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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方向确定后，大刘哥便领着戚舞舞和程日朗去看现场。

　　看着戚舞舞从随身包包里掏出了卷尺，瘦小的身影在灯光昏暗的现场忙碌起来，大刘哥看向旁边没动作的程日朗：“你不去帮帮？”

　　“她很独立。”

　　大刘哥心里呵呵，年轻人就是犟嘴，口里说不帮，眼睛都恨不得黏在人家姑娘身上了，“大C，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说两家话，这次参与舞台设计竞争的，还有三四家公司要参与比稿，最后用谁的设计还是得看作品说话，这姑娘虽然是你带来的，但还是得按流程走。”

　　程日朗闻言轻笑：“大刘哥，咱们认识快三四年了，我是那种走后门做事的人吗？放心，就算最好比稿输了，也是我们技不如人，我已经答应你的事不会不作数的。”

　　大刘哥暗暗松了口气，这才说：“是自己人才告诉你，听了别生气，其实这次参加比稿的，还有里程那边，虽然派过来参加比稿的是个新人，但毕竟是里程，咱们家视觉总监还想谈个冠名什么的……”

　　程日朗终于皱了皱眉：“你们打算给里程走后门？”

　　大刘哥：“也不至于这样，但视觉总监手里也是有比稿投票权的，那家伙说不定还会拉拢一些人。”

　　程日朗：“那你怎么看？”

　　大刘哥：“能拉到赞助费当然是好的，可里程的设计费用也不低。”

　　看着对方因为压力太大而邋遢不修边幅的老脸，程日朗嘴角抽了抽：“做人不能太贪心了，你知道的，我爸恨不得打断我的腿，里程的赞助和我友情录制，你只能二选一。”

　　大刘哥也忒不要脸了：“你家老爷子不是酷爱街舞吗，你爸你搞不定，不是还有老爷子吗？”

　　程日朗真想撕碎对方的笑容，“你得用你闺女发誓，比稿的事情不能黑幕。”

　　方才还黄鼠狼上身的大刘哥瞬间变脸，居然嘤嘤嘤地指控：“你还是人吗，老子的宝贝那么可爱你居然要……”

　　大刘哥都四十八了，和妻子结婚快二十年了才在去年得了一闺女，宝贝得不得了，也是他唯一的软肋，也是他唯一的良心了。

　　程日朗轻哼一声，心想你个万年不要脸的老油条坑人的事还少吗。

　　戚舞舞好不容易把需要的尺寸都收集好了，回来时便看到了方才还端着很爷们范儿的大刘哥仿佛张飞绣花似的矫情模样，也不知道这俩人刚刚在聊什么，反正见她走过来，这俩就恢复正常了。

　　分别时大刘哥口里叼着根戒烟糖，和戚舞舞互扫了好友。

　　然后，又把对程日朗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这次还有几家公司一起来参加比稿，我最终用谁的设计，还得走流程讨论。不过，只有被选上的设计，才会给费用。”发现戚舞舞并无不悦，只平常心地回了句“可以”，便又说道：“回头我拉个群，让助导和你对一下需求，最好是周一前就可以把设计方案提交过来。”

　　一套完善的设计方案，从研究资料到设计平面、各种布线图、立面到效果图等，两天不到的时间内完成，还是本专业以外的领域，确实十分紧张。

　　回去的路上，程日朗便问道：“你若觉得时间紧迫的，我可以和大刘哥商量一下。”

　　“谢谢，不过先不用了，比较花时间的就是资料和效果图渲染方面了，其他还好。”戚舞舞这会儿已经被添加到讨论组去，戚舞舞在组里打了招呼，发现组里有四个人，一看组内成员，有些意外地看向专心驾驶的青年：“你怎么也在组里？你也参加比稿了？”

　　程日朗闻言失笑，“给你免费当助手你还不愿意了。”

　　戚舞舞：“……可你设计不行。”犹豫了半晌还是说出了大实话。

　　程日朗自然清楚自己在设计方面有多少能耐他很清楚，顶天了就是系里平均线以上，比起戚舞舞这种被教授夸上天的学霸，确实是比不过的，但作为雄性动物还真没谁是乐意听到“不行”这个形容词套自己身上的，于是便飞快地瞪了戚舞舞一眼：“我了解舞台。”

　　戚舞舞：“那……行吧。”

　　听到身边姑娘不情愿的调调，还有那似乎还考虑了一下的迟疑反应，程日朗忽然有些牙痒痒。

　　戚舞舞也不知道身边的青年怎么突然就安静如鸡，但看着灯光略过青年轻皱的眉心和紧抿的淡色薄唇时，竟觉得在对方身上隐隐生出了小动物被忽视时的委屈之感。

　　于是，她清了清喉咙，“对了，里程人事部那边还是在联系我，程工也有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实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里程有听到什么吗？”

　　程日朗轻哼一声：“怎么，我长得很像钟无艳？”

　　戚舞舞：“啊？”

　　半晌才反应过来程日朗居然是在嘲笑她，戚舞舞也有些恼了，索性便看向窗外不理他。

　　结果，却发现窗户的玻璃上倒映出身边的青年频频暗中观察自己的眼神，于是就更恼了：“程日朗同学，请注意行驶安全。”

　　而被抓包的某人轻咳了一声，心想算了，自己是男孩子总不能和女孩子斤斤计较，琢磨了一下才笑着问：“你真想知道里程在打什么主意？”

　　戚舞舞：“抱歉，其实不好奇。”

　　程日朗：“……”

　　天，突然就被聊死了。

　　一路沉默回到戚舞舞出租屋楼下，见戚舞舞解了安全带就要推开车门，程日朗眼疾手快地反锁了门。

　　戚舞舞：“……”只好看向身边这个莫名其妙别扭起来后来又莫名其妙嬉皮笑脸的某货。

　　程日朗：“里程的破事不过就是龙禧那边的厉总想用你的设计让你继续负责七夕的项目。”

　　这个厉总戚舞舞倒是在漫语里偶遇过的，却不以为对方会单纯因为喜欢自己的设计和里程闹别扭：“里程和龙禧的合作谈得不顺利就拿我这种小角色来磋磨吗？”

　　程日朗没有接这话，只说：“你早上一般几点起床？” 蜜汁街舞职场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