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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李倩说，不是的，你的话一点儿也不多，就这样，非常好，真的！

　　我想起了和杜文樱感情边缘的那段时间，她几乎不会和我说话。我经常会观察别的女生，包括卢佳卉，观察她们和杜文樱有什么不同。我很好奇，为什么她们那么喜欢笑呢？她们讲到了什么开心事情？可以让她们眯着眼睛露出牙齿放声大笑，甚至弯着腰，花枝乱颤。

　　女孩子笑起来真好看，可为什么杜文樱总是冷着脸，一点笑容都没有呢？我记得她以前也很爱笑的，可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有些东西会消失，原因不明。

　　我恐惧爱人的冷漠相对，我宁愿听她唠叨，啰嗦，争吵斗嘴总好过沉默。

　　我说，让我猜一下你最爱的那首歌。

　　她很有兴致说，好，你猜。

　　我说，那你给点提示。

　　她说，嗯……这样吧，你来提问，我只回答是和不是，看你问几个问题能猜出来。

　　我问，是粤语歌吗？

　　她说，是。

　　我问，陈奕迅的歌？

　　她说，是。

　　我问，林夕的词吗？

　　她说，是。

　　我问，是两个字吗？

　　她说，是。

　　我问，是两个一样的字吗？

　　她说，是。

　　我说，《绵绵》

　　她说，哇。

　　我笑得像个歪嘴战神，逼格满满。

　　她说，你怎么猜出来的？

　　我说，你猜。

　　她说，我们算是有默契吗？

　　我说，当然。

　　她撩动头发，侯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最爱《绵绵》这首歌吗？

　　我闭上眼睛说，请讲出你的故事。

　　她说，其实我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也并没有多爱，就是和其他好听的歌一样，喜欢而已。而且你知道吗？我喜欢这首歌是因为主歌结束那句：“”不得了”。我当时想，什么不得了？好奇怪的歌词，但听起来真的好有味道，好像只能无奈的接受那样，不得了！然后这首歌就变成了我喜欢的歌，之一。然后是最近，它升级成为了我最爱的那首，那天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一个都没接，这件事情我会永远记得，以后慢慢跟你算账。那天我就一直听这首歌，一直听他唱，从来没爱你……明明唱的是没爱你，听起来却像是好爱好爱你，明明一直在讲放手了，都回不去了，听起来却像是没有你的日子都不会有愉快睡眠。真是好神奇的一首歌，我感觉它每一句歌词都写得那么好，那么好，侯哥，你说，要爱一个人多深，才能写出这样的话来呢？真可怕。

　　我闭着眼睛，记下了她和这首歌的小故事，也记下了她那句以后慢慢找我算账。

　　我并非害怕这样的言语，而是微微有些感动，原因不明，就好像，我真真切切又合情合理的存在于某个人的未来之中，我的生命和个体会被记录在别人的世界里。

　　动不动，就很感动，这可能就是假装有故事的男人独有的特色吧。

　　清了清嗓子，说，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对这首歌又有了新的感觉。

　　李倩说，是吧，你说，我是不是可以去做音乐评论家。

　　我说，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为什么还要靠实力？

　　她说，嘴真甜，是不是听说我要跟你慢慢算账，心里害怕啦？

　　我说，倩姐，我其实是很古怪的一个人，你不要妄想我会和别的男人一样……不过你好像也没有别的男人，那就真是非常抱歉了，让你第一次恋爱就遇上我这样的人。

　　她问，你是哪样的人？

　　我想了想说，今宝说我是狠人。

　　她说，你就像只小猫咪一样，还狠人？

　　她捏我的脸和鼻子，我的耳边突然回荡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是哪样的人？

　　曾经有一个女孩也这样问过。那时她问我为什么抽烟，我说，像我这样的人就该抽烟。

　　她问我，你是哪样的人？

　　我在不该思考人生的岁月里就遇上了这个需要思考一生的问题。

　　我是哪样的人？

　　我是沧桑的，睿智的，通透的，也是愚昧的，可笑的，无知幼稚的，中二的。

　　就这样了，大概吧。

　　我从李倩的大腿上起身，离开她香喷喷的怀抱。我看着她，然后用铛铛铛铛铛铛的拟声词唱出《绵绵》的前奏，李倩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我，气氛有点尴尬，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总要在这种关键时刻丢失默契，但我仔细一想，如果她也真的这么中二的配合于我，画面其实会更加诡异。

　　尴尬收场有时算得上好结果。

　　我重新躺回她的大腿，闭上眼睛，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她继续捏我的脸说，你怎么有时候像个傻子一样？侯哥，你傻傻的。

　　我说，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懂不起。

　　她笑，真是傻子，完了，我怎么找了一个傻子当男朋友，完了完了。

　　我说，步入正题好吗？请开始你表演。

　　我这会儿已经没有那么想听歌了，我的心情也舒展了很多，可能雨停了，也可能冒雨飞翔的小鸟已经找到安身之所，总之，夜变得安心舒适。

　　李倩清了清嗓子，我打断她，桥豆麻袋！

　　她说，怎么了嘛！

　　我再次离开她的怀抱，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她伸出手。

　　她说，干嘛？

　　我说，跟我来。

　　她说，去哪儿？

　　我说，去屋子里。

　　她说，啊？去屋里干嘛？

　　我逗她说，好玩的。

　　她轻声说，好玩的？

　　我说，给你看个宝贝。

　　她牵上我的手，从沙发上起身。

　　就像信任。

　　我带她来到新朋友之家，打开门，与灯，这是一盏更为昏黄的氛围灯，我的新朋友们显露出各自的轮廓。

　　李倩说，哇塞，天呐。

　　我说，怎么样？

　　她说，嗯！果然是宝贝。

　　我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冬冬，这位是……叫哦豁。

　　她问，叫什么？

　　我说，哦豁。

　　她说，哦豁？

　　我说，对呀，奇怪吧，你不就喜欢奇怪的吗？

　　她说，哈！你也承认你很奇怪啦！

　　我说，若你喜欢怪人，其实我很美。

　　她说，又犯病了！ 我中了两千万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