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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铮眼睁睁看着蒙脸人气绝身亡,收了手,自言自语道:
“得,我正好有选择困难症呢,你倒是替我解决了问题……”
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会儿无所事事,便把目光远远投向了悬崖边上那对旁若无人的狗男女身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摄政王大人一门思想都扑在了那个小妖精的身上,应该不会发觉自己正在偷看的吧?
南铮咂了咂嘴……
这种时候,要是手头上有瓜子和小板凳,那就看得更加带劲儿了……
悬崖边,北宫濯极有耐心地负手而立,任由夜风猎猎吹起他银线黑底的宽大衣袖……他一点儿也不着急,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不是吗?
上方的闲适和下方的焦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小小手抖腿也抖,颤颤巍巍地挂在这么个脚不沾地的地方,两头不靠岸,恐惧化作一条悠长的河流,如有实质一般,几乎要将她兜头整个儿的淹没、溺毙……
苏小小咬了咬牙……
看来,不说点儿好听话,那个混账是不肯轻易施以援手的了。
得,不就是脸吗,她不要了还不行吗?
在性命面前,区区脸面何关紧要?
苏小小豁出去了,当着南铮的面儿,放软了姿态,语气软软糯糯的,低声下气、好言好语地求饶道:
“摄政王大人,求求你了,快点拉我上来吧……”
软言软语的,那说话的音调,叫人听了,就仿佛是一瞬间在嘴里含入了一块上好的甜豆糕,舌尖满满的都是清甜细腻的好滋味儿,一颗心也不觉被甜度给融化了好几分……
苏小小自己都给自己喊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连一向看不惯她的南铮听了,也不觉酥软了半边身子,举起大拇指怒赞一声有长进!
然而北宫濯板着一张脸,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不要叫我大人……”
他的脸上,满满的全都写着“嫌弃”的意思,摆明了是不想看、不想听!
苏小小:“……”
这位主儿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
看着苏小小那一脸茫然的神色,北宫濯叹了口气,料想以她的小脑袋瓜子,估摸着是想破脑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了,于是便大发慈悲地给她指了一条明路:
“你好好想一想,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苏小小觉着这个问题根本就想都不用想……不就是欺压与被欺压的关系么?
难不成还能有第二种回答?
她张了张嘴,总算是赶在开口前的万分之一秒里找回了仅存的理智……
还好还好,她的脑子还没有完全被冷风吹傻也没有被吓傻……
不用说也能够猜得出来,如果她真的把心里话给说出口了,以北宫濯那有仇必报小肚鸡肠的样儿,下一秒就可以把她吊命的藤蔓给割了,叫她直接去跟阎王老子喝茶下棋去!
苏小小摇了摇头……惹不起惹不起……
见苏小小晃着脑袋,北宫濯以为她是说不出来,好心地继续给她提示:
“你若同本王只是一般的关系,你以为本王会屈尊降贵,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救你吗?”
不会不会,当然不会了……
说实话,就是到了现在,苏小小对于北宫濯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都感到好奇得紧呢……
毕竟,不管怎么看,那位主儿都不像是这么闲,又这么好心的样子呢!
不过,既然北宫濯都说了,自己同他关系不一般,想来,是在暗示自己,他们两人之间平起平坐,不需要区分什么尊卑吧!
既然不需要她喊大人这样的尊称,那么……
苏小小想起来,北宫濯在提议两人成亲的时候,就提出过,今后应以“你我”相称的,还要苏小小放心大胆地直呼他的名字……后来么,苏小小当然也是照做了,只不过,在某些赌气的时候,两个人还是会故意选用拉远距离的那一套称呼。
想到这,苏小小软软糯糯地张嘴,轻轻喊了一声:“北宫濯……”
谁知,北宫濯摇了摇头,义正辞严道:“也不是喊我的名字。”
这……
苏小小有点儿懵逼。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他到底想要自己怎么称呼他呀?
看来,以苏小小的智商,他们必须得要僵持上很久才行了……
北宫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大半夜的在这里吹冷风,他放弃了等苏小小自己开窍的念头,转而放缓了语气,以一种诱哄的般的声音轻轻呼唤道:“来,乖,先喊一声夫君让我听一听……”
躲在一旁暗中观察的南铮,不忍直视地捂住了眼睛。
啊,不好了!这绝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聪明冷静又自持的主子爷……
南铮难过不已,颇有一种辛辛苦苦养大的猪被别的白菜给拱走了的失落感。
而苏小小则是被北宫濯那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豪言壮语给惊的半天都回不过神儿来……
等,等……等一等,刚刚自己是不是因为在半空中吊的太久,所以才出现了幻听?
苏小小惊悚地望着北宫濯,而对方则一脸浑不在意的表情,淡定地回望过来,好像方才说出那般羞耻话语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果然,人不可貌相是吗?
见苏小小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迟迟不肯叫出声来,北宫濯的表情也一点一点慢慢地冷了下来……
“快一点,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一边说,北宫濯一边无意识地偏过了身,看起来好像已经等不下去,不耐烦要甩手走人了似的。
“你别走……”苏小小一急,赶紧喊了出来。
北宫濯低头觑着她在风中摇摇晃晃的身影,抚着自己手指上大颗的玉扳指,不紧不慢地问道:
“嗯?你在跟谁说话?”
“北宫濯,你不要玩了,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苏小小哭丧着脸,可怜巴巴地说道。
“看得出来。所以……我想,你应该要更加抓紧时间才是。”北宫濯挑起一边嘴角,邪气四溢。
苏小小很不甘心,她的脸因羞耻而涨的通红,细声细气道:“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叫啊……”
她知道南铮向来跟北宫濯形影不离的,这会儿肯定就站在上面不远的地方,喊出这么羞人的话来,还要被第三个人给听到,那也太……太强人所难了吧?
可是偏偏,北宫濯就是有这么个强人所难的恶趣味。
尤其是,当那个被强人所难的对象,还是苏小小的时候。 总有刁民想害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