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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舞舞：“没事了吧，没事我走了。建材方案我是第一次做，还要细化……”

　　程日朗连忙拦住她：“你急什么……我只是意外你对黄工的评价居然这么高，还有，你能这么想是挺好的，但这不符合公司规矩，就算你做好了这方案，也不能提供给客户，更不能用你的方案签约……”

　　戚舞舞倒是没想到这点。

　　程日朗：“这可不是背员工手册就知道的。毕竟，员工手册这种东西就是给模板，我们又不是电脑，只能按照程序执行指令。”

　　戚舞舞觉得怎么也得为自己的考虑辩白几句：“我先把方案做好，然后给黄工过目，如果他觉得没有问题的，就把这方案当成是他的，这样事情不就完美解决了吗？难道这样也不行？”

　　程日朗：“你怎么知道黄工乐意？他的原话难道不是让你只修改客户信息的部分吗？”

　　戚舞舞：“……你怎么知道？”

　　程日朗：“因为同样的话他也对我说过。”

　　戚舞舞：“……所以你今晚特意叫我下楼就是为了恶心我吗？”

　　这话说得怪委屈的，大约戚舞舞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说这话时那神态竟然有几分和平日截然不同的娇憨反差萌。

　　程日朗微地有些不好意思：“我这不是顺着你的话题说吗，故意来恶心你……我在你眼中就这么无聊吗？”

　　见他说的这般认真，戚舞舞也有些不好意思，一时只能尴尬地挠头：“这不是……跟你不熟吗？所以，你找我到底什么事？”也许是自觉之前对程日朗有些过于苛刻了，戚舞舞的语调不禁软了三分，也轻了三分。

　　而她一旦心虚或放软态度时，发音就会有些绕舌，显得越发的娇憨，衬着那张骗人的毫无攻击性的初恋脸，是真·犯规。

　　程日朗莫名其妙就这样有种心被烫到的感觉，“想知道怎么摆平黄工，让他心甘情愿地配合你，就少说几句，随我来。”

　　驯服黄工这样的课题实在太吸引了，戚舞舞连忙跟上去，但怎么也没想到程日朗居然又把她带到了昨天的天台小屋去。

　　不过，今天的天台小屋明显比昨天要亲切了两分，起码，今天这小屋里头多了一张四人桌椅，只不过，这四人桌椅实在眼熟得很像饭堂里在用的那个，就是其中一张椅子的位置坏了。

　　程日朗像是注意到她的目光：“回来的时候看到饭堂的人在吐槽搬去垃圾站有点远，我就搬上来了。”

　　戚舞舞：“……”心想程日朗家里可是连给学校捐整一幢教学楼这种事都不需要眨一下眼皮的，系里不少人还总说程日朗朋友圈经常晒经常出国行程（其实是为了比赛）超级炫富。

　　戚舞舞虽没有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去捡食堂不要的餐台，一时间只觉得连如他这般有钱的富二代都比自己更会省吃俭用，自己作为一个小康家庭出身的，似乎也太会花钱了吧。

　　“还愣着做什么，过来这边坐。”

　　戚舞舞走到程日朗身边坐下，就看他熟门熟路地用投影仪在小屋的墙上投影出一段视频来。

　　视频看起来并不是近年拍摄的，这似乎是一段舞台表演，无论是走上舞台的那个身材微胖的青年或是主持人、镜头带过的观众的衣饰打扮，都透着一股年代感。

　　随着主持人热情激昂的声音宣布表演开始，舞台上一身西装戴着洁净白手套的微胖青年便坐在那把秀气、让人担心大约不能承受微胖青年体重的椅子上。

　　舞台灯光全黑，唯一的光便是微胖青年戴在手上的那双白色的手套上散发出来的。

　　这手套大约是被浸泡过荧光剂的，在漆黑里是那么地鲜明。

　　伴随着凄美悠扬的前奏响起，白色的手套，十指灵巧变换，做出让人无法想象的或随风摆柳或婉转婀娜的多情姿态。

　　但当点鼓声声擂动，伴随着曲中人散的悲欢离合，白色手套大张大合，划出蕴含着爆发力与无言控诉的激昂。

　　整场表演，一气呵成。

　　曲终了，舞台依然漆黑一片。

　　唯有微胖青年沉重的呼吸声透过麦克风传来。

　　镜头扫过观众席，不少人都面上出神，某些感情充沛的已经眼眶发红。

　　这一场手指舞表演，就算有些年代感了，但舞者的投入忘我，对节奏的精准把握却使人沉醉其中，就连表演之后舞者的喘息，都仿佛是刻意留下的钩子，带上了一种名为“动听”的滤镜，让人生出意犹未尽之感。

　　哒。

　　忽然，一个响指。

　　戚舞舞的注意力被拉回到现实。

　　“怎么？”

　　“仔细看清楚这位Dancer的脸。”

　　在程日朗的提醒下，戚舞舞仔细看向站在已经亮起了灯的舞台中央的舞者，忽然，咦了一声，指着那年轻的身影，几乎被吓得无法呼吸。

　　就算岁月是把杀猪的刀，这五官的模样也被生活撑得有些变化，但……

　　戚舞舞同学的认脸能力还是很强的：“黄、黄……黄gong？！！”

　　程日朗下意识翘腿，却忘了餐桌太矮，砰地一下，膝盖疼得让他声调都有些变了：“不是黄工，不过这位前辈也姓黄。”

　　“你什么意思？”

　　“你继续看，留意观众席。”

　　戚舞舞一头雾水的，终于在接下来的镜头里看到了观众席里居然还坐着一个“黄工”！！

　　“我也是听说黄工的名字之后才觉得有有些耳熟，后来某次给朋友找资料素材的时候，发现了这段视频，于是问了圈内的朋友，才知道原来黄工的双胞胎弟弟曾经是有名的Dancer，是国内早期的手指舞大神之一，不过后来他在参加某个比赛途中遇上了意外，双手神经严重受损，就退圈了。”

　　程日朗揉了揉生疼的膝盖，“黄工本人和某人一样都是手脚不协调，是给跳舞白痴，但因为受弟弟影响，所以特别敬重街舞跳得好的人，要想摆平他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不过某人想要街舞跳得好，也没有捷径，只能靠苦练了。”

　　戚舞舞：“……” 蜜汁街舞职场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