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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许霖还是没有留宿,贾佳仁和贾明清把他送到门口,许霖就转身离开了。
“你怎么没把人留下来,我看着许哥好像挺喜欢咱们府邸的,如果觉得我碍眼了我马上走,绝对要给你们两个营造良好的氛围,我这个妹妹做的不错吧?”
贾明清正恋恋不舍的看着许霖离开,听到贾佳仁这番话,低了低头,无奈道:“你呀,别给我惹麻烦就行。爹娘那边我暂时还不想那么早和他们说,你给我把嘴巴闭紧,我要是听到一点风声,不管是不是你说的,我都会加到你脑袋上,明白我的意思没有?”
贾佳仁对这种威胁的行为非常不耻,她撇嘴道:“今儿个可是你把人招来的,但凡府里有个心思通透的告诉了爹娘,你这样还能怪罪到我头上来?”
“有什么不能。我说了,不管是谁说的。只要我知道,全部默认是你说的。”
“你这行为非常霸道且不可理喻。”
“那又怎么样?”贾明清丝毫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任何不对,他理直气壮的说:“只要你闭上嘴这件事情爹娘就不知道了,我敢保证。”
贾佳仁忍气吞声的回了院子,她这也打不过更骂不过对方,能做的就是眼不见为净,再说了明天还有要事要做,她可没那么多时间来管家里事。
第二天一早,贾明清没起来,饭桌上倒是准备了一桌的早饭,啼翠笑着说:“这是大少爷昨儿个晚上吩咐准备的,说姑娘今儿个有大事要做,便让下人准备了这桌早饭,姑娘起得早,吃了再去上早朝吧?”
贾佳仁满意的坐了下来,笑着说:“那我就吃点再上朝,让马车在门口等一下,我稍微多吃点,今天肯定没时间吃饭。”
”好。”
贾佳仁还是挺有时间观念的,她担心时间来不及,便匆匆忙忙的吃了几口粥,又拿了几个包子打算路上吃,当她心满意足的站在宫门口的时候,贾佳仁还打了个饱嗝。
以前贾佳仁还没注意,但是自从许霖从同僚上升到嫂子这关系之后,她发现许霖还是挺有注意力的,这不她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许霖朝着宫门走过来,想到对方府里都没个下人伺候,好像也没马车,想来是从那么远的地方徒步走来的,确实有点辛苦。
“许大人!”贾佳仁扬着手打招呼。
许霖本来默不作声的在路上走着,冷不丁的被喊了那么一嗓子,瞬间一股凉气凉透了心底,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后才发现喊他的竟然是贾佳仁。
他谨慎的朝着四周看看,周边都是结伴而来的同僚大人,并没有人注意他们之间这点微小的变化。
“大人鬼鬼祟祟的看什么呢?”贾佳仁笑着打趣道:“你别太紧张,咱们是同僚,虽然称不上认识但是也都见过面,我喊你一声也没人会在意的,你好好的和我扮演同僚的场面,如果非得东张西望语无伦次,才会叫人注意。”
许霖想想也是,便说道:“早膳用了吗?我带了包子,要尝尝吗?”
贾佳仁摸着肚子说:“吃过了,你路上买的吗?”
“嗯。”
“别的我倒也不说,但是你这上朝下朝的总是走路,多少耽误时间。”贾佳仁好心的劝道:“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旁人伺候,但是坐马车也不是有人钻到你的马车里来,你总得给自己安排个马夫什么的,路上出门办事也方便。”
许霖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考虑的。其实我也习惯了,路上没多少时间我也没有那么忙,而且刑部大牢就在我来的路上,谈不上多远。”
贾佳仁说:“成,反正你自己考虑就行。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进去吧,今儿个怕是有不少事情要说。”
“好。”
许霖话少但是他不傻,贾佳仁发现在朝堂上许霖还能多说两句,圣人听了他的话都比较开心,看来是很满意许霖这个刑部侍郎,想想也是,就那么个文弱书生圣人都能让他做这个刑部侍郎,没两把刷子也不大可能。
这些大臣商议的事情大多数贾佳仁都不知道,她虽然从小看书,四书五经论语什么的都看,但是为人臣子或者官场上的事情她都不怎么在意,比起官场她更喜欢战场,再加上她年纪轻经历短,圣人也很少问她的建议,所以几乎她在朝堂上也就是做个摆设,没什么作用。
她看了看周围,秦王和慧王站在一边各执一词,好像是正在激烈的争吵,没看到启王,应该是又告假了,总不是应该还在避着她吧。
“佳宝。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想的?”承炀帝被吵的烦死了,但是他没办法喊停,只能找个挡箭牌替他挡挡这声音,好让他清净会多想点事情。
贾佳仁怔愣片刻,她还不知道他们争吵的目的是什么,她敢怎么想?
但是她又不能直接承认自己在朝堂上走神或者压根没听大臣们说话,进退两难之间,反倒是虞祝帮她挡了这箭:“圣人陛下,虞祝有话要说。”
“哦?”贾佳仁说话少那偶尔也是会出来说上两句,但是虞祝为了不让自己被圣人惦记压根就不在朝堂上开口说话,完全是查无此人的感觉,此番他站出来无非是想替贾佳仁解围。
“微臣认为,每年秋闱都召开本也是寻常之事,圣人强身健体证明皇家实力自然是必须的。只是现在情况特殊,所以微臣认为,秋闱可以举办,只是圣人不必亲自上场,让臣子皇子上马一战,圣人当看到吾辈自强,自然也是高兴的事。”
原来是时间差不多到了狩猎的季节,承炀帝开始蠢蠢欲动,每年就只有这个时候能够离开皇宫去外面走走看看,承炀帝也不想把自己困在宫里。只是想来这每年狩猎围场都是准备充足,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尤其是塔赤族虎视眈眈的时候,若是承炀帝有个不测,那事情就麻烦了。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承炀帝都明白。
“佳宝,你是怎么想的?”
贾佳仁连忙跪下回话:“启禀圣人,微臣认为这秋闱自然是要举办的,圣人也定要上马。”
朝堂上因为她的话开始窃窃私语,这场讨论的偏向点还是在承炀帝不上马上,毕竟现在形势危急,有个好歹可就麻烦了。
“说来听听。”
“圣人乃九五至尊,是大黎的天子。纵使有很多不长眼的东西想要触犯龙威那也是枉然。当然了,圣人的安危是天下百姓最关心的事情,也是臣子们都必须要注意的,但是现在很多族群对大黎中原虎视眈眈,圣人此番上马定能震慑他族,若是来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贾佳仁说的激情澎湃,态度特别坚定:“但是圣人不必常在马上,圣人的皇子,圣人的臣子都是能人,圣人只需要在营帐前多加指挥和教导,也能回转乾坤。”
承炀帝笑了起来,他拍了下龙椅,高兴的说:“好!好一句回转乾坤!”
“圣人明智。”
“那就如此说定了,朕要上马,但是朕也会给你们机会,到时候还能比比看,到底谁才是这围场上的佼佼者。”
“圣人圣明。”众大臣跪下直呼圣明,承炀帝龙心大悦,大手一挥就让众人退朝,他则施施然的下了朝准备去找个妃子吃个早膳。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说你胆子大还是其他的,你可真厉害,怂恿圣人去秋闱上马,真出了事情,你的脑袋谁都保不住,你真的以为是在开玩笑吗?”虞祝是恨铁不成钢,今日上朝就没个能阻挠贾佳仁做这个傻事的,别人都在看笑话,偏偏她还以为自己做了多少伟大的事情,真的竟添麻烦了。
贾佳仁说:“稍安勿躁,干什么那么生气,我说的也没有不对啊,谁敢在天子脚下动手?除非是真的不要命了。再说了你那么聪明会看不出来圣人就一心上去秋闱一心想上马,咱们做臣子的让他高兴高兴也不是个坏事,你觉得呢?”
虞祝:“你觉得那是开心的事情吗?你就瞧好吧,出了事第一个处置的人就是你,反正到时候我也不在京城,见不到你下狱的样子我真是可惜了。”
“你别给我乌鸦嘴,我好着呢!”贾佳仁生气的转身就走,虞祝也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
走了一段路虞祝发现不对,他这是出宫的路没错,那贾佳仁走的不是进宫的路吗?他一转身冲着贾佳仁的背影喊:“你去哪?”
“进宫回禀圣人,很重要的事情就不方便和你透露。”
“真不怕死真不怕死,我再管我就是傻子。”虞祝一边嘟囔着一边走,他本来就是因为那兰括的原因才护着她点,但是对方明显就是找死,他可没时间来躺这趟混水。
贾佳仁在御书房门口觐见圣人,圣人正在和皇贵妃吃早点,福宝公公让她在门口稍等,他去禀报一声。
“有劳公公。”
“小贾大人客气了,稍等。”
“圣人,小贾大人在门口求见。”福宝公公走到中央,低头请示。
承炀帝抬起头,疑惑道:“佳宝?她来做什么?”
“这个奴才不知。”
“让她进来吧。”
“诺。”
福宝公公低着头出门了,期间皇贵妃笑着说:“圣人,这小贾大人可就是那位镇国公的大姑娘,贾佳仁?”
“是啊,你应当见过几次吧?”
“是,在国宴上见过几次,除此之外就没什么机会能见面了。”皇贵妃虽然怨恨贾佳仁把她儿子的弱冠礼给搅黄了,但是想到对方的身份,便也能忍下这口气来,只当是当时被狗咬了一口。
贾佳仁听了通报,中规中矩的从门口走到中间跪下请安:“给圣人、皇贵妃请安。”
“起来吧。”
“谢圣人恩典。”
贾佳仁笑着站了起来,见承炀帝和皇贵妃正在吃早点,仿佛才知道似的,恍然大悟道:“圣人恕罪,微臣不知圣人还在用早膳,要不微臣还是去外面等,圣人和皇贵妃用完了早膳再宣微臣进来觐见吧。”
“行了,都进来了还要去哪?”承炀帝笑笑:“你这个丫头从小就是古灵精怪的,在朕面前耍心眼,你真的是胆子越发的大了。”
“圣人又在说笑了,微臣只是说实话而已。”贾佳仁笑着说:“既然皇贵妃也在,那微臣便把事情说了,本来也还想去找四皇子殿下说明情况的,正好省了这个麻烦。”
皇贵妃说:“和老四有关?”
“是。微臣临危受命带着塔赤族七皇子去太庙熟悉观礼的环节,本来是准备的好好的,但是期间微臣发现了七皇子身上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七皇子总是在不经意间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小动作。微臣查看了医书,医书上确实也记载了这种毛病,虽然不伤及身体,但是总是会有影响的时候。四皇子的弱冠礼是大黎上下都特别关心的事情,万万不能出现一点差错,只是七皇子这个病实属奇怪,也没有完全医治好的案例,所以微臣先替七皇子殿下和圣人还有四皇子说一声,若是真的在典礼上七皇子做了什么小动作还请圣人和四皇子恕罪,切不可因此动了气,搅了双方和气。”
承炀帝和皇贵妃倒是没觉得贾佳仁会在这种事情上扯谎,只是这个病看上去蹊跷,倒是也没有听说过,承炀帝想了想喊来了宫里的太医,来证实贾佳仁说的话所言非虚。
“微臣也曾看过一本医书,上面确实记载了这样的病情,说是从小的毛病,会不由自主的做出一些动作,事实上这些动作没什么意义,只是身体的反应而已。”章太医是宫里最年长的太医,他看过的医书比贾佳仁看过的所有书都要多,圣人也很信任他。
“无根治的办法?”
“这个病从小就有,若是说根治应该是没有的,但是如果小时候就开始教导的话,可以极大程度的避免,若是按照小贾大人所言,七皇子到了现在这个年纪,理应当是没有解决的方法的。”
承炀帝点点头:“既然如此,朕心里有数了,叫七皇子放心,朕会同老四说的。”
“谢圣人恩典。” 佳宝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