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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爷来了!”守卫小厮大喊一声,将礼部侍郎戴安其迎了进来。
礼部侍郎戴安其是贾佳仁和贾明清唯一的妹妹贾佳佳的夫婿,国公府的姑爷。
“大舅哥,大姑娘。”戴安其朝着两人一拜,双手递上礼品,笑道:“恭喜大姑娘,我已将这等喜事告知了佳佳,佳佳很高兴,说想姐姐了,所以让我来请姐姐过府一聚。”
贾佳仁当官了便不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姑娘了,她可以自由的出入府邸,更可以和同僚一起喝酒议事,一听到妹妹想自己了,贾佳仁想都不想的想答应下来。
“先别去,现在什么时候,能随意走动么?”镇国公不知何时出现在后面,他一开口戴安其就没话说了,甚至觉得自己好像做的不妥,正想致歉时,国公爷摆摆手:“你心疼佳佳,没好好想这件事情的后果我不怪你,过两天我让她娘给你府上递折子,你别拦着佳佳回来就成。”
“岳父严重了,安其不敢。”
“既然来了,一起坐下说说话,正好我有段时间没敲打你们了,往后这朝堂上再加上个贾佳仁,我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怕是快丢了!”国公爷显然是极其焦虑的,他也不是没得到风声,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圣人都没和他说两句就下旨了,无非是想把镇国公府拖入夺嫡的漩涡中。
当今圣人只有四个儿子,大皇子虞礼秦王已经入朝几年了,一直克己循礼,基本上没让人挑出什么错,他外家是御史大夫,而他的岳家是吏部尚书家,但是他一直也不够受圣人赏识,无非只是占了个皇长子的名义在朝堂上,可也足够了。
二皇子虞祏慧王,生母就是皇后娘娘,正宗的嫡子,外家又是左相府,光是凭着这两点就能让他在朝堂上是呼风唤雨。
虞祁的母妃不受宠,再加上外家的势力多半是武将,圣人忌惮的很,况且虞祁也丝毫名义要夺嫡的想法,现在每天就在兵部点卯,哪里需要他他就去哪里,倒也为圣人解决了很多麻烦问题,可是无论怎么做,圣人并不会把皇位传给一个武将,圣人尚文不爱武。
四皇子虞祯是现在唯一一个还在宫里的皇子,今年刚好弱冠。他母妃是现在最受宠的皇贵妃,本来早该到了出宫建府的年纪,不过因为皇贵妃一向来嚣张无度,求着圣人应允四皇子留在宫内,等到弱冠礼后再出宫建府,圣人也就应下来了。
现在的朝堂就已经够乱了,想到往后虞祯封了王,谁生谁死还真的说不定。
镇国公府是从来不参与这种事情的,秦王和慧王争相的给国公爷献脸,都被国公爷四两拨千金的给糊弄过去了,久而久之,国公府中立的态度就由此彰显,就因为如此,圣人对国公府的喜爱一直经久不断,就是因为国公府只仰仗圣人一个人。此番左相极力推举贾佳仁当这个巡官无非两个原因,一是贾佳仁是国公府的人,二是京城的传言。
通过贾佳仁,无论支持哪位皇子,都能让整个国公府陷入到夺嫡之中,从而断了圣人对国公府的喜爱,让国公府陷入一场混战之中。
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现在国公爷什么都不怕,就怕自家的傻姑娘真的掉到陷阱里面去,毕竟她为了启王可以什么都不顾。
国公爷看了自家姑娘一眼,沉声道:“我从来没有想要你光宗耀祖,也没想过要你荣归故里,我们家的富贵已经够了,再多就承受不住了。朝堂不是家里,圣人同僚上司更不是你爹你哥,没有人会顾着你更没有人会帮助你,你得自己谨言慎行,听清楚我的意思了么?”
贾佳仁想了想,说道:“意思是,我就干好自己的事情,别人的事情别去掺和?”
“对。”镇国公心里稍微宽慰一点,傻姑娘到底还没傻到家。
“我还可以喜欢启王么?”贾佳仁突然脑袋一闪,惊讶道:“启王是不是也会上朝,是不是往后我可以和启王一起站在朝堂上,我可以见到他甚至和他说上话?”
镇国公差那么一点就没了,贾明清担心国公爷发怒丢人,毕竟戴安其还在这里,连忙说道:“别胡说八道,爹不是说了让你谨言慎行了么!不可胡闹,以后去了朝堂,启王是君你是臣,再怎么样你也不可与他多说两句,况且你想想启王每日都忙的不行,你怎可还增加他的负担?”
贾佳仁不屑的一瞥:“我才不信你,启王每天的任务就是去兵部点个卯,其余的时间多数都在城郊的训练营里面,你可别骗我了!”
“胡闹!”国公爷一拍桌子,气愤的说:“王爷之事,你怎么可以妄论,给我跪下!”
贾佳仁习惯的顺势而跪,反倒是没见过这些场面的戴安其不知所措,想说话又说不出话来。
“今天国公府可热闹了,看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啊!”秦王听到风声就赶过来了,比起其他人的礼先行,他倒是出了名的人先上。
镇国公连忙下跪迎人,虞礼可不敢在贾怀面前称大,忙伸手扶着国公爷站起来,说道:“国公爷这大礼可是折煞小王了,小王只是听说国公府有好事才来祝贺一番,国公爷万不可让小王难堪。”
“秦王说笑了,请上座,来人奉茶。”
秦王越过一众跪着的人来到主位上坐下,笑道:“小王是来贺喜的,这主人公怎么还跪在地上,赶紧起来,往后大家都是朝堂上的同僚了,小贾大人可要多多关照小王啊!”
贾佳仁低下头,回禀道:“秦王过谦了,您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别,是贾佳仁要求秦王关照,岂有佳仁自大之说。”
“你这还未当官,这官话都一套一套的,是国公爷教的吧?”秦王大笑两声,还未等他多说两句,门口就传来禀报,慧王虞祏来了。
镇国公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下跪,虞祏已经快步走到他面前,笑道:“今儿个是镇国公大喜,虞祏不敢受您一礼,况且虞祏是小辈,您是长辈,我怎敢在您面前称大?”说着好像才看到秦王一般,诧异道:“原来大哥已经到了,这大哥怎么不告诉我一起过来呢,您一个人过来,是看不起二弟我?”
“二弟说笑了。”秦王顺势将镇国公扶到主位上坐下,说道:“我可听说二弟今日一早还在西郊城外为圣人选秋闱之地,怎么那么快就赶回来了,地方可都看好了?”
慧王笑着摆摆手:“秋闱那么重要的事情,选址自然是要谨慎为上,怎么可能一天两天就选好的,无非是母后说一直在用的小贾大人送的手绢被一个宫女不小心弄坏了,特意让我厚着脸皮来讨要一番。不过看今天,小贾大人可能没这个时间,我等会就去回禀我母后。”
贾佳仁笑着说:“皇后娘娘喜欢是民女的荣幸,只不过可能现在不合适了…”
慧王恍然大悟道:“是是是,是我造作了,小贾大人批评的是!”
两位王爷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借着名头出来互相比拼嘲笑对方一番,随后再找借口各自离去。此番寻常的行为却让镇国公府一致认为贾佳仁的前途一片坎坷。 佳宝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