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离别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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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听了她这话,忽然笑了,一下子瞬移到了她的面前,手中氤氲了雾气,正要点上柳飘零额头的时候,忽然被人抓住了,转脸就看到了浮丘壑,她莹白的皓腕,被浮丘壑紧紧抓住,随时可能会折断。
“你很在乎她吗?”白泽好像感觉不到疼一般,嘴角的笑容越发肆意了。
柳飘零未动声色,默默的在旁边看着两个人较劲,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不了解自己的时候。
“慧极必伤,爱满则溢,凤神大人,本座劝你,最好还是把自己的爱意收一收,难道你忘了,万年前,她是怎么对你的吗?”
浮丘壑心下一疼,白泽那莹白的眼眸好像变成了一根根尖利的针,扎在了他的心上,他在白泽眼中看到了柳飘零决绝的转身,手被人狠狠的甩开了,身子一阵踉跄,要不是旁边的柳飘零扶住了他,他怕是会无比狼狈的倒在地上。
柳飘零已经动了杀意,手中刚刚凝聚了剑光,正准备对她动手的时候,白泽忽然仰天长笑起来,说了一堆她似懂非懂的话。
“哈哈,柳飘零,本座没有看错你,纵使过了万年,忘记前尘,你也依旧如此,果然,和你自己说的一样,你不会为任何人改变,纵使那个人愿意为你豁出自己的性命。”
周围空气越来越冷,月升日落,是为黑夜来临。
神是不会老的,只有动了情之后才有可能老去,动情的神只有两个下场,一是死亡寂灭,而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去,死法如何,取决于他动的什么情。
刚刚的烛阴是神,是一个孤独的神,据说他和第一任龙神是一个父亲,不过由于和父亲不像,便被起名为烛阴,烛阴生性懒散,常年窝在一个地方不动,他和龙神不同,龙神喜欢在海中玩耍,而他,更喜欢陆地。
时间长了,两个人的感情就淡了,神本就不应该有什么感情,其实世间有很多神都是如此,生来被排挤,生来就孤独,便年复一年的习惯了孤独。
他睡得最久的一次,就是遇见他爱人的那次,再次醒来,世间从一片浑浊,变成了日升月落,他身上长满了杂草,溪流,而她就是其中一个。
她为河神,他为山神,两个人依山傍水,常年相依,但却忘了,这个世间的定律,神不能动情。
钟山的草木凋零,常年落雪,河流干枯,河神陨落,山神悲鸣,百兽奔逃,那之后的烛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恨这个世间的一切,对谁都充满着敌意,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着,柳飘零忽然想起来了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身红衣红发,意气风发,掩饰不住的风华,如今不过短短万年,就已经到了风烛残年,原来,不是她的力量太大,只是他快要陨落了,神力大不如从前。
从前他睁眼人间为白昼,闭眼人间为暗夜,吹气人间为寒冬,呼气人间为暑夏,息为春风。
是了,那个时代的人,也就他活的时间作为长久了,上个时代的陨落,意味着这个时代的到来,可她所在的时代,也够久了。
周围雾气升腾,包围了几个人,白泽的身子渐渐隐没于了雾气中。
簪子不在发烫,慢慢的在她手中变得冰凉,雾气渐渐消散,漏出来了月亮残缺不全的一角。
她决定带着白泽走了,因为她知道太多自己想知道的,又无法知道的东西,简单来说,她已经成功勾起来了她的好奇心。
白泽好像早就料到了,两个人未有多余的言语,却已经达成了共识,这种默契,没有个千百年是培养不出来。
柳飘零把簪子别在了头上,看向了不远处的浮丘壑,未曾明说,已经有离别的悲伤在流转了。
“我要走了。”她在人间已经耽误了太久的时光,秋月生如今筋脉尽断,而且没有龙身,不知还能在坚持多久,她没有一点资格可以任性,纵使她那么想。
“可是,你的伤……”他苦费心机却还是没能留住她,浮丘壑此时多想在找个借口,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吧……那本座,能不能跟着你。”他又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已经从凤域追到了人间,他不介意在随她回深海,可是她介意。
“不行,深海阴冷,你会不适应的。”后面的语气在对上他那双微微寂灭的眼眸,还是软了下去。
“本座乃是一介凤神,怎会怕阴冷呢?”他的态度无比倨傲,却掩饰不了那边背后的敏感脆弱。
“龙属阴,风属阳,两者相斥,水火又怎能共存,回去吧,我不可能带你走的。”她的声音布满无奈和疲惫,好像已经折腾的很累了。
浮丘壑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时候,但看到她满眼苍凉,忽然之间那些为自己的辩解的话都哽在了喉咙中,说不出口了。
浮丘壑努力让嘴角做出来了一个向上微笑的弧度,但那人已经没有心思看,转身走了,这一幕,多熟悉,可不就是他刚才在白泽眼中看到的她吗。
那个笑容,苦涩无比再也撑不下去了。
柳飘零冷着脸走到了秋月生身边,那一瞬间,她没有初见的风华绝代,冷艳高贵,而是满目疮痍,一身风华尽数被夜的暗影吞噬。
这次秋月生很乖,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在和她理论,而是安静无比的跟在她的后面。
往事一次次被想起来,那些以为遗忘的,失去的,都在以另外一种方式回到她的身边,柳飘零的心态不自觉也在跟在变化,出海的时候,她还对陆地的一切充满好奇,自信满满的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平凡无奇的旅程,却不想,途中处处充满凶险。
一点点的打击着她的自信心,打击着她的热情,走到海边的时候,望着海面那一轮隐匿在雾气中朦胧的月亮,柳飘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月生,该把淡蓝放下了。”
秋月生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为什么,我们不能带着他走吗?”不带着浮丘壑走他觉得情有可原,因为不知何时,他对浮丘壑的情绪已经开始慢慢发生转变了,三人行,必有一个人是多余的,而他不想成为那个多余的人。 山海经之无字天书