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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父爱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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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枫和凌月要举行婚礼了,双方父母亲都惊喜不已。在双方家长看来,两人从小就黏在一起,成人后又一起经历了许多的生死考验,那是实实在在的天作之合。

  在炎黄玉龙为凌风夫妇安排的郊区别墅里,何芸拉着凌月的手,爱怜地望着女儿:“月月,自从那次变故,我们娘儿俩就没有安安静静地在一起呆过!妈真的舍不得你……”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凌月望着她满头花白的头发,回想起母亲这辈子为自己受的痛苦折磨,鼻子一酸,也掉下泪来:“妈妈,月月又不是要远嫁他乡,今后我们依然住在一起,月月还要好好孝敬您和爸爸的!”

  何芸惊喜道:“当真?何枫愿意?他父母亲愿意?”

  凌月见她如孩子般哭笑瞬间转换,也含泪笑道:“这个我做主了,由不得他愿不愿意!将来我们把他父母也接过来一起住,你和爸爸在这里也不会觉得冷清了!”

  何芸将她搂在怀里:“其实,你们结婚后住哪里都一样,我,我只是害怕,害怕你像两年前那样,杳无音信……”说着,又呜呜地哭泣起来。

  凌月心里酸酸的。当初离开家的时候,她还曾经心有怨念。如今想来,是自己太过自私了,将父母深沉的爱放在了情感的天平上,而这份爱是不可以称量的。

  凌风站在门外,听母女俩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心里别有一番滋味。常言说,父爱如山。山是沉默的,沉默得只有留给女儿遮风挡雨的背影。可当年的一纸报告,却将这座大山彻底压垮了!他的心里,只剩下沉重的负疚感,以至于在女儿面前更加沉默寡言。

  婚礼的日子十分紧迫。婚礼当天,许多官员来了,何家村的许多亲朋好友都来了,元首也来了。一场婚礼,给这个被即将来临的残酷决战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星球,增添了些许喜庆的气氛。凌风离开了喧嚣的人群,独自走到凌月的房间前。

  苏琴作为徐煜的女朋友,一直为何枫和凌月的婚礼忙碌着。现在,她又在房间里盯着形象设计师为凌月打扮,时不时挑些毛病出来让设计师返工。

  凌月笑道:“苏琴姐,不用这么折腾小妹吧?”

  苏琴两眼一瞪:“怎么是折腾呢?结婚乃人生大事,马虎不得!如果今天不把你漂漂亮亮地送到结婚礼堂,徐煜还不骂死我呀!停停停,头发这么弄不好看!”说着说着,她又开始挑毛病了。

  设计师苦笑道:“大小姐,这是何枫先生和凌月小姐亲自选的发型,怎么能说不好看呢?”

  “你选的?”苏琴瞪着眼问,“你这么好的身材,这么漂亮的脸蛋,这发型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我看不成,总差那么点韵味儿!”

  设计师停下来,摊摊手道:“凌月小姐,你看怎么办吧!”

  凌月刚要说话,门咿呀一声开了,凌风身着中式礼服,捧着个檀木盒子站在门口:“让我来试试。”凌月呆住了。从小到大,父亲很少为她梳头,即使偶尔为之,也是笨手笨脚,梳齿拉得她直喊疼。

  凌风走到凌月椅子后边,望着镜子里美丽的女儿,微笑道:“月月别怕,爸爸会很小心的,不会弄疼你!”

  苏琴拉了拉设计师,两人轻轻地走出房间。她知道,凌风肯定有话要对女儿说。

  屋子里安静下来。凌风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木梳,轻轻地梳理起来。随着梳子在头发上捋过,梳齿奇迹般的并没有扯疼头皮,却让凌月的心被扯得生疼。眼泪不由自主地涌进眼眶里,在眼眶里疯狂地打转儿。

  凌风说:“爸爸很失败,从来没有为你梳成过一次漂亮的发型,爸爸也总以自己是男子汉为由,从不把这样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是,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我们的月月忽然就长大了,要嫁人了!爸爸才知道,能为你梳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他的声音有些喑哑。

  凌月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早已划过脸颊,凉丝丝的。

  凌风顿了顿,继续道:“爸爸这辈子为你做得太少,欠你的太多太多……以至于,以至于觉得再不为你梳一次头,我这辈子都会遗憾。前几天,我老在想,爸爸的手能设计出最漂亮的桥梁,怎么可能为自己女儿梳不出最漂亮的发型?月月你放心,爸爸专门找最顶尖的发型设计师学过,学的发型也是最漂亮的,爸爸不会让你失望的!”

  凌月望着镜子里爸爸红红的眼圈儿,含泪点点头。果然,凌风的双手忽然变得异常灵巧,完全没有了印象中的笨拙。排齿木梳、玉米梳、长发夹、短发夹、发带、头花等等工具,在他手里变得运用自如;打发、分片、固定、编三股辫、盘发等等繁杂的步骤均有条不紊,细致已极……凌风静静地忙碌着,仿佛女儿这一刻是他穷尽毕生心血打造的作品,需要他全身心地投入,细致地修饰雕琢,他完全进入了忘我的境界!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编盘,一头古典清丽的精美发型呈现了出来:左右两侧的上半部秀发拢到脑后,编成三层三股辫盘结成髻,将余下如瀑的秀发温顺地拢在后背;两侧余下的秀发则各编成两条柔美飘逸的小辫,在她的耳际后边柔柔地垂着;从发髻处捋出一绺长发,结成三股小辫从额头绕成柔美的弧线,束至发髻。整个发型将她润洁清纯的脸颊衬得愈发绝美可人!凌风放下梳子,打开檀木盒子,取出镶着红宝石、垂着白玉流苏的凤冠,金叶镶嵌蓝绿宝石、垂着珊瑚珠子红缨流苏的步摇,金链结着绿色宝石红缨流苏的耳坠,他将这些头饰一一戴在她头上。

  看着镜子里清丽绝美而又不乏华贵气质的女儿,歉然道:“爸爸并不富有,这些头饰除了黄金,镶嵌的宝石、珊瑚都是人工合成,让月月受委屈了……”说着,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凌月站起身来,扑到凌风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哇哇大哭起来。两年了,似乎相隔了一辈子,她与父亲连谈心的机会都没有!其实不是没有时间,也不是没有机会,是那一纸报告,将她与父亲的心隔开了。可是,就在这大婚前的时刻,父亲破天荒地专程苦练了盘发技术,穷其毕生积蓄,为的是那一份歉疚,那一份不舍,那一份沉重如山的父爱!两年来积蓄的泪水,在这一刻倾泻如雨,也只有在父亲的肩膀上,她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可这副肩膀,今后要换做那个呆瓜了,父亲的内心该是多么煎熬!

  凌风轻轻拍着她的肩背,喃喃道:“别哭别哭,哭花了妆,就不是我漂亮的月月了……”

  门打开了,苏琴和设计师轻轻走了进来。苏琴见父女俩抱头痛哭,一时间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设计师眼见时间紧迫,便轻声道:“凌月小姐,时间快到了!”

  凌风浑身一震,他轻轻推开凌月,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哑声道:“设计师,请您为我女儿补妆!”

  设计师无比惊诧地从镜子里瞧着凌月,那一头精美脱俗的发型令他眼前一亮,衬着她清丽绝美的脸蛋儿,虽然还美目含泪,眼皮微肿,却如带雨梨花,映照绝世芳华!他由衷地赞叹道:“凌风先生神工意匠,凌月小姐绝代芳华,非这发型不能般配!在下实在是佩服!”

  补好了妆,何枫的迎亲车也到了。何芸也来到房间,紧紧拉着凌风的手,看着凌月在苏琴的搀扶下,一步一回头地走出房间,忍不住趴在凌风肩上哭泣起来。凌风木木地站立着,直到女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两行清泪才划过他瘦削的脸颊,梨过下巴密密的胡茬,无声地坠落的地上……

  也许是这场有着特殊意义的婚礼,让一切灾难都避而远之,泰壹帝国的舰队迟迟没有出现的银河系里。时间转瞬过了一个月,华夏帝国的智能作战机器人全部植入了路易斯的软件,人类的换体工作几近尾声,华夏帝国已提前进入了智能生命时代。这是残酷的决策,但与在强敌厮杀中丧命,还不如换一副可以长生不老的躯体,躯体即使没了,还可以换体重生。许多人想通了这个道理,欣然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但有几个人例外,他们没有强制换体,那就是何枫和凌月,以及他们的父母。

  就在凌月被确诊怀孕后,炎黄元首将他们送上了一艘最先进的星际战舰。炎黄玉龙要求他们即刻启程,远离路西法星球。他指着几个四五岁大小的孩子说:“这十个男孩、十个女孩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他们的父母亲都在这座战舰上。你们一路除了保护好自己,还要保护好这些孩子,因为将来,你们的儿女将在他们中间选择配偶,延续人类血脉。除了凌月,你们成年人都植入了路易斯改进后的软件,它会循序渐进地挖掘你们的潜能。将来这些孩子长大了,你们再择机植入软件。这样一来,你们将拥有和智能生命一样的强大能量,不用再担心智能生命会威胁到人类了。此去的路程十分艰辛,何枫作为战舰的最高指挥官,务必要以安全为第一要务,千万不要逞能逞强!”

  何枫痛苦道:“元首,现在正是危难时刻,我怎么能一走了之?”

  炎黄玉龙厉声道:“何枫,你肩上的担子比谁都重,你要分得清孰轻孰重!”

  何枫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凌月道:“元首大人,我已向忠贞侯再三嘱托,如果泰壹帝国纠缠路西法和八荒血魔来犯,她必定会倾力相助!只是那八荒血魔……”

  炎黄玉龙肃然道:“这里的事情自然有我和忠贞侯定夺,你不要胡思乱想,只专心做好延续人类血脉的事情就够了!”

  元首比任何时候都显得严厉,两人只得告别元首,战舰呼啸着飞离路西法星球,向路西法星系深处飞去。

  凌月与何枫对今后的宇宙旅程进行了重新规划,因为凌月清楚第四代人类文明的种种遭遇。她说:“枫子,我们决不能离开路西法星系!”

  “为什么?这可是元首反复交待的,必须不停地向路西法星系之外飞行,飞得越远越好!”何枫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凌月将第四代人类文明的遭遇向他详细讲述了一遍,她最后说:“离开路西法星系,我们将会不可避免地遭遇前三代文明的围追堵截,凭我们这艘战舰恐怕是无法应付。我建议应该效仿泰壹回到第四次大冰期后的做法,我们只需要潜伏在KOI—314C气态行星的星体内即可。这艘战舰携带的资源足以维持我们呆在那里生活一百年,我们可以充分利用这一百年时间,完成元首交待的任务,更能专心致志地发展科技。如果华夏帝国遭遇不测,我们从那里驰援也更加便捷!”

  何枫黯然道:“月月,原来你早已有了计划,并没有放弃驰援华夏帝国的打算!但华夏帝国的致命威胁近在咫尺,你若任性而为,我们该怎么向元首交待?”

  凌月沉默了。这是一个无法选择的选择题,她多么希望泰壹帝国永远不要回到现在的时空里!

  何枫最终还是妥协了,他们的战舰进入了KOI—314C气态行星内部,被厚厚的气体完全遮去了行踪。他暗自下定决心,如果凌月真的要驰援路西法星球,他会找准机会阻止她,哪怕是将她禁锢在战舰里!

  说来也奇怪,凌月离开前暗自释放的十粒隐形光珠,始终没有发现泰壹帝国入侵路西法星球的迹象。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她生下了一对龙凤胎,转瞬之间,一对儿女都三岁了,她又相继诞下了一双男婴,一双女婴。日子在子女绕膝的平静生活中,一晃就是五年之久。她甚至都怀疑泰壹帝国在那个时空里,被前三代文明彻底毁灭了。

  他们的行踪虽然能瞒过华夏帝国,却瞒不住忠贞侯,她突然来访了…… 末世女神之时空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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