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青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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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去任府探探,洗梅本就冷凝的脸一下便沉了下来。
“后来呢,你去任府看见了什么?”
秦艽没问洗梅去了没有,洗梅是个行动果敢的姑娘,说去探探就一定会去,何况洗梅脸色那么难看,那任府就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洗梅握剑的手紧了紧。
那日,任府在昌明街寻医,任府小姐的病症听着和秦艽所救的那年轻人很是相似,洗梅便想着去任府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救人的法子,回去也好说给秦艽听一听,那年轻人活下来的希望就更大一点。
谁曾想到,任府是有病人,远不止任家小姐一个,比病人更多的是死人。
夜探任府已经过去半月之久,那日所见任然让洗梅心惊。
洗梅闭上双眼,握剑的手有一点抖,秦艽没催促也没打断她,悄声倒过来一杯热水塞给洗梅,洗梅手背很凉,是以秦艽把水递给洗梅后没有马上拿开,直到掌心温度渐暖,秦艽才轻声问:“好点了吗?”
洗梅点了点头,脸色渐缓。
“任家一百三十二口人,余下不足三十,任家小姐也不能幸免,不是实在没法子,任家也不会当街寻医。”
秦艽犹自不敢相信,震惊道,“一百多口,全死了?”
任家一百零七口,洗梅去的时候尚有刚死不久来不及运走的新尸,条七竖八的像早市来不及处理的死鱼烂虾般堆在一起。
“你们,赶紧把尸体运走!”说话这人身材矮小,气势却很足,应是任府的管家没错了。
昌明街上的人不知道,任府的人却都清楚得很,这病邪性的很,谁沾上谁倒霉。
任小姐不过与厨房的丫头说了一句话,如今多少名医良药也救不回来了,他们命贱,却还惜命。
卖身给任府不假,谁还会嫌命长!
一众下人畏畏缩缩的往后退,唯恐冒了头被管家抓去运尸。
一群贪生怕死的奴才!
管家气的吹胡子瞪眼,正待发作,前门有人来报,“季家有人来访。”
小姐病重一事一直瞒着,如今季家深夜来访,怕是不妥。
季家多半是知道了小姐的病情来探虚实,老爷有多看重小姐不用多说,如今若是被季家退了亲,小姐怕是真不能活了。小姐不能活,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一个也跑不了。
管家急急往前厅赶,又遣了人去请老爷,还有这些尸体……
想到这,管恶狠狠的回头警告:“赶紧把这些尸体处理了,不然仔细你们的狗命!”
这伙人推推搡搡不知该怎么办,去了怕死,不去也怕死。
“张善,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张善与他们一样,都是被买进来的,与管家那种伺候了任家几代人的家生子不同,管家上下几代人,与任家早已不可分割,可他们不过才进府数月,凭什么就得为了任家去死。
人群里有一人身材高大魁梧,听见问话也没有急着回答,好半晌才粗声道:“任家买了我,我不好拿钱不做事,先把这些兄弟姐妹送了才是,有愿意的就一起送送吧!”
洗梅看到此处,敬佩这张善是个人物,一路尾随出了任府。
看到了她永生难忘的场景,也是她知道人性黑暗的开始。
任府后门往西有一条隐蔽的小路,张善带着几人七拐八弯的行了莫约有七八里路才停下来。
这处荒无人烟,杂草长的茂盛,比人还高,张善几人推着车进了草丛,洗梅不敢跟的太近,才一会就看不清他们的人了。
洗梅听不见脚步声,不敢贸然前进,也跟着停了下来。
直到不远处“砰”的一声响,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那声音很闷,却响。重物落地,洗梅能感觉地面震了震,不知想到什么,洗梅的脸刷一下变得惨白。
良久,有脚步声响起,却不是往任府的方向。
脚步声渐行渐远,无边的荒野一片寂静。洗梅来不及细想,踉跄着往那处行去,急于求证什么,又抱有一丝希望。她以为,至少会埋一下的……
没有,什么都没有,杂草丛生的旷野,一片寂灭。
一声闷响,一群永远无法归家的人,静静地躺着,等着被腐朽,被湮灭,那是昌明街封城的秘密。
洗梅终于知道,那个每日等着喝她陈皮红豆汤的小乞儿为什么一连几日都没有来,不是不来,是再也来不了了,一如这片寂灭的荒原,这群被湮灭的人。
洗梅知道,青牛有大难。
她不能再留在青牛了,她必须走,只有走了,才有一线生机,她要把消息带出去。
秦艽虽说是个活了好几百年的妖精,到底化形不久,遇事难免有些惊慌,“这是瘟疫?”
瘟疫这个说法还是前几日她给年轻人治病的时候翻医书发现的,书上说瘟疫百年不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她碰见了。
“嗯。”洗梅点头应了句,又回头狐疑的看了那年轻人好几眼。
秦艽与洗梅一起救的那年轻人姓‘李’单名一个‘珋’字,这几日恢复的不错,才看出此人模样生的不差,这会李珋被洗梅那几眼看得很是不好意思,脸上便带了丝红色。
秦艽搞不明白洗梅频频盯着李珋做什么,也跟着看了李珋好一会,实在没看出什么,便干脆问道:“你看他作甚?”
李珋本就被洗梅看得不好意思,再加一个秦艽,这两个姑娘心思单纯,全然不知顾忌,只可怜李珋脸皮薄,低头红脸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听秦艽问,洗梅收回目光,低头对着秦艽耳语一番,说的便是昌明街任家小姐的病症。
听洗梅说完,秦艽明白了。
“你从青牛来?”
李珋低头正神游太虚,闻声猛然抬头,“啊,是,我青牛人。”
秦艽狐疑的打量了李珋一会,这脸怎么这么红,“你又发热了?”
吓得李珋连连摆手,“没,没!”
一声闷笑传来,是素怀。
这丫头,傻的可爱。
这李珋打从洗梅进屋,一双眼便时时往洗梅身上飘,洗梅一看他,他就脸红,明眼人一看便知李珋这是对洗梅有意了,只这傻丫头还巴巴说出来。
自打上次素怀开口,那种生死看淡,全无悲喜的调调,让秦艽觉得很不舒服,至今还有点怵他。 穿越小白的极致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