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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故事没有结局，就是最好的结局。

　　就像人生，无止境的轮回。

　　痛，她的身体在被一寸寸撕裂，鳞片在一片片的被拔下来，可她却不能反抗，太过痛苦，反而让她无法陷入昏迷，无法逃避。

　　周围幽暗无光，潮湿无比，洞壁的水不断的滴落下来，和她身上的冷汗混合。

　　“我不这样做，就没办法救神上，对不起了。”云亦歌脸在幽暗中显得越发可怖。

　　“呵，你就算杀了我，夺走了我的神魂，神力，也没办法救浮丘壑了，咳咳，他，他已经，被我推到了清谷涯地，咳咳咳……”因为太痛话都说不完整，便咳出来了金色血。

　　云亦歌冷冷的看着被钉在石壁上，半人半龙状态，脸色苍白，浑身上下都在流着血的柳飘零，眉头紧皱：“神上带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加害于他！”一股火刃从她身边发出，钉进了柳飘零的尾巴上，那里顿时血淋淋一片，皮肉被火焚烧着，在空气‘兹拉兹拉’作响。

　　柳飘零嘴角缓缓勾了起来，看着下面的云亦歌，好像在一个跳梁小丑，目光充满了怜悯：“命运本身都无法改变命运，就算你杀了这一个我，还会有千千万万个继续活着。”

　　“那又如何，只要拿走你的神魂，你的神力，这天帝，以后是谁还不一定！”云亦歌冷笑，一点都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也没有细细琢磨。

　　柳飘零眼神暗了一下，原来，她竟也有如此大的野心啊。

　　“看来，本座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龙族已经灭了，你又何必负隅顽抗呢？你活着，我们大家都得给你陪葬，但只要你去献祭了，我们就能活着，为什么不呢？大道无情。”云亦歌的状态已经接近癫狂，恨不得现在就代替柳飘零去献祭了自己。

　　柳飘零只是冷眼看着。

　　“为什么你就不能为大家想想呢！你想想流月，你想想你师父，想想神上，想想白泽他们，只要你死了，只要你去献祭，这个世界，一切一切都会恢复正常，都会恢复原样的！如果我是你，为了神上，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

　　柳飘零的眼神黯然下来，她又何尝不想让一切恢复正常，当她自己从未存在过呢，可是……命运本身都无法改变自己，天神无法决定自己是不是天神，没有谁，是身由自己的。

　　“这些，都是天帝老儿告诉你的吧，你替本座转告他，多行不义必自毙。”

　　见柳飘零依旧无动于衷，云亦歌眸中的癫狂都变成了阴狠，身边发出来了无数火刃，刺进了柳飘零的身体，燃烧着她的身体。

　　“柳飘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一个人活在这个世间有什么意思！既然你这么想一个人活着，那你就永远自己活着吧！”说着，带着熊熊怒火，转身离去，留下来了一洞的火焰焚烧着柳飘零的肉体。

　　洞里传来了压抑的惨叫，但云亦歌却充耳不闻，眼神反而多了几丝快意。

　　几天前，她被迫履行了那个诺言，才知道，这个诺言浮丘壑早就为了柳飘零答应了，所以才会被拘魂术轻易的带走，就在凤族全族经受着比脱胎换骨的还痛的痛苦时，就在她准备打开祭坛，献祭出所有凤族人，救浮丘壑的时候，天帝来了。

　　他把半死不活柳飘零扔在这里，说只要她能逼柳飘零去虚空献祭自己的神魂，就能救身上。

　　所有祭司的能力，都在虚空打开的时候，失灵了。

　　因为这次不是简单的种族换神，而是天帝要换了。

　　那个夺走她一切的女人，竟然是天帝……

　　命运有时候真是不公平。

　　有人剩下来便注定有了一切，有人拼尽一生，却得不到他们的分毫。

　　她不信，如果这就是属于他们凤族，属于她的命运，她不接受。

　　现在不接受，以后也不会。

　　柳飘零在极度痛苦中好像看见了自己的曾经，又看见了她，其实她在这段感情付出的，比浮丘壑，云亦歌要多的多，无论是那一世的自己，无论是怎样的自己，无论是他有心还是无意，最后，最后，那一个她不都是付出自己所能付出的一切吗。

　　可得到的是什么，痛苦，更痛苦，在痛苦。

　　火光中，她看见了现在的自己，满身鲜血，面目全非，头发散乱，龙角都染上了金色的血色，龙尾上面血肉模糊，已经没有几片鳞片了。

　　这时候的她，像极了一个怪物，那有平时的一分风采。

　　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狼狈，是什么，让她坠入虚无，是什么让她生生世世都痛苦不堪。

　　是情。

　　“你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若是这次你还是动了情，你将永世不得翻身，这个世界将永远不存在。”一个苍老疲倦的声音响起，火光中出现了一个拇指大的老头，那么熟悉。

　　“这么多年，你倒是藏起来了。”柳飘零看着那个老头冷笑。

　　老头叹息一声：“老身不是藏起来了，而是筋疲力尽，这个世界依旧无可挽救了。”

　　洞中一瞬安静，洞外风起云涌。

　　“怎么样？还是不肯吗？”一个充满压迫性却异常悦耳的男声回荡在云端，只留给了云亦歌一个绝尘的背影。

　　“恩。”

　　“哼，既然还不肯，就把她丢到冰山深渊吧。”男人隐匿在云雾中的面容朦朦胧胧，只有那唇，红艳夺目，勾起来了一个凉薄的弧度。

　　云亦歌看着那个背影，眼神闪过了诧异，转瞬即逝，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本尊记得，当初你也见过命运呢。”云亦歌还没有走远，就听到了他似自言自语的呢喃，当下心神一荡，差点从云端跌落，眼中闪过了一抹狠意。

　　这话明显就是说给她听得，要是柳飘零执意不肯交出来神力，她和凤族怕是也不会好到那去，现在云亦歌好像有点明白，柳飘零为什么拼死也要把浮丘壑送到冰山深渊了。

　　岩洞，柳飘零奄奄一息的挂在墙上，周围风声划过，火光熄灭，不过一瞬，又恢复了岩洞的阴冷黑暗，但她却没有力气抬头，看是谁做的这一切了。 山海经之无字天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