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自古多情空余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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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忍心落井下石呢,看在昔日的情面上,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柳如风是贝尔彻海蛇的后裔,贝尔彻神君听说蛟螭好男风,特意在族中选出来的一个毒性最强,长相最为貌美的雄性,献给了蛟螭。来到蛟龙族后,因为长相太过阴柔,被彪悍的蛟龙看不过,又去了势,淬炼一番,从男色被打造成了武器,才献给了蛟螭,而后又得到了蛟螭的悉心调教,他体内的毒性已经做到了独一无二,达到了毒的巅峰,普天之下,除了柳如风本人,没人再能解开此毒。”
柳飘零松开了继续输送灵力的手,那双杏眼沉入死水看向了旁边一直夸夸其谈的人:“本司还知道,这蛇之所以叫柳如风就是因为蛟螭想借他羞辱本司,说完了吗?说完了可以滚了。”柳飘零已经在尽力控制自己的言辞了。
闻言,珏尘的眉头紧皱,眼里都是道不尽的诧异:“你怎么知道?”在他眼里,她虽然强大,但历来都是一个不问世事,不然尘埃的人。
“别忘了,本司也是个祭司。”所谓祭司知前尘后事,是族中除去神最为至高无上的存在。
“既然你知道如何解毒,为何还要如此白费灵力?”况且,据他感知,她大病初愈,身上灵力本就所剩无几。
柳飘零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已经失去了所有耐心:“那你觉得,本司该当如何?”
“放弃他,让他魂归凤域。”珏尘没有一丝害怕,看着柳飘零的逼近也不曾后退。
“哼,在他回凤域之前,本司最应该先送你魂归鲛域。”她没有动手,但秋月生已经在感知她内心想法的时候凝聚了灵力,金色的灵力孕育出来一把剑,架在了珏尘的脖子上。
珏尘的眼眸紧紧盯着柳飘零,里面从翻江倒海,变得空洞无比:“你这么固执一个人,原来也会为了别人改变主意。”
他的话音刚落,秋月生的手就没控制住颤抖了一下子,在他脖子上划出来了一道鲜红的痕迹。
“念在旧情,本司不杀你,但绝无下次。”柳飘零狠狠的一挥袖,不再看他那双眼睛,不知为何,对上那双眼,心乱的狠。
“月生,放他走吧。”
秋月生皱眉,手上的剑却没有因为柳飘零的话从珏尘脖子上放下来,只差一步,他就能杀了这个讨厌人的家伙。
但所有的挣扎都在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杏眼的时候化为乌有,手上的剑随着他的念头化为尘烟,手无力颓废的垂下了。
“柳飘零,我只希望,你不要后悔今日的决定。”珏尘缓缓扯动嘴角,最终还是迈着修长的步伐离开了这个不甚宽敞的石洞,衣袂翻飞,白衣飘飘,消失在了盈盈一水间。
“为什么不杀他!”他刚走,秋月生就沉不住气,开始质问柳飘零了。
柳飘零有些错愕,第一次开始认真的审视起来眼前的少年,他身上那股纯良的气质早就灰飞烟灭了,取而代之的是道不尽的暴戾和阴鸷。
少年精致的眉宇间都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杀意。
什么时候,人间那个悲春伤秋的小孩已经不见了呢?
“他于我有恩。”柳飘零只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又坐了下去,为浮丘壑输送灵力。
“有恩?”独留秋月生在原地喃喃自语。
柳飘零在想,自己是不是真该放手了。
他们本就不应该纠缠在一起。
就像他们的属性一样,水火不容。
夜很暗,很冷,鲛域圣殿窗前独自伫立着一个白色人影,他好像被风雪同化了一般,失去了生命和灵气。
原本低温黯然的屋内忽然多了一抹亮光,照亮了这个阴暗的屋子,驱散了不少寒冷,但窗前的人依旧没有动静。
“呵,真没出息,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还如此呢?”来人颇为鄙夷的说了一句。
“你来干嘛?”那人嘴唇未动,僵硬无比的说出来了一句话,脸色森然看起来不是很欢迎后面忽然出现的红衣女子。
“本司若不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执行下一步?”
“我自有决断。”珏尘剑眉紧皱,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打扰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他面前,打扰他的冥思了。
“男子汉大丈夫,当志在四方,而不是整天躲在这里悲春伤秋。”
珏尘的拳头紧握,好似被人戳中了心上的痛处,周围的气流都在猛然震荡,云亦歌嗤笑一声,身影就消失在圣殿之中,而殿内的摆设,却都在随着那人的隐忍和怒意颤抖动荡。
龙域,魂海,一个个或蓝或金的球形灵魂互相依偎,身上散发着微弱光芒照亮着周围的海域,让人仿若置身于星海之中,那一个个看似脆弱散发着淡光晕的球体,正是龙族一切的本源——龙魂。
魂海上方,正在一个白衣飘飘的仿若谪仙的人,他目光深沉的盯着那一个个或金或蓝的灵魂,负手而立,但却紧握着拳头。
最终那紧握的拳头还是松开了,他眼睛中有什么东西在沉淀下来,袖子在默默的朝着那片魂海张开。
飘零,别怪我。
有些决定在做出来的那一刹那,就再无更改后悔的可能。
淡蓝淡金的球体从地上剥离,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去,隐隐能听到一片深沉的挣扎之声,太小,又太大,震耳欲聋,聋到去寻觅的时候捕捉不到一丝一毫。
柳飘零放弃了,因为她现在无论怎么做,都救不了眼前的人,似乎能做的,只有放手了。
“我们要去哪?”秋月生呆呆的跟在柳飘零身后,漫无目的的走,一开始还很安静,但走得久了,难免会所疑问。
“出海。”柳飘零头也没有回的答道,她现在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
“可这条路,怎么和以前不一样呢?”秋月生看着黑漆漆的周围,满脸化不开的疑问,把少年精致的眉眼都皱做了一团。
“谁告诉你,就那一条路可走的?”
她的话很冷,冷到可以冻结秋月生浑身上下的热血,看着那个白金交织的背影,和她身后漂浮着的那个人秋月生充满失落的:“哦。”一声,作为这次谈话的结束。 山海经之无字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