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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府的宴席虽不说是山珍海味,也是可以称得上是美味佳肴。
丝竹管弦之乐奏起,舞女随之翩翩起舞,让人心醉。
燕鹤年作为一个了解历史、熟读演义的现代人,其实对于参加宴席内心上是拒绝的。
毕竟鸿门宴、杯酒释兵权,还有暗藏刀斧手这些例子可不少。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说笑罢了,这又不是小说。
觥筹交错之间,主客二人畅快痛饮。
因为酒是古时纯粮食所酿造的,度数也不高,燕鹤年显得有几分酒量不错的架势。
见此情形赵礼看着燕鹤年是越发的顺眼起来。
眼前这个年轻人能文能武、仪表堂堂,是如今燕国军队少壮派的旗帜人物,将来更会掌握燕国常备军唯二中的玉龙军,可以说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日后他定会成为燕国未来绝对的重臣。
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情有所属,自己真的想把女儿嫁给他,不过自己那个被惯坏的掌上明珠可能还入不了人家眼呢。
今年大燕终于可以新得一名列天枢榜的青年才俊,想到这里赵礼问道:“不知文寿可否知道天枢榜?”
“天枢榜?”燕鹤年在记忆中搜寻一番,摇了摇头,“某并没有听说过什么天枢榜。”
“文寿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赵礼笑了笑,饮了一口杯中佳酿,“天枢榜由位于魏地之中的天枢学院发布,收罗天下奇才,列天下之最。”
燕鹤年轻笑一声,停下手中筷子,“那不过供市井百姓娱乐罢了,与某也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文寿倒是不慕名利,但你有一点说错了,这天枢榜与你有着大大的关系。”
“殿下,此话怎讲?”
“天枢榜五年更一次,今年元旦之后便会更新,本来这次的榜单应该不会有大的变动,但是文寿你出现了。”
“我?”
“对!文寿可谓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败王烈于陈关、救大燕于水火,本王可以断定这次天枢榜中新秀榜上定有文寿之名。”说着赵礼又饮了一杯酒水,“大燕这几年已经很久没有新秀出现了,所以这件事整个燕地的所有人都在关注着。”
“天枢榜的事情,还不是我当前最关心的事情,殿下莫要忘记今日朝会前您所说的话。”眼见天色渐晚,燕鹤年也有些坐不住了,单刀直入挑起话头。
“文寿倒是直白。”赵礼摇头苦笑,抬手示意让宴席之中的侍女仆役都退下,不多时,宴会厅中就空空如也,只剩下赵礼与燕鹤年两人,“那本王也不卖关子了,令尊遇害一事本王当时不在燕京知晓的不多,但本王查到了一个人与此事有关。”
“谁?”
“王祖。”
“王祖?现在祸乱定州的那个王祖?”
“没错,就是此人。”
“他不仅仅是定州的一介山贼嘛?”
“文寿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王祖表面上是定州流寇,其实此人出身于临阳伯王家一族,因事叛族而逃才流落到定州落草为寇。”
“那他与家父之死有何关系?”
燕鹤年眉头一皱。
“文寿还记得令尊死于何故吗?”
“出征乌丸,孤军深入导致弹尽粮绝而全军覆没。”
“没错,不过齐燕侯当年弹尽粮绝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孤军深入,而是由于时任运粮官的王祖失职,以致于玉龙军粮草不济。”
“此事我为什么不知?”
“文寿身边的知情者应该怕是担心文寿做一些傻事吧,毕竟当年文寿无权无势,更何况事后调查此事全归咎于主谋王祖,而他又畏罪潜逃,后又逢父王离世,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
虽然早有准备,但了解到事情真相的复杂程度之后,燕鹤年还是眉头紧锁,陷入了沉默,静静消化着赵礼所说的一切。
原本他以为自己父亲的身亡是因为一些隐晦少有人知的阴谋,知情者寥寥。
但从武王赵礼口中所言来判断,此事并不是少有人知,而是当年在燕国高层的圈子中近乎人尽皆知,只不过他们都心照不宣地封锁了自己的信息来源。
这就意味着自己的老师许哲还有父亲的三位旧将都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和自己说,是不敢?还是不能?
能谋划一个少有人知晓的阴谋不难,但是明目张胆地陷害一人,却可以让众多知情者不敢多言,要不就是陷害者权势滔天,要不就是牵扯太广众人皆有份。
无论是哪一种,他将来找寻真相的这条路都不会平坦。
赵礼见燕鹤年沉默足足有一刻钟,不由得安慰道:“文寿,本王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本王觉得你还是……”
“殿下,等魏国退兵,某请命去一趟定州。”
“文寿莫急,饭要一口一块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过不了几日重建玉龙军的文书和宗府关于你与雯妹的婚期就会定下,你不先定下这两件事,这燕京你可不大好居。”
燕鹤年听出来对方话里有话,面色不改,淡淡地说道:“殿下放心,燕京我也住了有二十载,知道怎么清除一些阴沟里的老鼠。”
“哈哈哈!有趣!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看看你齐燕侯有没有能力在燕京得到一把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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