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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小鸟依人
祁六谢了恩而后道：“大少奶奶，祁桑是府里的点心师父，府里主子夏日用的冰点冰果都是他准备的。小的估摸着正在厨房，烦劳大少奶奶亲自跑一趟了。”临走时，祁六还吩着重咐祁才给大少奶奶领路。
……
到了厨房，淑云挥退了祁才，她站在门口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一个人正忙活着。
“厨子祁桑在么？”
里面正忙活的人擦了擦手上的面粉，忙过来给淑云行礼：“见过大少奶奶，给大少奶奶行礼了。小的就是厨子祁桑！不知大少奶奶有何吩咐。”
祁桑嘿嘿的笑着，人看着也是十分的敦厚。
淑云也不拐弯抹角：“祁管家说你拿了冰窖钥匙，我想去冰窖看看。”
祁六继续憨笑着：“大少奶奶恕小的冒犯，这冰窖天寒地冻的，再说大少奶奶尊贵，要拿冰，吩咐小的去就成了。”
淑云态度坚决：“怎么我堂堂祁家大少奶奶连自家的冰窖都看不得？”
祁桑慌忙赔罪：“大少奶奶恕罪，大少奶奶恕罪，小的这就领大少奶奶前去。”
淑云满意的点点头。
祁家冰窖修在祁府北边，冰窖口上又修了一个仓库。冰窖入口就在仓库的正中央的。
进去前，祁桑吹开了一个火折子，他又问淑云：“大少奶奶，冰窖里黑，大少奶奶真要进去？”
淑云恨不得直接一脚踹过去，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的话你是听不懂？还是听不明白？”
祁桑只讪讪应着。
打开冰窖窖门，刺骨寒意扑面而来，这让淑云不免打个冷颤：这炎炎夏日，竟然还能感受到寒冬刺骨，不自觉的，淑云拢了拢衣服。
……
越是往下，冰窖越黑，祁桑举得火折子能见范围也是小的可怜，忽然，淑云想起已经奔赴冰窖的祁子沥。
她对祁桑问道：“方才大少爷可曾来过？”
只听祁桑不紧不慢道：“回大少奶奶，大少爷未曾来过。”
淑云一听，心里直嘀咕，说的好好的，先来冰窖查看，这一转眼的，难道偷懒了不成？
接着淑云又问道：“那祁成可来过？”
淑云心说：就算祁子沥不来，他应该会打发祁成过来看一下，就算不是真的查看，起码也会走个过场来充充样子。
可是祁桑说也没有。
当即淑云心中腹诽：真是不该听他的，一转眼就忘了正事，不过也罢，求人不如求己，自己来查看更为妥当！
正想着呢，走前面的祁桑站在一侧，他举着火折子说道：“大少奶奶，到底了。”
淑云听闻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惊觉，原来已经距离入口已经七八尺远，周围寒气也更加刺骨，淑云丝毫不怀疑滴水成冰的可能。
淑云小心翼翼走下去，祁桑提醒着：“大少奶奶小心，看着点台阶。”
淑云想着方才已经唱过黑脸了，现在也该唱红脸夸奖一下：“真……”
刚说出第一个字，淑云脚下踩空了……
……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淑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四肢百骸犹如散架。她撑着地艰难的爬起来，此刻淑云太庆幸自己打小就学武，不然这一通下来，非死即伤也不好受。
再抬头向上看，哪还有祁桑的影子，冰窖窖门也已经关上；由于没了光，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一切只能靠一双手和感觉来肯定。
“谁、谁、谁在哪……”
这是声音，是祁子沥！！
淑云小心回应：“大少爷？”
“是、是、是我，阿嚏！”
循着声，淑云慢慢摸过去，最后在一块冰下找到了祁子沥：“大少爷！你没事吧？”
“啊……啊……阿嚏！本少爷，像，像是，是没事么？”祁子沥都不知道怎么说淑云好，他已经连打几个喷嚏了，还问有事没事，这不明摆着有事的么？
非常时刻淑云也懒得计较：“难道你也是被祁桑给骗了？”
祁子沥白了淑云一眼，只是可惜，太黑，淑云看不到；祁子沥还想说一句：问的全是废话！
可是寒气太重，千言万语到嘴边也只变成了一声：“阿嚏！”
淑云本着同是落难人的情怀，想关切一把祁子沥，张张嘴，淑云发现自己能想到的关切问话没什么用。
大少爷你不要紧吧？祁子沥都连打几个喷嚏了，自己再问是不是显的有点文不对题？
大少爷你还能撑多久？这话要是问了，淑云觉得自己就不是文不对题了，这压根就是一弱智。
淑云绞尽脑汁，愣是没找到一句能说得出口的关切，于是，淑云只得沉默了。
黑暗中，祁子沥颤抖着说：“冷、冷么？你冷么？”
淑云怔了怔老实回答：“冷。”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冰冷中，一只略带温度的手自黑暗中握住了淑云，淑云顺势被带入了怀中。
贴着祁子沥的胸口，隔着薄薄的夏衣，淑云清楚听到：咚！咚！咚……那是心声，祁子沥的心声。
祁子沥圈住淑云，又使劲裹了裹棉被，但他的声音还是颤抖着：“还、还冷么？”
缩在祁子沥怀里的淑云轻轻摇了摇头。
从小到大，淑云从来不怂男孩子，她的拳头让她与小鸟依人这四字，做了永别；而也因为她的拳头，从小到大，没有一个男孩子向她示好过。
韦家小姐曾劝过淑云，在这么强势，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
淑云很干脆：嫁不出去，就跟着小姐，当小姐的陪嫁丫鬟。
韦家小姐却笑着摇头：嫁不嫁回头再说，淑云你应让那帮小子知道，你不嫁，不是没人要，是别人配不上！
如今想来大小姐的话，淑云只是哑然失笑。
听到怀里传来笑声，祁子沥问道：“笑，笑什么，呢？”
“没事，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前的事。大少爷，你这棉被哪来的？”
这不是冰窖么？冰窖哪来的棉被？难不成还有人在这儿过夜？
祁子沥叹息一声，淑云有时候看着也精明的，怎么糊涂的时候就这么糊涂？
“冰块上，有，棉被。” 纨绔恶少代嫁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