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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建白揉揉生疼的耳朵,扭过头面带微笑,说:“你穴道解开了。”
肃澄碧点点头。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肃澄碧眼眸润湿,神色平静注视黄建白,片刻之后,俏脸忽然一红,轻声说:“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走。”
黄建白心头砰砰乱跳,勉强一笑,说:“你和我们一起走,他们会不会……”
“不要紧,麻烦你过去和阿史那乾步俟斤说一声,顺便帮我把古琴和衣服拿过来。”肃澄碧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水一样。
黄建白一听,心里顿时安定,六万两银子买两个美女,闹不好是密王李元默给东都留守安庆腾演的一出戏,用来引蛇出洞,黄建白思绪飞转,一笑说:“你是蒋国夫人的三女,那个雍荼锦是什么来历?”
“不清楚。”肃澄碧摇摇头。“不过看她点穴使用的手法,应该和韩王李元基有些渊源。”
“什么韩王李元基?”沈冰姿已经换好衣服,凑过头来。
肃澄碧懒洋洋的瞥一眼沈冰姿,没说话。
沈冰姿等一会,看肃澄碧眼睛都闭起来,知道情敌故意和自己作对,心里顿时来气,眼珠子一转,一把扯住黄建白的耳朵,说:“跟我来。”
黄建白没办法,歪脖子跟随沈冰姿走出去。
天色泛白,东方曙光乍现,朔风刮来,透出破晓的寒气。
沈冰姿摸出一大把银票,数出来十几张甩给黄建白,说:“一共三万两,把她买下来给我当丫鬟。”
“啊?”
“你瞪什么眼睛,我看她长得凑合,比起岳萦尘难看许多,不过买下来当丫鬟却也合算。”
“我的银票和珠宝……”
“银票和珠宝都是我的,我一张张、一个个的查验过,没写你的名字。”沈冰姿双手抱胳膊,胸口原本丰满,现在塞进去许多的银票、宝贝,看起来鼓鼓囊囊的更加的惹眼。
黄建白知道没指望了,至少暂时没指望了,收起三万两银票,干脆的说:“好,我现在去找阿史那乾步,不过如果真买下来,你千万别反悔。”
“绝对不反悔,我已经许久没丫鬟使唤了,快去快去,我还等她给我捶背呢。”
“好,你等着。”黄建白一转身,迈步往前走。
驼队的营地一片忙碌,喂马的、喂骆驼的,收拾帐篷、行礼的,吃饼、喝粥的,看黄建白坐过来,一个个面露和善的笑容。
阿史那乾步和情夫正吃早饭,一碗粥和两张饼,看黄建白进来,邀请黄建白一道吃,黄建白婉拒,直截了当的提出肃澄碧打算搬过去的事情。
事情来得突兀,不过阿史那乾步依旧点头同意,办事效率高令人钦佩,不过目光扫视黄建白火辣辣的,着实叫人没法恭维,黄建白如坐针毡,看阿史那乾步点头,急急忙忙的告辞,没理会阿史那乾步出言挽留,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来到肃澄碧的帐篷,黄建白拿过七弦琴和衣服,走出门,回头一瞥,一道浓烟升腾起来,空气充满烧焦骨头散发出来的恶臭味。
黄建白好奇迈步走过去,沙地脚印纷乱,人和狼的血液已经干涸,一眼看去,红一块黄一块,遍地狼藉。
一个火堆烧得正旺,噼里啪啦的发出一声声爆响,焦炭、皮肉、骨头、火油的气味混杂在一起迎面扑来,黄建白的神经、肠胃猝然接受一次难得的考验。
四、五十个士兵分散开来,手拿匕首、布袋子,蹲下来,不知道挖什么东西。
黄建白目光一扫,相聚一丈多,一个年轻人站立着,身材消瘦,腰悬宝剑,正是密王府典军严平通。
黄建白蹑手蹑脚走过去,严平通仰头,神情专注注视远方,黄建白心念一动,顺严平通的目光望过去,高高的沙丘,一袭橘黄色的披风咧咧作响,正是密王府司言金贞玉。
严平通忽然幽幽地一叹,低吟说:“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声音越来越低,黄建白一听,知道严平通心想什么,朗声接过话茬,说:“缈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呵呵,兄台好雅兴。”
严平通一惊,不由得神色慌乱,一扭头,目光扫过黄建白,神情总算平静一些,勉强一笑,说:“早啊,兄台。”
“不早了,根据我的经验,喜欢女孩子,最好早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严平通一下子板起脸,正言厉色说:“兄台,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黄建白暗骂严平通假正经活受罪,哈哈一笑,说:“男欢女爱,人之天性,藏头藏尾反倒虚伪,兄台今年二十了吧,试问人生有几个二十,喜欢什么就该赶紧做,犹犹豫豫的是什么好男人。”
严平通嗯一声,目光斜扫过站在沙丘之上的金贞玉,闭口不言,不置可否。
黄建白窃笑严平通有贼心没贼胆,一个人单相思,可不知道多痛苦呢,真是自找的活受罪,黄建白知道话题没法继续,指一指士兵,说:“兄台,他们蹲在地上干什么呢?”
“拔狼牙。”
“拔狼牙?”
严平通一点头。“往西走缺铁,没什么出色的工匠,狼牙锋利,不用打磨,就可以当作箭头使用。”
黄建白恍然大悟,点点头,如果狼牙当作箭头,淬万紫千红的蛇毒,不知道效果如何,眼看营地帐篷已经拆的七七八八的,黄建白拱手和严平通道别,回到自己的营地,傅弘义和几个当差的正吃饭,黄建白急匆匆地和他们打过招呼,兴冲冲的跑回自己的帐篷,没等迈步进门,忽然门帘一抖,一个身影猛窜出来,和黄建白撞一个满怀。
黄建白怀抱的人一惊,扬起鼻青脸肿的面孔,丹凤眼泪眼汪汪的,赫然是沈冰姿。
沈冰姿一看是黄建白,哇的一声哭出来,抱住黄建白嚎啕痛哭。
才一会的功夫,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竟然变成眼睛肿的和柿子一样,头发乱的和鸡窝一样,嘴皮破开三四处的母夜叉,黄建白不由得心头火起,气急败坏的怒吼:“谁他娘的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把本公子爷的女人打成这样?” 武财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