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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轻音扭开下巴,挣扎着摆脱他的手。
“嗯?”尾戈手下的力道加重,轻音的脸上瞬间多出了两道红印,只见他神情疑惑的仔细看了看轻音的脸,“总觉得味道熟悉,原来是你啊!”
”花宴上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松开手,微微直起身接过手下递来的锦帕,一边擦拭着指尖一边缓缓分析道:“这样看来,你果真不是什么心思良善的。混进东岐接近皇室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是你自己来说,还是我来帮你开口。”尾戈手指一挥,立马有人走上来拉起了箱中的轻音。
轻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动了动被钳制的手臂,抿起唇瓣轻轻道:“你放开我,我便告诉你。”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跑吗?”尾戈眼神示意让人放开了她,“而且我对你的目的没有半分兴趣。”
轻音站定后,伸手按了按疼痛未消的脖颈,“真看不出来,堂堂东岐国师竟然是这么请人过来的。”
“我区区一介女子对你有什么用?”轻音问道,“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将我从殿下府中绑来。”
尾戈不耐烦的蹙起眉头,却在看向轻音面容的时候,微微缓和了一瞬,“方才不仔细,现下仔细看了才发现你这张脸生得真好。”
“比起白白更像她。”
“像谁?”轻音心中疑惑,闻言追问道。
“尤其是细看的时候,还真是像啊,就是这双眼睛碍事了点。”尾戈没有回答,只是在对上轻音的视线,瞬间冷了语气。
“你什么意思?”轻音警惕。
“你如今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要好好感谢你的这张脸。”
“那我是不是还要庆幸?”轻音压下心中的忐忑,不由得呲笑一声。
“是该庆幸,真得很像啊”尾戈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半晌后突然感叹道:“还真是有些不想将你送出去了。”
“……”轻音静静地看着他,竟一时之间语塞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人,门外凤小姐求见。”尾戈闻言侧头,视线掠向门外道:“说我有事,让她先回去。”
“是。”等人下去后,尾戈才收回视线,静静地看着一旁的轻音微微挑了下眉,将手中的扇子伸向轻音的脸颊,“听说你也姓凤。”
“不会真是白白家里的姐姐吧?”
轻音侧头快速避开他的动作,将自己耳角乱出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看着他,冷冷道:“我娘亲只生了我一个,没听说有什么妹妹,怕只是巧合罢了。”
尾戈动作自然的收回手,将扇子展在胸口随意的扇了两下,“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反正也没什么关系。”
轻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从后面拿布捂住了嘴,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意识。
“时候不早了,快些把她送过去了,免得人等急了,”言罢,他合上扇子,朝下面人吩咐道:“将人送到三殿下府上,看看时间那人应该也发现了。”
“是”
尾戈见人将轻音带下去后,才从书房的暗门中出去。
“你们让我进去,我真的有事要和大人说。”
“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
尾戈刚一出去就听见了门外凤白白的声音,他解开身上的披风,踱步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润过喉咙后,才扬声道:“让她进来。”
话一落,一身鹅黄衣衫,眼角红红的凤白白推门而入。
尾戈放下手里的杯子,见她的模样无奈的笑了一下,走过去替她理了理鬓角凌乱的碎发,“怎么了,这么急忙忙的。”
“我……”凤白白耸了耸鼻子,明明是自己着急见他,结果见到人后却又不知该怎么张口,她就这样结结巴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尾戈耐心的等着她。
“我想再去看看楚大哥可以吗?”凤白白一咬牙,终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尾戈脸色冷了一瞬,随即重新勾起温润的笑,眸色幽幽,道:“自然是可以的,白白想做什么都行,不过先下不方便,我们等晚上再去可好?”
“嗯”凤白白一听他的话,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同意了下来。
…………
“人呢?”季律背对着跪了一地的一众下人,站在空无一人的屋子前,半张脸隐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神情。
“奴婢不知,凤姑娘从回房后,就一直没有声音,奴婢也不知道。”宫人们颤颤巍巍的求饶,“请殿下恕罪。”
季律侧头扫了一眼,微微蹙眉问道:“可来过什么人,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宫人们相视一眼,最后领头考前的侍女歉声说道:“回殿下,除了常大人派人送过一次布匹供姑娘挑选外,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
“常望?”季律视线一移落到下首的常望身上。
常望一个激灵,立马跪地道:“殿下明查,奴才可是一直跟在您身边,没您的吩咐哪里有空去安排这些啊!”
季律斜了他一眼,见其不解的看向自己,蹙眉催促道:“快去叫人排查府中来往的所有可疑之人,若是找不到所有人都要受罚。”
“人都守不好,留你们有什么用!”
还有她,明明说好不走的,说好要在这儿陪我的,果真都是骗人的。
…………
“咳咳”轻音在一阵憋闷中醒来,在睁开眼睛时,周围已经换了一种环境。
四周黑暗封闭,伸手不见五指。
她扶着墙面从地上起来,一边深感自己时运不济,一边摸索着前进。
轻音向前摸着摸着,突然觉得手下得触感不对,带着温热和柔软。
她停下动作,更是听到了隐隐约约呼吸声从自己的方才触摸的地方传来。
轻音一惊,收回手本能往后一退。
结果下一秒,自己的手腕便被人钳制住,整个人也被带着向前踉跄了一步。
“看不见的滋味怎么样?”
略带沙哑的声音在空旷黑暗的房间中骤然响起,轻音向后挣了挣自己的手腕,蹙着眉用力向前看,才从黑暗中隐约找到一点人轮廓的影子。
“楚泽?”她下意识的吐口而出。
“看来你认识我。”隐在黑暗里的楚泽渐渐现出身形,轻音只觉得眸中一阵刺痛,再缓过来时,才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盏灯。
烛灯的火光闪烁在两人之间,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温暖了脚下的一方天地。
轻音的手被放开,她看着楚泽提着灯,摸索着墙面缓缓的走到一处,伸手轻轻一推,瞬间更多的光泄了进来。
轻音伸手挡住眼睛,缓和片刻后,才放下手臂观察其周围的情况。
“跟我来!”楚泽意识到人没跟上,微微顿住脚步,侧头提醒道。
轻音抿唇,亦步亦趋的跟上他。
楚泽停到一处竹椅前,直到这是轻音才发现他手里的灯盏不知何时换成了一根竹棍。
“你需要我做什么?”轻音看着他摸索着坐下,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暗地里甚至握紧了袖口中一直隐藏着的玉枝。
天神,在凡世间如今不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人。
“听说,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楚泽半倚在竹椅之上,试探得点起一盏香炉。
香炉燃起,徐徐升出一缕轻烟。
“你又怎知我不是你那位曾经见过的那位故人呢?”轻音将视线从香炉上移开,落到楚泽束缚双眼的白布上。
楚泽闻言动作一顿,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勾唇轻笑了一下。
“那还真是我的不对,没有好好款待远方而来的客人。”
“是,就是你的错。”轻音左右看了下,随后抄起一旁装水的茶盏,走近那鼎香炉浇了下去。
火星迸溅的声音,不过一会儿,香炉中的烟便熄了。
楚泽嘴角的笑一僵,神色略微不自然的寻着声音抬头道:“这是做什么?”
“你知道的。”轻音将手里上的茶盏向上一抬直接朝着楚泽的头顶浇了过去,“这般不设防,真当我是什么无能无用之人吗?”
茶水是温热的,顺着楚泽的额头流下一点点滑进他的衣衫之中,白色的里衣被染上点点茶渍。
楚泽面色紧绷,咬着牙关,良久才张口道:“你来东岐做什么?”
“不做什么”轻音将空掉的茶盏随意一放,“自然是将你拿走的东西再拿回来。”
言罢,轻音准备转身离开。
楚泽本能的向前伸手,扼住了轻音的手腕,将她拉近后道:“圣果已经没有了。”
“凤白白不还在吗?”轻音嘴角勾出恶劣的笑,抬起另一只手一点点掰开楚泽的五指,“我是来带她回去的。”
“小白。”楚泽脸上凝滞一瞬,随后道:“小白不会跟你回去的。”
轻音抬眸扫了他一眼,随后动作缓了下来,漫不经心的道:“听说你如今目不能视,就是不知道若是有法子可以让你重见光明,你想不想要呢?”
“你说什么!”楚泽一时情急,脸上的伪装撕破,不由得加大了声音和手上的力度。
轻音看了眼自己已经泛红的手腕,淡定道:“我有办法,就是看你想不想试一试了。”
“你们在干什么!”就在楚泽悬着心思量其中取舍之时,不远处突然传出一声娇喝,紧接着冲进来一道人影。 魔尊是只钢牙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