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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祯为了展现自己的酒量或者说有意去取得各大臣的青睐,拿着酒杯和酒壶,一个接着一个,将在场的各个大人都敬了一杯。虞祯的酒量是和一些狐朋狗友练出来的,还真的不差,一圈下来,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能再来一圈。
敬到贾佳仁这边,虞祯还多说了两句。
“小贾大人,往日虞祯多有得罪还请海涵,今日一过,咱们便一笑泯恩仇,如何?”
贾佳仁举着酒杯笑道:“四皇子殿下能有如此海量,微臣如何不同意。以前微臣奉旨多有得罪,请四皇子殿下多多谅解。”
“好说!”
两人一碰杯,然后各自饮尽杯中酒。
到贾佳仁为止,所有他能看到的大臣都敬完了,接下去就是他的三位哥哥。
秦王是最先站起来的,他举着杯子,主动和虞祯的酒杯一碰,说道:“老四,从今天开始,你再也不是在宫里守着母妃的小皇子了,往后在朝堂上,就一起为父皇,为天下苍生效力,此等殊荣,你且好好担待着。”
四皇子笑了笑:“大哥所言甚是,四弟铭记于心。”
慧王也站了起来,说:“老四,有什么不会的便来问你二哥,二哥一定倾尽所学,让你能在朝堂上,散发光彩!”
“谢二哥。”
和他们这些油嘴滑舌的王爷相比,虞祁就显得木讷许多,他说:“三哥没什么能教你帮你的,但是三哥一定保你平安。”
四皇子愣了下,他很明白这些兄长们现在说的多好听都是假的,毕竟表面的关系谁不会做,私底下是什么样的谁都不知道。可虞祁的这话配上他的神态,纵使是假的,他也愿意相信一把,为自己要个保护伞。
“谢三哥。”虞祯不仅喝了杯里的酒,还对着虞祁鞠了一躬,似乎是在感谢他的这番话。
虞祁又说:“两位哥哥和老四,我们都是兄弟,是父皇的儿子,是这个世上血脉相连最深厚的关系,所以无论是谁在何种境遇,只要是我虞祁还活着,定会护哥哥弟弟安稳。”
他这话是说给秦王听的,秦王的野心与别人的不一样,其他王爷皇子要的是高高在上的位置,而秦王要的是那人的项上人头。
恨,包括虞祁谁不恨那人,可是如果那人的死换来的是大黎的不安宁,换来的是朝廷动荡,换来的是杀戮白骨,虞祁一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死不是惩罚一个人最好的办法,还有更多更凶残的方法能够将那人折磨的遍体鳞伤,他希望秦王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也能够明白拿自己的命和那人的死做对抗,是世上最傻的事情。
“好!”承炀帝没想到虞祁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身为父皇是高兴的,自相残杀手足屠戮的事情,还是放到他百年之后再来,现在他需要的是太平盛世:“老三这番话,朕非常高兴!你们兄弟四人应当做这天下的榜样,一起为黎明百姓为天下苍生做自己能做的事情。大黎的将来注定是属于你们四兄弟的,只要一起走下去,大黎一定会更好的走向未来!”
“愿天下太平,愿百姓富足,愿国泰民安!”镇国公先站了出来,高呼几声,随后各大臣也纷纷的高呼圣人万岁,贾佳仁跪在那边,抬头看了眼站在那边的虞祁,笑了起来。
其他王爷皇子对虞祁这番话是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是贾佳仁能够保证的,虞祁的话是真的,他说的话和他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他不愿意再看到烽火连天的日子了。
当时贾佳仁问他,你为什么要做那个位置。
虞祁说:“一,为了母妃。母妃在宫里如同一个傀儡一般,她不爱宫里的生活,若是未来两个哥哥一个弟弟他们任何的一个人坐上那个位置,他们一定容不下我,我娘会成为他们来威胁我的武器,我不怕死,但是我不能让我娘为了我死,也不能让她因为我老年都不得安宁。”
“那二呢?”
“黎明百姓。我两位哥哥也好,弟弟也好,甚至是在朝廷上指手画脚的几位大臣,他们压根都没去过战场上厮杀过,他们嘴里喊着要安稳盛世,但是他们看不到在边疆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他们也是娘生爹养的孩子,有些死的才不过十三四岁,我不愿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如果我坐上那个位置,我很明白,谁才是对天下百姓最有用的人,谁才是在前线拼命的人,我不想让他们寒心。”
贾佳仁低下头去,不敢看虞祁的眼睛,他的眼里带着冷漠和绝情,他看透了冰寒之处,妄图想要用自己的命去拼一拼那火热的心。
“王爷,微臣愿竭尽一生,为殿下创造这繁荣盛世。”
宫宴是无聊的,喝完酒之后,就只能看着舞娘跳舞,曲娘弹琴。贾佳仁本来还兴致盎然的东点评这舞娘的腰肢,西评价那曲娘的声音,足足像个流连在烟花场地的纨绔子弟。
贾怀看不下去了:“你给我闭上嘴巴,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爹,这点评都不行啊?”
“行啊,你到她们面前去说嘛!”虞祝嘴欠,在一旁插话:“你老是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说着,我这酒都要没味道了。”
“你不说话别人真的会以为你不会说话吗?”贾佳仁白了他一眼:“有事没事好好看看这些,到时候去了塔赤族,我看你能看个什么!”
“那边的女孩子可比这边的要漂亮豪爽,你放心,我绝对在那边过的风生水起。”
贾佳仁一挑眉,知道她这个习惯的人都知道,她正憋着一肚子的坏水,果然她轻飘飘的说:“原来是这样,看来这才是你的目的,我算是知道了,要不我和七皇子说一声,让他给你多安排几个豪爽漂亮的姑娘在身边伺候?”
“闭嘴。”
“福王世子艳福不浅,那边做着高高在上的阙氏,然后私下养着几个漂亮的小姑娘,可惜了七皇子,白天在外辛苦做事,晚上回来还要看你莺莺燕燕,想想七皇子以后的日子,啧啧啧,我是想都不敢想。”
虞祝气的想站起来把她打一顿,但是场合不对,他只能凑近了贾佳仁,小声的警告道:“你给我闭紧嘴,不要乱说话。那兰括这个人死心眼,要是被他知道了,他指不定怎么发疯!”
贾佳仁惊恐道:“你真想这么做?”
“滚,我的意思是我刚刚的玩笑话!”
“你说清楚啊,随便一说可不把我吓一跳?”贾佳仁拍着胸脯,好像是真的被吓到了一样,她吓不吓到不知道,虞祝是真的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笑话了虞祝一番后,贾佳仁才身心舒畅的喝着小酒哼着小曲,看着跳舞的姑娘,双眼贼眯眯的。
虞祁他们这就冷清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说了那番话的缘故,反正秦王慧王都自顾自的喝酒,除了被叫到,其他时间愣是做到了充耳不闻的地步,搞得其他人都不清楚,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到两位主子了。
反倒是虞祁比其他人都要好一些,他表情一直淡淡的,喝杯一点都没落下,有人来了就喝,不过酒量是真的好,这么喝都没见他脸色变过。
贾佳仁看着还挺担心的,她相信虞祁的酒量,但是这样喝酒伤身,她不想让虞祁总是做伤害自己的事情。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她没办法光明正大和虞祁说少喝点,愁的她头发都要掉完了。
“求我,求我我帮你。”虞祝突然向贾佳仁抛去了橄榄枝,贾佳仁看着他,表情非常复杂。
“过时不候。”
“求你。”贾佳仁能伸能曲:“你打算怎么帮我。”
虞祝神秘的一笑,随后拿起酒杯站了起来,对承炀帝说:“圣人,微臣虞祝敬圣人一杯,以谢圣人赐婚之恩。”
一下子,满屋哗然。
承炀帝眯着眼睛想看看虞祝到底在耍什么鬼,不过虞祝非常淡然的喝了一杯酒,然后看着承炀帝。
承炀帝还没怎么样,那边本来自顾自坐着喝酒的那兰括也站了起来,拿着酒杯对着承炀帝说:“谢陛下恩典!”
此下,承炀帝无法不喝这杯酒,他一饮而尽之后,才看着下面:“朕也只是成人之美,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怎么弄,就要看你们自己了,不过朕看来,你二人应当是感情甚笃,那朕还真的做了回好事。”
“谢陛下恩典。”虞祝笑着说:“那微臣是不是可以坐到那兰括那边去,微臣还没试试看,那兰皇子的酒量如何。”
承炀帝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大手一挥笑着说:“朕允了,这每日在一起还嫌不够腻的?”
虞祝没说话,拿着自己的东西想要换地方去坐,临走前还对贾佳仁挑了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贾佳仁笑着目送他离开,等到虞祝坐下后,才佝偻着身子对虞祁说:“少喝点,喝酒伤身。”
虞祁喝酒的手一顿,他一开始诧异虞祝做这番异常行为的原因,现在看来算是清楚了。
“知道了,不多喝。”为了证明他说的话是真实不掺假的,放下了酒杯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面前的菜。
贾明清好像是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察觉不对,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敲了敲桌子,好像在传递什么消息一样。
“佳宝,你和我换个位置,我想和启王殿下说两句话。”贾怀轻轻的在贾佳仁耳边说。
贾佳仁疑惑了下:“什么事?”
“能和你说的事那叫事吗?”贾怀表情冷漠,完全不想和贾佳仁多说废话。
贾佳仁反正已经达到了目的,所以悄咪咪的和贾怀交换了下位置,贾明清才问:“你和启王刚刚说什么呢?”
“我没说什么呀,怎么了?”贾佳仁装傻道。
“最好是没说什么。”
贾明清举着杯子,意思贾佳仁也举起来,贾佳仁还挺给面子举起杯子和贾明清碰了碰,喝完之后才看着四周,发现居然没有看到许霖。
“许哥呢,我怎么没看到他的身影?没来参加宫宴吗?”
“嗯,他有事回去了。”贾明清说:“你别光是喝酒,赶紧吃两口,肚子还不饿吗?往常在家里,你这可是吆喝着人五人六着,现在好吃的摆在你面前不知道吃,傻。”
贾佳仁冷笑道:“我不傻,我多好还替你关心一下许哥,就你这人,什么都不关心,也不知道许哥…”
“许哥是谁?”贾怀不知何时结束了和虞祁的对话,转过身来就听到贾佳仁的话,疑惑道:“我没听错吧?”
“您当然听错了,我说的我哥。”贾佳仁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你和启王殿下说什么了,说完了咱俩把位置换回去。”
“不,我觉得这里更好。”贾怀立刻就被带偏了,不纠结许哥到底是谁,而是坚定信念的坐在原本贾佳仁的位置上死不动摇:“你就坐那,中间位置多风光,和你哥多学学,多和身边的大臣打打招呼,别总是粘着启王殿下,启王殿下看到你就烦,你觉得有意思吗?”
贾佳仁瞪大眼睛:“您说什么呢?赶紧的和我换过来,我想坐我原来的位置,这还是我低三下四求虞祝求来的,爹!”
“不成,没戏,好好坐着动作别那么大,圣人看下来的话,咱们就完蛋了。”
对于贾怀这种死不要脸的人来说,贾佳仁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看着依旧隔着一个人的虞祁,心里的痛简直难以言喻。
虞祁倒是和一开始一样,酒杯是放下了,但是筷子也没怎么动,好像在这场宫宴上得不到任何一点他想要的东西。
“你和启王说什么了?刚刚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怅然所失,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贾怀看了眼虞祁,摇摇头:“我没说什么啊,我就是和启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这一次弱冠礼启王和我一直搭档着做事,我感谢几分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吧,出什么事了?”
“那为何他会如此?”贾佳仁催促道:“爹,你让我过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能什么?”贾怀满不在乎道:“应该是宜妃娘娘的事情,方才我听启王说,没看到宜妃娘娘,可能心里有落差也说不定。你就放宽心,启王年纪比你大不说,见过的世面也比你多得多,你何苦总觉得自己好像比他重要一样?”
“要你管。” 佳宝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