈盈款款,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日日夜夜在自己身边谄媚的献殷勤的宫女不住求饶,冷哼了两声,对着苏以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坐着的是皇后呢?我这小宫女都快爬到我脑袋上了。还有被原谅的机会,我算是领教了皇上的仁慈。”
对不起,苏以泽,赵晴兰在心里默默给苏以泽道歉,她知道苏以泽对她情深,可她有她的生活,有她割舍不下的人们,还有了爱情的结晶,她必须回去,如果回去要付出代价的话,她愿意牺牲苏以泽。经历了这么一系列的事情,还有宫氏一族的人无辜惨死,赵晴兰早就不再是心软的了,“我为人人,何人为我?”是她最直观的想法,想要得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就只能牺牲苏以泽了。
不过赵晴兰也没有太多的愧疚,苏以泽对她一往情深,却是令她感动。可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在苏以泽心目中的地位肯定是可以牺牲的那种,即使苏以泽因为她开罪了皇后。不用多想,苏以泽可以为了一己私欲不放她离开就是最好的证明。
苏以泽说要让天下人知道她肚子中的孩子是他苏以泽的时候,赵晴兰的确有一阵子特别感动,可转念一想,这一方面的确能说明苏以泽的用情至深,可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他是个心狠的人,宁愿养着不是血肉的皇子都不愿意放下求他放手的心爱的女人,想通了这层,赵晴兰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皇妃说的可是真的?”苏以泽不会计较赵晴兰的冷嘲热讽,他早就习惯了赵晴兰冷冷的态度,这会儿,他最懊恼的就是跪在脚下的宫女是他精挑细选出来伺候赵晴兰的,原本这宫女在他宫中的时候看着倒是个好的,怎生这会儿做出这等欺上瞒下的事情来。
“不然我还骗你不成。”赵晴兰自顾自坐在苏以泽旁边的椅子上,苏以沫也站回了侍卫的队伍,只有南宫欣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尴尬的冲皇上行礼,表示要告辞,下次再来拜访。
“替朕问南宫侯好。”苏以泽也没有心思让南宫欣儿在这边凑热闹,今天这事,怎么说也是内宫中的事情,他不想闹到人尽皆知,南宫欣儿辞行也正好合了他的意。
“记得我跟你说的,明日带了药渣子再来。”这句话是赵晴兰临时补的,这午膳也用过的,今日正好借着苏以泽的势力将宫中的人员大换血一次,明日再借了南宫欣儿的拜访跟苏以沫讨论。
南宫欣儿也听出了赵晴兰的言外之意,应了一声就辞行了。
“这会儿也没了外人,皇妃可以说了。”苏以泽的脸色晦暗,看向那宫女的眼神都冒着火。
“我也不求皇上给我一个像皇后身边愿意以身护主的宫女儿,可这样的货色,你就这个扔给我,当我是什么人,若不是哥哥来了宫中,我还真不知道皇上派她来的意思是监视我呢?”赵晴兰阴阳怪气的连苏以泽一同责怪,瞅了瞅站着的一圈人。
“去把宫中所有的人都叫过来。”赵晴兰吩咐完宫女去叫人,就对着苏以泽生气道,“我这边也不需要人伺候,皇上把你的人都撤了吧。尽是这样的人伺候我,我和肚子中的孩子不知道能活到哪日。”
苏以沫一看赵晴兰反应这么快,他也不甘示弱,直接站了出来,“皇上对我不错,让我和妹妹团聚,可这去哪都有人盯着我们还各种风言风语可不适合妹妹养胎,我看我还是带着妹妹回了老家,这皇宫的荣华富贵我们享用不起。”
底下的宫女一听这话急了眼,也不管不顾,知道自己再不拼一把可能就活不下来了,直接膝行两步抱着苏以泽的腿,“皇上,皇妃和赵侍卫是东方国人氏啊,他们没安好心。”宫女的鼻子眼泪糊了苏以泽一腿,“皇上,奴婢对您可是真心的啊。”
东方国?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两分,更是小心翼翼地缩着,生怕呼吸的声音打扰了这个诡异的氛围,谁都知道东方国是皇上的噩梦,是苏芮公主去世的地方,而苏芮公主,在这宫中就是一个禁令的存在,谁都不敢私下议论,更妄论明晃晃的提出来了。
苏以泽的脸更黑了,腿一抬,把宫女踢出几米远,“混账东西,朕也是你能碰的么?来人,拉出去斩了。”
这是要粉饰太平,没想到皇上对皇妃的感情已经这么深了,梁公公为对他做出的给赵晴兰示好的决定评价很高,这会儿看苏以泽是真的动了怒,慌忙招了侍卫把宫女拖下去,手起刀落,溅了不少血。
“让皇妃受惊了,朕再让内务府挑几个好的宫女太监送过来给爱妃挑选。”苏以泽没多说话,可语气中还是带了几分疏远,和平时对赵晴兰百般讨好的他显出了些许的不同。
他没有责怪赵晴兰的意思,反而自顾自的理解了赵晴兰为何不告诉他夫家是何人,他觉得赵晴兰是怕引了他的伤心事,对赵晴兰的喜爱更多了一分。只是,又是东方国,怎生什么事情都能与东方国扯上关系,苏以泽更加烦闷了。
“想问就问吧,何须苦苦忍着。”赵晴兰看起来倒是淡定得很,没一点儿波澜,可她心中正在想各种解释的理由,自然也没看到苏以沫对她使得眼色。
“皇妃多虑了,朕没有什么要问的,皇妃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朕不会苦苦相逼。”苏以泽摇摇头,他不能把赵晴兰越推越远,无论赵晴兰之前经历了什么,她现在总归是在苏果的皇宫,怎么也跑不掉的。
苏以沫出来打圆场,“皇上的顾虑我们也都知道,也正是因为这样,妹妹才一直瞒着没说,苏芮公主的事情,饶是我刚刚进这皇宫当差,也知道这事情是提都提不得的,更何况妹妹之前也一心一意想着回家孝顺父母,怕皇上不放人,才隐瞒着没说。那日我和妹妹交谈,倒是让那碎嘴的听了去,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小的宫中,就蛰居着不少于四方的势力,妹妹哪敢说些什么?”
这话就像是在苏以泽心中燃烧出一个怒火的火焰,赵晴兰竟然还是如此的不相信他,还有,竟然这么多人朝赵晴兰宫中安插势力。接着,赵晴兰也在火上浇了一把油,“我都不知道我和孩子何时就会没了姓名。与其这么担惊受怕的过日子,皇上还不如放了我们回家。”
苏以泽刚想说些什么辩解,赵晴兰就接着道,“我是懂些医术的,虽然担不上欣儿叫我一声神医,可医术也是不差的,我可是知道,这怀孕的时候担惊受怕,不仅仅是对着我,对孩子也是没什么好处的。”
“真的吗?妹妹你怎么不早说,我外甥没事吧?”苏以沫慌忙接话,面上一片恐慌的神色,其实心中早就乐开了花,赵晴兰也太机灵了,三言两语就让苏以泽陷入了深深的愧疚之中,“还请皇上开了恩,允我们兄妹二人离开吧。”
“我会追查,定会给皇妃一个公道。”苏以泽没什么好辩解的,只能做出承诺。
可赵晴兰不依不饶,站起身来出了屋子,这行宫中内所有的宫女太监侍卫厨娘都在院子里站着,正在窃窃私语,赵晴兰突然出现,现场来不及收声,不过很快就恢复了鸦雀无声。
“香草,荷花,莲蓬。”赵晴兰点了三个宫女的名字,被点到的宫女措手不及,心中打着鼓般的站了出来,“你们站到一边儿去。”
“小桌子,李公公,百合……”
“小巷子,香枝,桃花……”
赵晴兰一连点了一串,每点到一组就让站到一起,还有一堆苏以泽再熟悉不过,就是经常向他汇报赵晴兰的近况的那群。
“看看吧,这就是我宫中的人员安置。”赵晴兰说了一句就进了屋,不愿意再多看一眼。
场面到了这个地步,苏以沫知道赵晴兰是不想麻烦了,火已经烧得够旺了,剩下的,就是他的事情,今日定要把这些人提出行宫。
“这,赵兄,你看。”苏以泽知道赵晴兰是什么意思,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进去哄赵晴兰就是在火上浇油,只好求助苏以沫,希望苏以沫能多给他说些好话。
可苏以沫在这边本来就是要让苏以泽更愧疚于赵晴兰,这会儿更是装傻充愣,还怒气冲冲对着苏以泽质问,“我才来了几天,就能看出来这些人的拉帮结派,踏踏实实给妹妹做事的连身子都近不得,这就是皇上所谓的用情至深。我虽然是一个粗人,但也是知道这肯定不是常态,欺负妹妹孤苦无依,还不如放她离开。”
苏以泽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这事虽然他不知情,可他也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严格算起来,赵晴兰会这么生气也不足为奇,任谁身边都是虎视眈眈想害自己的人环绕,都不能脾气太好,原先赵勇没来之前,赵晴兰没人撑腰,竟是一直隐忍不发,这会儿这怨气一起冲撞出来,苏以泽只能接着。
“哎哟,赵大人可别生气。皇上日理万机,都是内务府的人不对,老奴一会儿就带人骂他们去。”梁公公见苏以泽不好意思说些什么,赶忙站出来解围,“再挑几个好的,老奴亲自给把把关,可不能委屈了贵妃娘娘。”
“这还差不多。”苏以沫嘟嘟囔囔,仿佛真的是寻到了一个不错的解决办法,“挑宫女倒是不用了,宫中这些也够用,只是求皇上,别再让人监视着妹妹了。这就算是只金丝雀,也要给放放风吧。”苏以沫怒视了苏以泽一眼,气冲冲也进了屋。 一妓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