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一声哥哥而已,为什么不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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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不是……”
女同事过来拉苏陌浅,想从她那得到肯定,激动的缘故,脑海里的名字迟迟没说出来。
刘頔接话,“是上次专访的苏军官吧。”
他记得,在东临山的时候,也看到了他。
“是他。”
苏陌浅点头。
在这里遇到他,并不算意外。
临县与东临山相隔不远,这里出事,作为驻军在附近的部队肯定要出动人员帮忙。
几人说话的时间,人已经走近。
率先开口的是另一位军官,“你们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很危险?!”
刘頔上前解释,临末表示道:“我们不会耽误你们的时间,就是希望给在灾后能有机会做一个专访。”
“临县年年如此,就这新闻你们还没报道烦?”
男人扫视四周,转而问身旁的人,“小哲啊,这事你怎么看?”
被点到名后,苏哲收回看向苏陌浅的视线,回答:“机会就留给奋斗在一线的兵吧,让社会看到,灾难降临之后,他们是人民最坚固的防线。”
“那就这么着吧。”男人同意他的意见,临走前交代几位手下,“把舒城来的几位同志安全送回去。”
“这里不安全,堤坝随时可能破圩,早点离开。”
苏哲提醒,在与苏陌浅擦肩时,低声开口,“跟我过来。”
苏陌浅微愣,站在原地没动。
女同事面若桃红,拽着她的衣角说:“叫你呢,快过去呀。”
余光瞥见她磨蹭走过来,苏哲接过身旁人的伞,快步迎上举过她头顶,“谁让你来这儿的?”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苏哲无奈,“爷爷昨晚来电话,说是联系不上你。”
苏陌浅略微眨眼,抬头回:“手机没信号。”
“以后要有什么事需要离开舒城,记得和我们说,知道吗?”苏哲轻拍她的脑袋,用哄小孩的语气说:“小妹,我们是你的家人,联系不上你会很着急。”
“……对不起。”
这件事是她考虑不周,该道歉的。
苏哲唇边含笑,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
“住在哪呢?”
苏陌浅不知道住的地方叫什么,只指了大致方向,“从那边走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等会陪你回去,把东西收好和我走。”
苏哲做了决定。
苏陌浅皱着眉,“我留下来还有工作。”
“收集灾区情况?”苏哲推测完,温声开口,“跟着我,还怕没有报道写?”
“不是……”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把伞拿着,去那边等我。”苏哲把伞递给她,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强硬。
他给人的感觉就如清风朗月,但毕竟是身居部队高位,板起脸来也足够有威慑力。
苏陌浅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一、二、三,起!”
水坝边,救援队喊着口号把成袋的泥土砂砾运到破了圩的堤坝,身子绑着绳索,淌在水里。
雨水打在他们脸上,冲去泥土、污渍,露出一张张充满活力的脸庞。
临近中午,临县牛冲村的村长组织村民给救援队送食物,因为有村民的加入,清冷的坝埂的平地上变得热闹起来。
文广的几位外派人员坐在人堆里,把包里的食物拿出来分享,和他们打成一片。
领队和赵雅倩赶来,后者已经没再哭了。
此时此刻,大家似乎都把难处抛之脑后,气氛融洽温馨。
“轰——”
一声巨响,将他们拉回现实。
牛冲村的水坝崩塌,洪水倾泻,直奔而下。
在领导命令没下之前,救援队已经整装待发,步履稳健地朝着破圩处赶去。
村长双手举高,大声呼喊,“各位不要慌,女人们先走,男人跟我垫后。”
村民把东西收拾好,有条不紊地按照村长的指使撤离。
村长劝说:“你们也和我们走吧,这里待不了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高处,洪水暂时没漫上来,可如果雨一直不停,就说不好了。
“我们在这的确帮不上什么忙,走吧。”
领队看着随行的三位女士,做出决定。
“小苏,走了。”
女同事瞧苏陌浅没动,出声提醒。
“马上来。”
苏陌浅看到苏哲在忙碌中往这边望了一眼,摆手示意她先离开。
六个人跟在村民身后,皆沉默不语。
这时,赵雅倩走过来,低声说:“你很鄙视我吧?”
苏陌浅脚步没停,只疑惑地看向说话的人。
“我知道当众哭很丢人,但那时候就是控制不住,想着自己身处的环境,心里就害怕。”赵雅倩别开头,红着眼说:“苏陌浅,你赢了。”
苏陌浅好笑看她,“赢什么?”
她们之间有打过赌吗?
赵雅倩低头自嘲地笑着,没回话。
人在面对危险的时候,过往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她会听李梅的话,不去找她茬,相互照应的。
“铁子,撑住了!”
“别放弃——”
低吼的男声传来,止住了他们的脚步。
身着军绿色常服的男人被洪水卷走,他拼命地往上浮,奈何水流太快,一切都是徒劳。
岸上的人大声吼叫,红着眼就要往水里跳。
“都他妈愣着做什么,把他们拉住了!”
苏哲身边的军官扯了军装外套,扛起沙袋往水里扔。
“报告!”
“说。”
“铁子怎么办?他年底就能光荣退伍,我们就不救了吗?”
打报告的士兵话落,就听‘哗啦’一声,绿影从眼前闪过,落入水中。
“不要……”
苏陌浅看着苏哲跳进水里,不管不顾地往回跑。
“小苏!”
刘頔拽住她,“你要去哪?”
“放开我。”苏陌浅挣扎着拍打他,哽咽道:“他是我哥……我哥他……”
女同事看了眼赵雅倩,见她对自己摇头,心里疑惑更甚。
苏军官怎么就成她哥了?
情况紧急,也没时间去深想。
她上前推开抓住刘頔,“别慌,我们陪你回去。”
从铁子落水,到苏哲跳下去救人,只间隔了几秒钟。
随着时间的推移,久久未见两人的身影,岸上的人表情凝重。
“人呢?”
苏陌浅瘫坐在地上,明明从那边跑来的时候,她还看到了水里的人影。
刘頔看了眼腕表,轻声说:“正常人落水5分钟就会死亡。”
更何况这里还不是一般的水域。
领队推了他一下,“说什么呢?”
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些,他低头闭上嘴。
女同事扶着她,“小苏,地上湿,你先起来。”
苏陌浅拂去眼角的泪,喃喃道:“我不该那么倔的,一声哥哥而已,为什么不喊?” 豪门缠爱:娇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