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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泽对密室并不了解,加之巫凤地形本就复杂,所以戒备森严,东岐的人明里暗里把巫凤包了一圈,轻音还是能轻而易举的逃出去。
为了确保神树被毁得彻底,她还特地在此前就将助燃的材料藏在树中。本以为会艰险重重,没想到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轻音一路掩藏,在巫凤留了眼线后,便跟着圣殿来接应的人去了其找到的避世之地。
此地尚未开荒,位于山谷深处,周围迷雾环绕地形崎岖,易出难进,轻音跟着弯弯绕绕费了好些天才进去,也是难为圣殿找到这样一个地方。
“圣女,巫凤那边怎么样了?”大巫士负责这边的整顿,此时专门过来迎轻音。
轻音摆了摆手,一脸疲意,“东岐应该马上要退回去了,到时候派些圣殿的人将巫凤重新整顿整顿。”
大巫士看见轻音眼底的青黑,建议道:“圣女舟车劳顿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轻音边走边摆手说:“带我去找族长,有些事耽误不得。”
大巫士见她坚决,便也没在说什么,带着她去了族长暂居的地方。
轻音看着眼前简易木屋,挑了下眉,转头看到大巫士点头后,便支走了他,然后抬手敲道:“族长爷爷,我来了。”
话落,屋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不过一会儿,木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了多日不见的人。
“近来可还好,族长爷爷?”轻音看着仿佛更老了的许多的族长,不由得眉心一跳有些担忧道。
族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杵着拐在地上点了点,“一把老骨头了,有什么好不好的。”
“跟我来吧!”说着他就转身离开了,轻音见此上前几步,伸手搀扶住他一起。
两人弯弯绕绕走了很久,最后在一个隐蔽的洞穴处停了下来,族长一边引着向前的道,一边跟轻音说:“神树向来喜居在这种阴凉之地,便有寻了这样一个地方。”
“我老了,你还年轻。巫凤有你,我也算走的安心了,就是不知道这次劫难到底能不能挺过去。”
老族长看着轻音去抚摸还在成长的小幼苗,不由得叹了口气。
轻音闻言身形一顿,手上动作了一番,往树叶上滴了几滴血,而后才站起了身,触到族长已经开始混浊的眼眸,想要打断的话止在了嘴边,展了展眉应道:“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族长爷爷放心,巫凤会度过去的。”
“我也会一直陪着巫凤的,你放心。”
…………
“楚大哥走了,这不可能,怎么会!”凤白白猛地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不顾身上还未痊愈的伤,眼覆白布跌跌撞撞的下了床。
“二公主,你冷静啊!”看守的侍女见她此番模样便知道是自己多嘴了,立马上前忙抚起了凤白白,“东岐的人是为圣果神树而来,如今神树莫名烧毁,他们自然是要回去。”
话落,跌坐在地上的凤白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僵硬的转头,重复问道:“神树毁了?”
“怎么可能!”
“二公主一直在这里养病自然不知,前些日不知怎么了。神树自燃,圣女更是至今下落不明,就连族长最近也是闭关不出。”说到这里侍女莫名的叹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父王母妃知道吗?他们有没有事?”凤白白垂着头,略带思索小声道。
“王上和王妃都是知道的,他们都很好,也希望二公主能快点好起来。”侍女扶着她起身,重新坐回榻上。
也不知凤白白听没听进去,倒是乖乖的接过了递来的药。
侍女见她喝完药,瞬间松了口气,再次安抚几句,见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便也放下了心,离开了。
凤白白听到关门的声音,立马从塌上坐了起来,摸索着下榻,磕磕绊绊好不容易要走到门口,刚打开门,脖间便多了道危险的冰凉。
还没等她反应,一道难听又沙哑仿佛被砂石粒刮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
刺耳却又令人心颤。她只能勉强分辨出这是一个男人。
凤白白抿着唇,全身陷入戒备状态,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结果下一秒就被人挤了进来,关上了门。
“你要做什么?”凤白白的脸白了又白,结果还没等她说完,身上就是一沉,湿寒的潮气扑面,男人的身体又湿又热,隐约间还有什么滴在了她的脸上。
凤白白脑袋空白了一瞬,正准备将人推开,喊人进来的时候,便听见男人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声,“帮我。”
不知怎么的,推出去的手倏地停了下来,凤白白呆呆的立了片刻。
就在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沉的那一刻,咬了咬牙扶着他往屋子了走了走。
…………
“东岐的那个东西可以派人给那个三殿下了,不必多,每次一点先吊着他。”轻音说着递给大巫士一封信,想起暗一当初的表现,危险的眯了眯眼,道:“若是不听话,就按上面写的来,直到听话为止。”
毕竟可以弄出一个楚泽,自然也可以弄出第二个的。
“是,我这就去传信。”大巫士接过信,触到轻音的表情后,莫名一抖。
“等等,巫凤的事怎么样了?”轻音唤住他,问道。
“已差不多到了收尾的时候,王上与王妃一族已经从内部逐渐瓦解。圣殿这些年虽然已经放宽了对族内的管制,但该有的话语权还是在的。”
“相信再不出几日,就能废掉巫凤王。”
“不愿来次的族人也会隐蔽分批的送去旁的地方生活,圣女尽管放心。”大巫士说了一堆后,看见轻音的眉展了展,才松了口气。
总算快完事了,要是再被圣女唤来唤去的,他这条老命可能要折一半下去。
表面上看着和和善善,随性散慢,实际上笑里藏刀,更是记仇的很。不光折腾自己,还折腾旁人。
轻音将大巫士的表情收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又吩咐了几句,便让他下去了。
等人走了,她伸手按了按额头,紧绷的神经稍微舒缓片刻,才起身回了屋里。
不知怎么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身为一本书的男主,真的有这么容易死吗,如果真是这样未免光环太弱了点。
…………
“仙界的神君怎么有此闲情逸致来我们魔界?”季律看着眼前格格不入的人,眯了眯眼,看着对方满身防备的模样,呲笑一声,“总不能是迷路了吧?”
闻韵万没想到会如此巧合的遇见,对方实力与祝顷不相上下,万不是自己能应对的。本来他已经尽可能的隐藏生息,结果已经将夜泽的事弄好还没松口气,就遇到这个魔头。
想到这儿,他硬着头皮,咬着牙看着不远处被一群魔兵围绕着的满脸张扬的魔头,张口道:“本君无意闯入,希望魔尊可以高抬贵手,给个方便。”
言罢,他抬脚准备转身离开。
“不给”季律压下闻言躁动的魔兵,眸色微深,抬手挡去他的去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这里是你家不成?”
闻韵脸上一肃,堪堪避开袭来的攻击,几个退步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吐出一口血半跪在了地上。
“真无聊”季律勾着唇角,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就你这点道行,还敢在这个时候过来魔界,真是不自量力。”
闻韵绷着背脊起身,擦去嘴角的血渍,五指一张一把锋利的宝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季律懒得再看了他一眼,随意的挥手道:“交给你们了。”
“是。”言罢,无数魔兵倾巢而出,俱是涌向了闻韵。
季律看着中间渐渐被黑色淹没的人,失望的摇了下头。
属下说有仙界的人过来,没想到白来一趟。
身处魔界本来就受到气息压制,加上之前为就夜泽消耗了不少灵力,接着又被魔头重伤,闻韵本就是强弩之末。
如今又要应对连连不断的魔兵,闻韵很快身上就出现了无数的伤痕,鲜血不断从他的身上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额间布满细汗,对方人数众多,闻韵不敌,渐渐落了下风。
季律一直在旁压制着闻韵,见对方被钳制住,微微侧头,不知想到什么问道:“你是仙界的神君,想来应该认识不少人。”
闻韵难得歇息片刻,红着一双眼寻声望去。
对方身着一袭绛红色的衣袍,立在高处,居高临下垂眸,满目张扬,似有无限的恶意。
“你想做什么?”闻韵指尖掩在衣袖之中,面无表情的回道。
季律无视对方的小动作,“前些日你们仙界一个不知好歹的小仙伤了本座跑了。”
“若是你把她找出来交给本座,说不定本座会放你一条生路。”季律循循善诱。
闻韵身体一僵,下意识的收紧了一直握在另一只手的东西,“本君不认识你说的人。”
“是吗?”季律抬手指尖一勾,一盏还挂着裂痕的青灯便出现在了他的手心中。
见闻韵脸色大变,季律嘴角勾起的笑越来越大,“你的命不重要,那这东西的呢?” 魔尊是只钢牙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